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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节

这是我毕业工作后的第二个春节。回想起第一个春节,我给爸爸买了一部千元内的华为手机,这是他的第一部智能手机,以前他也只是羡慕别人有,现在他自己也可以拥有了。给弟弟也在网上买了一部魅族的手机,价格在1300左右;在妈妈生日的时候也给她买了一部小米手机,而我自己也是毕业工作第三个月,给自己买了一部小米手机。可能对别人来说,这些都比较容易实现,也不值什么钱,但是对刚毕业的我来说,这都是一次消费升级。今年,我给爸妈买的是羊绒保暖裤,给妈妈还买了一条300元的真丝丝巾,没有给弟弟买礼物,毕竟他都那么大了,混社会都比我早好几年。

除夕当天是要上班的,但是王律师让我们家在外地的早早就申请了调休,除夕那天我们都不用去上班。我坐除夕前一晚的火车回家。从省城到我家的市里,夜晚的火车要行驶十个小时左右,晚上21点45的火车,早上7点左右到站。到达终点站后,还需要乘坐大巴车再走40多分钟左右才能到镇上。好在一出火车站就能坐上大巴车。

“喂,妈妈,我到火车站了,还有40分钟左右到家”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嗯嗯,快到了打电话啊,让你爸爸去接你”,“嗯,知道啦”。大巴车都是满的,车内散发着汗臭味,也不知多久没有清洗过了。每次坐大巴我都会选择和女士坐或靠车过道外边的坐。因为有些男士确实坐的太过放开,紧挨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而坐外边,就可以尽可能的往过道借位。不只我给家里打了电话,刚上车的时候,很多人都在打电话报位置,要回家了,大家都很期待。

我刚到镇上的大巴车停靠点,妈妈的电话就来了,“你爸爸刚出门,你在那儿等等”。“嗯,我也向前走,早点和老爸汇合”。路上黑乎乎的,我的行李箱发出与地面摩擦的轱辘声,我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用手机电筒照着路,好在我走的是主街,虽然路上的冰层太厚,行路还算顺畅。“若水?!”前方传来老爸的声音,“爸爸?”我回应道。不一会儿爸爸把我的行李箱拿过去。路上,爸爸简单地问问我的放假情况,我则简单的回答。我又问道,“我弟什么时候回来”,“他今天下午回来”。我弟弟在市里的汽车修理厂做学徒。然后,后面的一段路有一点沉默,但是,我已习惯了,爸爸大多时候是沉默的,要不然一说话,就是跟你讲“大道理”。

院内的灯光漏到院外,妈妈听见了我们的声音,还没到大门口,门就开了。“知道你要回来,我们今天起得早些,已经把早饭做上了”妈妈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那你们不瞌睡吗,再睡一会呗”我笑着说道,“平时都要十点多才起来,今天你不是回来嘛,肯定饿了,吃完饭休息一下,我和你爸爸准备今天的年夜饭”。“那感情好”我一边换上拖鞋,一边把我的行李箱推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取出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给手机充上电。“洗澡的话,还得等一会儿,炉子的火才烧起来一会儿,锅炉烧的水也不是很热。”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跟我交代。“好的,我一会儿再洗”。“先吃点干果”爸爸站在客厅跟我说道,然后去灌水,烧开水。“好,我知道了”。我一边回答道,一边在我的闺蜜群,给好朋友报告我已经回来的消息,只是这些家伙都还在睡觉,还没有醒呢。

家里烧的民用锅炉,不知道是不是地层太厚的原因,室内的温度一直在26度左右,习惯了公司的空调和我的小单间的暖气,我竟还觉得有点点凉。“家里有点冷啊”我随口说道,“那是你穿的太薄了,穿这么薄薄的一层衣服能不能冷吗?”我妈回应道。再看看我妈,在家里也穿着小棉衣,而我就是穿了一间打底衫,套了一件薄毛衣。“就是,你穿的太少了”爸爸也在一旁说道,“快去在穿件衣服”我妈催促到。我从衣柜里找出我大二时候买的棉衣穿上,衣柜里都是我以前的旧衣服,有些我妈在穿,有些我回家偶尔穿穿。

“来吃早饭了”妈妈催促道,我赶忙去厨房里端饭,三大碗小米粥,三个鸡蛋和两个馍馍。“小米不加燕麦就没有这么粘稠”妈妈边吃边说道,“嗯,这样更好喝,粗粮还健康。这个泡萝卜也好吃。我有的时候就特别想吃这么一口泡萝卜”我和妈妈笑着说。“你是精细米面吃多了,才觉得这个好吃。我们小的时候那吃的是什么,就是糊糊,哪有白米白面……”爸爸找到了他可以发表长篇大论的点了,然后就开始了他的演讲。我也无奈了,偶尔回一句“时代不同了嘛”然后就尽量不说话。

吃过早饭,休息一会儿,外面的天才放亮。爸爸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我在沙发上刷手机,他看一会儿朝我这瞄一眼,我没长第三只眼睛,但是我感觉到了。过了一会儿,电视关了。“嗯……若水,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呀?”爸爸有些尴尬的问道,我也感到惊奇,毕竟他不是个特别操心我的事的人。“随缘呗”我回答。“那怎么能随缘呢,你都多大了,得赶紧找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嗯,会找的,会找的”我连忙回答。妈妈见状,也加入进来“那个来过咱们家的杨阿姨还记得吗?他家的儿子在安装电梯,一年也能挣不少,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那个杨阿姨见过你,觉得你还不错呢。我把你的微信给他了哈。”“可是我在省城,他在市里,不在一个地方呀?”“那你回来呀”爸爸补充道。为了逃过他们的追击,我先安抚道“嗯嗯,你把我微信给他吧。先聊聊看”。他们立马喜出望外。我立马说要去洗澡了,然后离开了他们的关注范围。

中午和下午的时间,我则是帮他们打打下手,要准备的东西还蛮多的。“妈妈,你准备了几个菜呀”,“六个凉菜,六个热菜,六六大顺。希望我们来年好运连连,你爸爸能多包点活,你能找到个对象,你弟弟也得赶紧找了”妈妈笑着说。“嗯嗯,希望是”我立马点头。

小小的厨房里,有着红红火火的锅炉,有着一家人边说边笑,一起准备年夜饭的温馨时刻,热气将厨房窗户上的玻璃都蒙上了一层层水汽,美丽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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