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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找工作

大年初十,又是早上,又是早饭后,爸爸再次提到:“你还是在家找份工作好了。”

哎,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我:“我已经在网上投过简历了,过完年,应该就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爸爸:“怎么我们给你提的,你都不听呢?”我:“我不是想反驳你,我只是有自己的考虑。”

爸爸:“那结果要是不好呢?你这次不是就没取得好结果。要是早听我们的,现在生活不是很安定了。”

我很无奈“是的,听您的,在家很安稳,但是我觉得很没意思。”

他停顿了一会儿,“你非要这么做,那就早点去省城,在家能等到工作?!”

我:“我今天就定票,明天走!”

这次我用大的塑料包(类似农民工用的那种白蓝想见的塑料袋,只是我的更结实更大些)装好被子和一床薄褥子、收拾好行李箱,以及一个双肩背包,一个随身包,这些是我自己要随火车带走的,剩下一些,我打包装箱,希望到时候他们能寄给我。第二天,在临走前,我在妈妈的枕头底下塞了两百元钱,那是我留的寄送东西的运费。

面对我要带走东西,我发现真的高估了自己,我看向了爸爸,他盯着电视没有理我。

妈妈:“这么多东西,怎么能拿走,让你爸爸送送你。老肖~”。妈妈喊了一声,爸爸没有动。

我:“不用,我能拿走。”拼着一切力气,背着双肩背包,斜跨着小包,拖着行李箱,最后再把大塑料包扛在肩上,就这么一步步往汽车站走去。走出大门,我回过头,他们没有人出来,他也没担心我是否能拿的走这些行李。

没有钱,我已经不能打车了,买票的钱也是花的信用卡。从家到车站平时要走十几分钟,我带着行李,艰难地向前走,多花了一倍的时间到了车站。我再一次体会到这种辛酸,这种无助,想忍还是忍不住,该流泪时还是让它流吧,毕竟这样自己好受些。走在街上,我一直觉得周围的人可能都在看我,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背着这么多东西,就没人帮帮她?可惜,是我多想了,并没有人帮你。有些事情原本看着十分艰难,可是只要咬牙坚持,一步一步终能走过去。而我,也终于把这么多的行李扛到了我定的青旅。

这家青旅一个床位60元一晚,环境干净整洁,装修很现代化,老板还是玩摇滚的,一楼大厅是一家西餐厅,感觉很不错,冲走我的一些淡淡忧伤。大过年的,我本来以为房间应该没有人,没想到我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女孩。

我进去的时候她还在打电话。等我放下行李,跟她打招呼到:“你好。你是来这旅游的吗?”她:“是呀,我来这儿看雪的。”我:“看雪?哦,你是南方来的吧。”她:“我从上海来的。听朋友说这边的雪景很好看,我就来了。我都来这几天了。”我:“大过年来的,你在外面玩呀!”她:“过完初二我就出来了。我经常在外面跑的。你也是来玩的吗?”我:“不是,我是来找工作的,暂住在这儿。”她:“哦,那你是本地人了?”我:“嗯,是的。”她:“那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吗,可以推荐推荐。”

我:“嗯,烤全羊、抓饭、大盘鸡、烤肉、面旗子……有很多了。”她:“烤羊肉我吃过了,其他的还没怎么尝,附近有没有好吃的,你可以给我推荐一下。”我:“嗯,这一片我不太熟,远的有。”她:“我要赶中午的飞机,不能走太远。”我:“那中午我带你到附近转转,常常这边的普通人的日常饮食。”她:“哇,太好了。”

没想到,我还意外认识了一个在上海工作的湖南妹子,她是做设计一行的,类似展柜设计什么的,好像工作比较弹性,可以经常在外面一边旅行一边工作。原来,真有这样自由而有趣的生活。

刚来到省城的第一天,我接到了第二天的面试通知,是一家北京律所在我们省城的分所,感觉还不错,这让我对自己慢慢恢复点了自信。我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给这个女孩买了我们本地非常有名好喝的酸奶,中午又带她去吃了抓饭,不好意思的是,最后她付了午饭的钱,我也没过多推辞。和这个女孩短暂的相处,我感到十分开心。我们一起聊天,还互加了微信,她给我讲过她去旅行过的地方,国内国外都有,她和我过着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让我憧憬又羡慕。我想如果我有机会,我也一定要到处多走走。

下午的时候,我送她到酒店外,目送着她坐车远去,很久很久。

第二天早8点,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简单化了个淡妆,把我昨天在纸上列出的可能会被提问到的问题又详细的过了一遍。等到10点出发,坐公交大概20分钟就到了我的目的地。站在楼下,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律所的位置还是挺好的,在市政府对面的办公楼,第12层。我到了前台,一个戴黑框眼镜,脸圆圆的女孩儿交给我一张表,先让我到会议室填写。我注意到会议室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男士,大概27、28岁的样子,另一个是女生,看着好像刚毕业。填完表格,我们打了一个招呼。这个男的开始主动说起自己面试的经历,显的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则尽量不说话,也不过多提起自己的经历。这个女生去年毕业,9月份才考完司考,后面好像又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但是没过,现在打算到律所来试试。在会议室里,我好像听到其他的人在议论我们,外面的人显的比较活泼。

过了一会儿,前台女生先让这个男的去面试,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个男的走了,接着又是这个女生,大概五六分钟,就轮到我了。

我进入到办公室,主任瘦瘦高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他抬头打量了我一下,让我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他一边看着我的简历,一边不紧不慢的问我问题。

主任:“你以前是做了两年公司法务,为什么现在想来律所?”

我:“我挺感谢我在上家公司的经历,它锻炼我的能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可以进步和上升的空间越来越小,我想要来律所,这里更专业也更有前途。”

他的表情放松了些,似乎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你自己的专业能力如何?”

我:“我当年司法考试超过分数线28分,在公司这两年里,我几乎独当零售事业部的全部日常法律事务,也参加过诉讼和大型项目的招投标谈判,我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比同龄人出色,完全可以胜任律师助理的工作。”

他:“你们一年要审多少份合同。”

我:“通过年终总结,我一年光是日常的合同大概就有700多份,其他重要的项目合同或大额标的合同也不下两三百份。”

他:“这么看,你们还是审的挺多的。那好,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我说一下我们所的情况。目前,我们有团队,也有独立执业的律师,现在是我们的团队在招助理。团队由我带队,还有另外两名专职老律师,剩下就是三名助理。我们涉及的业务非常广泛,当然主要还是在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领域,刑事诉讼较少。我们的律师专业能力非常强,本省的国土资源厅和H市的国土资源局都是我们的顾问单位,另外还有几家其他政府单位都是我们的客户。同时A省交建集团等大型国有企业也是我们的客户。所以,你在我们这儿一定能学到很多。”

我表示非常欣喜和佩服,笑着说道:“咱们律所这么厉害,看来我是来对了。”

主任终于笑了,“PPP项目,小胡你听说过吗?”

我其实不知道,但不能表现出来呀,于是回答到:“听说过,但是不了解。”

主任:“这个就是政府向社会方购买服务的大型项目,今年我们有很多这方面的项目,是个非常不错又锻炼人的项目。”

我睁着求学又真诚无比的眼睛,说道:“嗯,确实不错,感觉挺锻炼人的。”

主任:“小肖,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未来的方向,比如做公司法领域,行政诉讼领域?”

我斟酌了几秒,慢慢回答到:“由于我还缺乏认识和经验,暂时没想好具体方向。我打算先通过实习,经过积累和锻炼后再确定方向。”

主任:“这个你也可以后面考虑。不过,我觉得你的经历和积累,可以考虑往行政诉讼和公司法方面发展。我们所先前的吴梅律师,也是位女律师,在这方面就做的很好,她现在到别的所独立执业了,但是是从我们这里学出去的。小肖我看你也很有潜力,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我:“好的好的,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会努力的。”

主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我也想了解一下,薪资待遇这块怎么样?”

主任:“那你期望是多少薪资呢?”

我:“我当然希望能更高越好,如果能与我上家单位工资持平也是不错。”

主任:“这个,你是知道的,律师助理的工资普遍都不高。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关键还是要看个人能力,如果你能力非常好的话,工资也是可以增长的嘛。”

我:“是的,这个我了解过。我看着所里发的招牌信息,工资范围是3000到4000,我想怎么也不会低于下限吧。”

主任:“这个不一定。以你的工作经历来看,我可以先开3000,等你转正后,再看你表现加薪,你看怎么样。”

这个跟我预计的差不多,我知道律师助理工资低,但这个还算中等偏上,我还是先不拒绝,看看后面的面试情况再说。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回答到:“可以涨薪还是不错的。”

我接着问道:“那关于社保是怎么交的?”因为我知道有些小律所,社保都是律师或助理自己交的。

主任:“这点我们比其他所做的好多了,社保所里交,工资包含个人需扣缴的社保部分。”

我点点头:“好的好的。”

主任:“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到岗。”

我:“我觉得我和咱们所还是挺契合的,这样吧,您先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大概下周给您回复。”

主任:“行,那你回去考虑考虑吧”。

今天的面试还是很顺利,我感觉自己很有戏,但是还是要多面试几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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