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不说话,看了一眼打理的仅仅有条的家,垂眸暗自盯着岑青山那认真捏脚的神情,犹豫着心中的问题到底要不要问出来。
气氛安静的,只剩下窗外的蝈蝈叫声,和岑青山浇水的声响。
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到底还是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阿山,你,你是不是认识言修文言大人啊……”
岑青山闻言,顿了一下,没有抬头,继续揉.捏这秦蓁蓁的脚,半晌开口道:“阿蓁,那个,我……”
秦蓁蓁的心猛然紧了一下,见岑青山言辞间有所犹豫,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努力的压抑着,想来她应该是猜对了。
岑青山是故意避开言修文的,可言修文是个朝廷大官,若是有意避开,那说明岑青山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不是个疑神疑鬼的人,也不愿意去揭穿岑青山之前的事,可当两人相爱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会害怕,害怕失去他。
莫名的心里有些害怕的说道:“阿山,成亲当日,你可是亲口说过,两不猜疑的,我不是个多事的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不在乎你以前做了什么,可,可我就是怕失去你……”
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不知为何,心中的委屈是越来越大。
岑青山山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她的内心越是不安。
岑青山见状,立刻慌了,赶紧起身坐到了秦蓁蓁的身边,心疼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急声的说道:“不会的,不会失去的,你,你别哭好不好……”
深沉的双眸里满满的担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一哭,自己的心都跟着乱了。
不说还好,一说。
秦蓁蓁的眼眶更加红了,心,更疼的厉害,越觉得委屈,莹莹的泪光闪动,止不住的痛哭流涕道:“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你要躲着言大人啊……”
一个当官的,一个杀猪的,能有什么纠葛啊,见面还要躲来躲去。
岑青山暗叹一口气,这话,到底要从何说起啊。
秦蓁蓁见眼前的人没反应,心慌了,联想到岑青山的胸前有刀痕,眼圈立刻又红了,小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你是不是朝廷钦犯啊……”
在秦蓁蓁的眼里,言修文是个大官,害怕见着大官的,不都是背负人命的朝廷钦犯还能是什么。
那岑青山若真是朝廷钦犯,那,那以后可怎么办,都不敢带出去晃,还要时时刻刻的担忧,朝廷随时都要将他捉拿归案,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啊,若是有了孩子,那以后孩子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秦蓁蓁的泪水更加抑制不住。
岑青山愣了,垂眸看着怀中的小脑袋,不明白秦蓁蓁为何会这样想他,虽然那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但见秦蓁蓁哭的伤心,立刻摇摇头很老实的回答道:“不是。”
秦蓁蓁闻言,立刻止住了泪水,不是啊?
略带泪痕的双眼愣愣的看着岑青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撒谎,有些紧张的小声问道:“真的?那你是什么?”
岑青山身形一僵,垂下双眸看着眼前的小泪人,细心的抬手替她拭去泪痕,他承认,秦蓁蓁的眼泪,他无法抗拒。
声线微软的小声说道:“我说了,你别怕,也别多想,好么?”
秦蓁蓁赶紧的点点头。
“阿蓁,我确实是故意躲着言修文的。”岑青山顿了一下,抬手轻柔的将秦蓁蓁揽在怀里,继续说道:“因为我之前在朝廷里当过官,和当今的丞相大人的儿子是对立的,而这位言大人,却又和丞相大人是世家故交,感情甚好,三年前,我借口退避了朝堂之争,隐居于此,所以见到他的时候,为避免尴尬,就特意避开了。”
“当官?……”
当过官?原来不是朝廷钦犯啊。
秦蓁蓁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抬手擦了一把眼泪道:“真的,你不骗我?”
岑青山顿了一下,内心很是复杂,想要将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自己心爱之人,但却又有一些害怕,怕连累他的阿蓁。
伸手更加用力的将秦蓁蓁搂在怀里,用下巴抵着秦蓁蓁的脑袋轻声说道:“阿蓁,无论如何,我都是一心一意爱你的,以前的事不管了,我们只管以后,好吗?”
秦蓁蓁见岑青山说的极其认真,也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朝廷钦犯,顿时也放心不少。
见他这样说,有些紧张的双手抓住他的前进,心头一暖,甜甜的小声说道:“你说的,可不能反悔耍赖喔。”
“当然,骗你是小狗。”岑青山肯定的说道。
秦蓁蓁闻言,情不自禁的伸手圈住他厚劲有力的劲腰,将头深深的埋在岑青山的怀里,静静的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味道。
心,无比的安下来。
相比之下,他才是亏大发了吧。
他能在朝廷任职,说明之前的官品并不低。
而她,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女子,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贤良夫君呢。
如何做,这都是一桩不亏本的买卖。
一想到买卖,突然就想起了言修文的话,立刻来了精神,从岑青山的怀里扒拉开说道:“阿山,我今儿听言大人说了,朝廷要对沙河镇承建漕运码头,以后方便水运东疆之地,建码头,说明就要征地,不如我们把开酒馆以来所有的钱,都用来买地吧,我今儿粗略的算了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们挣了快六七十两,买一块地应该足够了。”
“六七十两,挣了那么多啊?”岑青山见小娘子一副要钻进钱眼儿里的模样,也不戳破,满足小娘子的热情应声说道:“承建漕运码头?岂不是要占领很多地盘。”
说着,蹲下身去端起洗脚水倒掉,去厨房再次打了一大盆的热水,替秦蓁蓁揉.捏起脚来。
“那可不,到时候朝廷肯定要对农户的田地和农作物进行赔偿,我们若是趁现在将地买下来,到时候就会大赚一笔,岂不是很好。”秦蓁蓁此刻已经沉浸在幻想的激情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