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生意开的不错,日渐比之前要好些了。
早上时分,买肉的人基本上就将肉买回家,剩余零星的,岑青山一边帮着秦蓁蓁忙碌厨房里的活,一边看着肉摊。
为了生意能够好起来,秦蓁蓁还研发了几道新菜。
沙河镇出于高山地区,人们普遍吃辣口,秦蓁蓁研发了新菜剁椒鱼头,和清淡的碳烤竹筒八宝鸡,老鸭汤,糟酿小鱼让酒馆的生意渐渐的有了知名度,来酒馆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
几道菜都是以鲜为主,剁椒鱼头和碳烤竹筒八宝鸡是主打,八宝鸡加入了多样的菇类,和养生的红枣和枸杞,对于一般的客人来说,算是一道性价比很不错的菜肴。
像酒馆这样的小式吃饭的地方,自是不能玩出太多的花样,这样即不划算又废精力,有这一道碳烤竹筒八宝鸡就可以了。
每日只限量卖八只,只要卖完就不再出那道菜。
俗话说的:不买好,只买巧。
越是这样限量的出菜,越想吃到它的人就越多。
很多客人来,都要吃上一道。
久而久之,排队取菜就成了便饭。
而另外一道老鸭汤,喝的就是原滋原味。
只以最简单的食材,猪筒骨汤为底汤,加入老鸭,炖煮出最高境界的汤肴,里面加入了少许的腌制的竹笋和河蚌肉末儿和蘑菇碎屑来提味。
滋味也是入口鲜香,是一道很受欢迎的汤肴。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酒馆里的桃花糕,也变成了人们饭后必点的甜点,好多人都喜欢吃。
秦蓁蓁每日都是先将将糕点做好后,继续忙着切菜备菜,和分装。
石匠婶子一般是早上辰时末才会到酒馆来帮忙。
每日等她一来,秦蓁蓁都把该做的都做了。
惹的石匠婶是不住的赞叹:“哎呀,还是岑大兄弟的福气好,取了阿蓁妹子你这么个勤快的小娘子,看看这酒馆打理的,有条不紊,还真是一个能手啊,你这活都做了,婶儿来都不知道从何着手了。”
秦蓁蓁笑了,对石匠婶子的夸赞,也不做回答,继续忙碌着手中的事宜。
“哎,对了,怎么这会没看见岑大兄弟呢?”石匠婶子笑着看了一眼厨房。
每日一早,岑青山都会在厨房帮忙的,近日没见着,下心多问了一句。
秦蓁蓁闻言,应道:“刚出去,今儿有个买了二十多斤肉,说家里有事,叫帮忙拎到他家,估摸着要中午才来了。”
石匠婶子闻言点点头,两人有说有笑的说着。
酒馆里渐渐的人多了起来,午时,酒馆里的人是最多的时候。
秦蓁蓁好忙逮忙,才将所有的菜肴送出了厨房,得空坐在了厨房的一条矮凳上休息起来。
石匠婶子将客人们吃过的碗筷一一收到厨房,而后端着一些脏水,想要倒在街对面的小河里。
刚将水倒在河里,转身就见着一个满身污秽,衣着褴褛的男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酒馆的门口,往里边张望着。
石匠婶顿了一下,心里放心不下,赶紧走到厨房,走到秦蓁蓁的跟前开口道:“阿蓁啊,也不知是婶子我眼花还是多心,你一上午都在厨房忙里忙外的,不知道,今儿酒馆门口那乞丐,似乎都站一上午了,说是要饭的吧,可看上去有不像,我觉得不对劲,要不你还是出去看看?”
秦蓁蓁闻言,愣了一下。
乞丐?
起身将手在围裙上拍了拍,走出厨房,来到酒馆门口。
门口的那位所谓的‘乞丐’也是愣了一下,和秦蓁蓁四目相对。
秦蓁蓁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
竟是自家的老爹,秦永元。
“爹!——?”
秦永元没料到秦蓁蓁会突然间的走出来,目光相对的那一刻,脸上立刻浮出一丝尴尬。
秦蓁蓁也略略的尴尬了一下,不可置信的上下看了一眼自家老爹,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简直不像个人样。
心中也是一顿疑惑,秦永元的出现,让秦蓁蓁才安定下来的心,又惴惴不安起来。
每当他娘家人一出现,总归没好事。
“阿蓁啊,你……”
秦永元话说到一半,没在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实在是丢了老脸。
秦蓁蓁见老爹一副犹犹豫豫的神情,心中一顿郁结,语气听不出是什么心态开口道:“爹,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当初,硬逼着自己花八十两赎回弟弟的时候,她好像已经表明了态度,与秦家,再无瓜葛。
秦永元见秦蓁蓁还是叫他一声爹,顿时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开口哽咽道:“没事,爹,就是想你,想阿升,过来看看你们,见你们都好,心里就放心了……我……”
想来想去,还是将那话给说了出来:“秦家没了,你爹,无家可归了,那死婆娘将秦家院子给卖了,现在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看你能否……”
秦永元说着,脸上也是一顿尴尬。
这话,还得从秦蓁蓁花八十两赎回他弟弟说起。
那韩氏得了八十两银子后,整日里在赌馆醉生梦死。
后来被岑青山施以骗子手段骗回银两后,被天源赌馆的掌柜的追债,剁下一只手后,迫于无奈,还债务的时间一到,赌馆的人追了过来。
最后逼不得已,就将秦家老院子都给抵了出去。
可高利贷这个玩意,只要你一个子儿没还清,那就是个坑。
秦家院子抵出去后,还差一点,帐还没还清,眼下又利滚利,又欠上了上百余两的银子。
秦永元合着他们娘三,整日里东躲西.藏,最后落脚西山脚下的一出破庙里,才能够安然的度了两日安生日子。
昨儿个他们娘三为了躲避高利贷,舍弃秦永元跑了,他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流浪人。
经过一夜煎熬的秦永元,想着今儿上街凑运气,早上时分,竟发现了酒馆里的和石匠婶谈论的秦蓁蓁。
想不到自家女儿也是争气,不仅日子过的红火,还在镇集的大街上开了一家酒馆。
这才有了在门口蹲半天的举动。
想进去打个招呼吧,脸面又拉不下来。
不进去吧,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秦蓁蓁闻言,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