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对他投来信服的目光。
薛林对岑青山此举感到甚是佩服,眼里的惊诧不止一点点,能这么仗义的,他薛林活了几十年,岑青山这样的人,是他第一次见着。
怔怔的后退一步,抬手恭敬的做了一个礼说道:“未曾想到,岑大兄弟竟是这样豪情仗义之人,实在是令薛某心生佩服,薛某在此,代表全沙河镇的孤寡老人,对岑大兄弟的慷慨,对钟叔钟婶,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薛某一定将酒馆里的东西,稳妥的处理好,这银钱,妥当的发放下去,给钟叔钟婶积阴德。”
说着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礼。
大堂里的人群,也跟着连连点头。
将银钱处置妥当之后,岑青山投身于钟叔两老的后事来。
诸多的事宜,足以让岑青山和秦蓁蓁两人,要无休无眠的忙上好几日。
几乎全沙河镇都知道了岑青山的壮举,都对岑青山心生佩服。
知道钟叔老两的上山吉日,都纷纷买了好些的香火烛钱,前来送行。
在阴阳选定的良辰吉日,一番敲敲打打后,一大队的人群,乌压压的以岑青山和秦蓁蓁为首,缓缓的将两个老人从沙河镇送去了钟叔村里的山上。
众人都来到了钟叔的坟墓前,有条不紊的祭拜着钟叔和钟婶,坟头上的香烛钱火,花圈纸伞,垒的高高的。
算是对钟叔钟婶最后的一丝悼念。
等到一切都妥当之后,岑青山和秦蓁蓁站在酒馆的大堂里,酒馆抬眼看着大堂正东方的墙上挂着的,都有些陈旧的匾额。
上面写着‘生意兴隆’。
两人静静的不说话。
果真世态炎凉,到哪儿都离不开一个人走茶凉,人去楼空的结局。
空荡荡的房屋,因为钟叔的离去变得格外的冷清。
岑青山转头看着疲惫不堪的秦蓁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明白她的心里也不好过。
受钟叔的影响,他打算将酒馆暂停歇业,等过两日两人都缓过劲后,再考虑如何将钟叔的酒馆,如何继续开展下去。
拉着秦蓁蓁的手,转身走出了酒馆,关上门。
驾着马车,带着秦蓁蓁缓缓的向着家里驶去。
一路上,秦蓁蓁坐在岑青山的身旁,都闷着不出声。
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岑青山转头看了一眼秦蓁蓁,见那张小脸一脸的忧郁,对钟叔的事,无法让朱员外杀人偿命,他也觉得有些无奈。
伸手将秦蓁蓁拦在了怀里,两人各自沉闷着,缓缓的走在山路上。
寂静的山野里,回荡着清冷的马蹄声。
回到家,下脚再次看到熟悉的院落,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阿大一个劲儿在两人的脚边蹦着,嘴里呜呜的低鸣着。
看着脚下的阿大,秦蓁蓁的心,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天已经黑了,陈秋荷帮着秦蓁蓁,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的妥妥当当。
平日里秦蓁蓁待她不错,现在帮忙照顾她的家,自是格外的用心。
秦蓁蓁刚到家,李二柱就高兴的冲出来,一把抱着秦蓁蓁的衣裙甜甜的喊道:“蓁蓁姨,你终于回来了。”
“嗯。”见着李二柱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秦蓁蓁掩下心中的难过,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二柱的头,小声的说道:“二柱真乖,想蓁蓁姨了没。”
“想。”李二柱甜甜的说道。
陈秋荷在后院,刚好给母猪调制好了一些猪食,倒在了猪槽里。
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赶紧抽身走了出来。
见秦蓁蓁两人都回到家里,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而秦蓁蓁更是几日不见,人都瘦了一大圈。
陈秋荷赶紧关心的问道:“哟,阿蓁妹子,你怎么吉日不见,这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因为秦蓁蓁他们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几日前去了镇集,中途也只是捎了个信回来,陈秋荷心里也怪着急的,现下见秦蓁蓁状态不好,便下心多问了几句。
秦蓁蓁看了一眼陈秋荷,想到她到底是个外人,钟叔的事,碍于强势力,也不想再多让一个人有麻烦。
便笑了笑说道:“没事,就是出去这几日,瘦了些风寒,在镇上留了几日,没及时回家。”
“哦,这样啊。”陈秋荷闻言,点点头,伸手在衣裙上擦了擦双手说道:“那就好,回来了就好,家里一切,我都收拾妥当了,猪我也喂了,鸡鸭兔什么的我也都喂了,你们呀,就不必担心了。”
秦蓁蓁笑着点点头,对陈秋荷的帮助很感激,若不是她,照着自己这几日人影都没一个的,恐怕这家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谢谢你啊,嫂子。”秦蓁蓁感激的说道。
陈秋荷连连摆手,笑着说道:“你平日里照顾我的,比这多多了,这是看着我会去了,反正家里没事,顺便帮你照顾一下,不碍事的。”
说着看了一下两人,想到两人状态疲惫,转头对着李二柱和声说道:“柱儿,蓁蓁姨也回来了,他们需要好好的休息,我们就先回家去了好不好,快,给蓁蓁姨说再见。”
“好。”李二柱懂事的点点头,对着秦蓁蓁甜甜的笑着说道:“蓁蓁姨,再见。”
秦蓁蓁对着李二柱挥挥手,目送陈秋荷娘两离开院子,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看着李二柱那欢笑的模样,秦蓁蓁的心,却是说不出的复杂。
想到钟叔两老的事,眼里浮上一抹忧伤,不知不觉的,眼里又隐隐含起了泪水,忍不住轻叹一句:“还是小孩子好啊,整日里只要吃饱穿暖,就会无忧无虑,很开心,也不用想那么多,从来不用担心会受到强势力的欺压。”
岑青山知道秦蓁蓁心地善良。
还在为钟叔钟婶子的事情难过,看着那忧郁的神情,心里一阵心疼,抬手将秦蓁蓁圈在怀里小声说道:“阿蓁……”
这一圈不要紧,秦蓁蓁的眼泪立刻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心疼的厉害,再也忍不住的一把伸手圈在岑青山那结实有力的腰间上,声线哽咽的说道:“阿山,钟叔他们真的好可怜,那个朱员外真的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