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文一看吵杂人群,顿时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又是一阵‘嗙嗙嗙’的敲击,大声吼道:“肃静,肃静,本大人在此,谁敢造次!”
见人群不听吼,立马有狠狠的拍了几下惊堂木。
这才使的人群稍微安静下来。
朱志文一看朱员外还头破血流,心下明了,立刻开口问道:“朱之乡,有人状告你蓄意谋财害命,你又说你是冤枉的,快如实的道来,本官好不偏袒任何一方啊。”
朱员外一听,立刻应道:“小的冤枉,蓄意谋害之罪。小的岂会轻易去做,今日小的只是去钟老家去打探一下,想以收购的方式,将酒馆买过来,谁曾想那两位老人突发羊癫疯,不依不饶的,拿起棍棒打蓄意谋害我,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顿猛打,大人你看,我这脑袋上可都还留着鲜血呢,情急之下我才反手正当抵卫,可不是存心要了他们的命啊!”
岑青山冷眼看着眼前的朱员外,对他的反应,早已熟知于心。
是谁,在这个时候都会尽力的撇开自己谋杀的关系。
他朱员外不这么说,才会奇怪。
秦蓁蓁闻言,愤怒了,大声斥责道:“你休要胡说,明明是你蓄意谋财害命,还竟敢反扑钟叔一口,我们有这么多的人证,你觉得自己还会赖得掉,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遭报应!”
众人也被朱员外的一眼言论给激怒了,立刻愤怒的责骂起来,大家都是少有读书识字的人,但也知道杀人,就得偿命的道理。
不可能就因为朱员外跟县太爷关系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顿时整个县衙变得吵吵咋咋。
朱志文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啪啪啪’的敲了几下,吼道:“安静,安静!”
这一趟审案下来,朱志文觉得是他遇到最令人头疼的案件,跟这群泼皮一样的村民对峙,要叫他们安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几次朱志文都很想将内心的火气发出来,想要拿起棍棒将大堂内这群无知的莽夫,通通乱棍打死拖出去!
但碍于人群众多,治好忍下耐性,继续审理起来。
朱员外见状,开口道:“你们可别仗着人多,欺负人,我也有人证,证明我是无辜的。”
话语刚毕,就从人群后边熙熙攘攘的挤上来了好多人,一个个痛苦的捂着胸口,来到县太爷的跟前,说道:“县太爷,我们也可以作证,今日员外真的只是想要花钱收购钟家的酒馆,无奈那两个人突发羊癫疯,此人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们,我们都被无辜的牵连啊,还望大人给个公正,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说着那几个人就齐齐的在地上磕着头,显得自己是真的很无辜。
秦蓁蓁见了,呕的她真的忍不住翻白眼。
岑青山一眼就认出了,这几个都是今日帮着朱员外痛打钟叔的几个人。
双眼冷下来,冷笑一声缓缓的开口说道:“是吗,那你们且都说说,我为何要打你们。”
几个人被岑青山一问,面面相觑。
之前只是商定一口咬定岑青山蓄意谋害,可为何,还没商定清楚。
其中一个人想了想,立刻开口说到:“因为你也是想要通过保护那两个老人,来骗取他们的酒馆地契,见我们想以银子出手收购,就不分青红皂白,出手伤人,最后杀害两位老人,来栽赃给朱员外。”
朱员外一听,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县太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可千万不要被小人所欺骗了。”
“呵呵……”岑青山冷冷一笑,对几人的指正嗤之以鼻,嘴里轻哼一声:“我岑青山从来不会做这样犄角腌臜之事,地契一事,大可让镇长和这几位年老的老伯给我作证,何来蓄意谋害之说。”
薛林见状,立刻和其他的几个人纷纷的站了出来,对着大堂里的几个人都斥责道:“不仅我们可以替岑青山作证,大堂外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酒馆之事,都是那朱员外一手策划,你们还敢在此狡辩。”
众人也都跟着纷纷的声讨起来,对着大堂里的几个人唾弃着。
“我呸,都是不要脸的。”
“杀人还这么理直气壮,上天早晚要了他们的命!”
大堂里的几人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朱志文一见众人又开始热闹起来,眉头一皱,伸手有拍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大声吼道:“肃静,肃静!”
但,毫无效果。
朱志文心里也有些急了,看了看激怒的人群,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本想着和朱之乡演上两句,然后随便给个结果就好。
可看岑青山来人,似乎志在必得,一定要自己给他一个结果掩盖过去
可现在看这么多的民众闹起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杀人是小,民动造反是大,若是继续这么闹下去,毕竟会惊动上边的人。
到时候别说要护着朱之乡了,以自己平日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连头上这顶乌纱帽都难保。
垂眸想了想,只要安抚好民心,等这次风波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拿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又狠狠的拍了几下,这才将吵杂的人群稍微按了下来,严肃的说道:“此事,本官已有了解,大家的心情我也明白。”
转头恶狠狠对着朱之乡说道:“朱之乡你可知罪,证人在此,你还狡辩什么!还不快如实的招供!”
说完对着朱之乡摇摇头,示意他不能因小失大,这回暂且就忍忍。
朱之乡听后一愣,平日里这县太爷不都是向着自己的么,怎的今日向着他们了?
见朱志文的举动后,立马又开始痛哭流涕起来,然后嚎啕的大声喊道:“大人,小人只因一时猪油蒙了心,贪图利益,还请大人从轻责罚,小的已经知道错了……”
说着,还抬手伤伤心心的擦了一把老泪。
秦蓁蓁冷冷的瞪了一眼朱员外,开口说道:“朱员外,把你从轻责罚了,那如何对得起钟叔钟婶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