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之升瞧着姐夫和阿姐的互动,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姐夫人好,疼他,又疼阿姐。
他很喜欢这个姐夫。
于是,他看了看脸色通红的阿姐,一边咗着香螺,一边问道:“阿姐,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啊,是病了么?”
秦蓁蓁白了一眼秦之升,笑着骂了一句:“吃你的东西去。”
个臭小子,这是要翻天了不成?
明知道她现在臊得不行,还要说出来。
秦之升被骂了一句,嘻嘻一笑,而后又开始跟香螺奋战。
吃过之后,岑青山突然想到了秦之升上学的事情,便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秦蓁蓁开口说道:“对了,阿蓁,你停一下,有件事我想跟说一下。”
“什么事?”秦蓁蓁好奇的看着岑青山。
“我想着阿升这年纪,应该是学习东西的年纪,整日里在家里晃荡着也不像个事。所以,今儿我去给阿升看了一间学堂,就在镇上,也挺近的,如果你同意的话,阿升可以随时入学。”岑青山缓声道。
正在帮忙给阿大喂骨头的秦之升听到岑青山这样说,瞬间就跳了起来,蹦到岑青山跟前,满脸激动,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么,真的么?姐夫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去学堂念书了么?”
他之前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姐夫这么快就把他送到学堂了。
“是啊,阿升开心么?。”
岑青山看着秦之升,眼中全是笑意。
“开心,阿升好开心,姐夫,你真好。”秦之升搂着岑青山的胳膊,激动无比。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秦之升已然跟岑青山混熟。
甚至对待岑青山,那简直是比对秦蓁蓁这个亲姐,还要亲热!
秦之升高兴的搂着岑青山转了两圈,又转身跑去抱着正在啃骨头的阿大,激动的说:“阿大,阿大,你知道么?我可以去学堂念书了,我可以我学堂念书了。”
秦蓁蓁看着激动的秦之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也有些不可置信,小声的问道:“阿山,你真的决定要送阿升去念书啊?”
原本她只是觉得,哄哄秦之升就好,没想到,岑青山竟然当真了。
念书,那根本就不是穷人家的孩子该有的念想。
尽管她也想过,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拼命挣钱,供秦之升念书,让他以后有出息。
但是她没有想到,岑青山比她想得还要早,并已经付诸行动了。
“那是自然。”岑青山肯定的说道,而后又解释道:“就是镇上的雷山书院,我已经跟傅院士打过招呼了,他说,咱们收拾好东西,就能把阿升送过去。”
雷山书院,即便是从来没有念过书,而且住在隔壁镇的秦蓁蓁也知道。
那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书院。
以前,她在家时,便听到爹爹提到过,雷山书院,是附近几个县城之中,最为有名的书院,爹爹曾经也想过到雷山书院入学,但因为那里束脩昂贵,去不起,所以便没去。
秦蓁蓁完全没有想到岑青山,竟会将弟弟送到那么好的地方去念书。
她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阿山,我听人说,雷山书院的束脩很贵的,我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钱送阿升去那边念书啊?”
念书,除了束脩之外。
学生还得自己准备笔墨纸砚,这些都是钱哪。
一般乡野人家的孩子,连一般的学堂都是上不去,更何况是雷山书院那么,名声在外的顶级书院?
岑青山见秦蓁蓁那错愕的样子,笑了。
而后道:“阿蓁,阿升入学束脩的事,我来考虑。”
“可是……”
秦蓁蓁的心里,很难受。
毕竟,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如今岑青山还欠了许多外债呢,虽说那些外债都是他的好朋友借给他的,但借了人的钱财,就应该想到这要及时还清才是啊。
这才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眼下家里的债务还没还清呢,就送阿升去那样好的学院念书,这……不太好吧?
岑青山笑着揉了揉秦蓁蓁的秀发,知道秦蓁蓁担心什么,宠溺的道:“好了,没有可是了,谁叫我是阿升的姐夫呢,供他念书,是我自愿的。”
秦蓁蓁感动的看着岑青山。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终,满心的复杂化成了一句话:“阿山,谢谢你啊。”
岑青山宠溺的笑着,看着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的秦蓁蓁,丢过来一个字。
“傻——”
……
自从决定送秦之升去雷山书院念书之后,秦蓁蓁做绣工便更加努力了。
借着再一次去成衣布庄交货的机会,秦蓁蓁上街带上了秦之升。
“哟,阿蓁啊,这个小阿哥是谁啊?长得可真是俊俏呢。”余娘看着秦之升夸赞道。
秦蓁蓁浅浅的笑着,开口道:“这位是我弟弟,老板娘你唤他阿升就好,今日我来交货,顺道带他来街上逛逛,过不久他就要去书院念书了,我想给他添置些东西。”
“哦,要去念书啦,这感情好。”
余娘一边与秦蓁蓁闲聊,一边检查这秦蓁蓁带来的东西。
最后,一如既往的满意。
结算好工钱之后,余娘便拿了订单:“阿蓁啊,这次你准备拿多少订单回去哪?”
秦蓁蓁想了想,摇了摇头:“老板娘,这次我不想拿订单回去做了,你也知道,我弟弟马上要入学了,我想在你这儿买上点稍好的衣料,拿回去给他做几身衣裳,以后拿到学院去穿,所以这一次,我就不拿订单了。”
反正给别人也是做,给弟弟做,也是做。
买了布料自己回去做,还能省下些手工费。
余娘虽然希望秦蓁蓁再接订单,但是秦蓁蓁解释得如此清楚。
她也不好为难,当即便道:“是的,是的,现在去书院啊,是得准备点好的衣裳,不然平白的要叫人看不起呢,来,我给介绍适合阿升穿的衣料。”
一般百姓家,穿的衣料都是麻布的。
只有稍好一些的人家,才能穿上棉布的,至于富贵之家的人,才穿得起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