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这话算是说道了点子上。你看小妹也总是在咱们几个跟前蛮横不讲理,可一到外面去,遇上个比她强势的,便立马就怂了。她现在一心想要嫁到县城里,那家人什么品性,全然当做看不见一般,怎么劝说都不成。”许怀喜有些发愁。
上午许雪卉到东店去找他们的时候,许怀喜一经打听之后,才明白了缘由,便好言相劝,让许雪卉放弃这门婚事,另寻人家。
许雪卉闻声哭闹了起来,在店铺里闹了好一番才回去。
将许怀喜烦的够呛,也替她将来的日子愁的慌,便将此事告诉了柳乔乔,希望柳乔乔帮忙出出主意。
柳乔乔也一筹莫展,这子女的婚事,自古以来都是由父母做主的。更何况这还是在最注重规矩的古代。
那刘氏并非明事理的人,虽然宠爱这唯一的女儿。但也顾于面子一心想要将女儿也嫁到县城里面去。
“大哥你也先别发愁了。我先差人去附近打听打听这家人家的家事品性到底如何,再做考量。若是品性不错,穷些也是不怕的。咱们也可以帮着扶持扶持,毕竟都是一家人。说不定是小妹想要多捞些钱财,所以口不择言乱说话呢。”
“嗯,乔乔如此考量是对的。那咱们听你的,就先暗中差人打听打听,再做打算。”
“咱们现在先托着这件事情,万一对方真的不值得托付,咱们就咬死不松口,一分钱都不出,对方见捞不着什么好处,自然就知难而退了。”柳乔乔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无赖。
“乔乔,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事情瞬间就明朗多了!”张友芳跟着柳乔乔又学到了一招。打蛇就要打七寸之处,一击毙命。
第二日,柳乔乔便拆了府上的帮佣去打听了此事。府上的人办事倒也牢靠,花上半日时间便打听的清楚回来,将此事细细的说与柳乔乔听了。
原来媒婆给许雪卉介绍的这家人,是县城人士不错,可家中也只是表面上混的好看,实则早就是个空架子了,这男子是个秀才,却也只是个穷秀才,现在居住的房子也还是祖上留下的。父亲早早过了世。仅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全靠着父亲在世时挣下的家产来度日。
可也正是因为男子从小由母亲一人抚养教育,娇惯的好吃懒做。自从考上秀才之后,便无心读书,整日里都在勾栏瓦舍厮混着,家里为数不多的家产也被变卖的所剩不几。
县城里的人家对这家人只要稍作打听便能知道大致的情况,所以便没有人愿意将自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通过媒人介绍,原本男子是根本就看不成许雪卉的,认为自己是秀才,许雪卉这样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得农妇如何能进的了他的家门。
后来经过多番打听,得知许雪卉有个在县城里开店铺做生意的哥哥,且生意做得非常红火,已经在县城里添置了好几处房产,便答应了。见面的第一个问题,便问许雪卉能拿出多少嫁妆。
其实许雪卉也并非痴傻之人。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及嫁妆的。她作为女方都还没有问及彩礼事项,就已经被反问嫁妆的事宜了,自然心里是很不高兴的。
男子给出的理由是,因为许雪卉是农户出生,本身在户籍身份上就与他不相匹配。但是男子很看重她,所以自然不在乎这些,可他的家族一早给他介绍了一些家世很好的姑娘,所以在这方面,他没有办法跟家族里的人交待。所以如果许雪卉能多多的带上些嫁妆,那么家族里的人就无话可说了,并且日后等她嫁进来之后,别人也会高看她一眼。
所以权衡之后,许雪卉认为男子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加上媒婆的嘴大,在村里早就宣传开了。说许雪卉被县城里的秀才家看重了。村里人也说这下许雪卉高攀了,得多多带些嫁妆过去,才不会被人看轻。所以刘氏便也不觉得男子提出的多带嫁妆钱是有什么问题的。
柳乔乔弄清楚了这里面所有的事情之后,便跟许怀喜和许怀璟这两位哥哥说了她打听来的这些事情。
当然,她也只是打听到了男方的家世和境遇,以及周围邻居对他们的评价,以及品性问题。之后的那些事情都是柳乔乔根据现实情况以及许雪卉和刘氏的话语里面推断出来的。
她也将这些推断也一并说与许怀璟和许怀喜听后,在征得了所有人同意的情况下,统一了意见便是,决定一分钱都不给许雪卉。
“不过想要更好解决这件事情,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案。”柳乔乔在相处解决眼下问题的同时,也想出了一个解决最根本问题的好方法。
许怀璟不明白柳乔乔的意思,便问:“你是准备将那个男子抓过来暴打一顿,然后让他主动提出放弃与小妹的联姻吗?”
因为以许怀璟目前对柳乔乔的了解,她是一个脾气火爆,但心底非常正直且善良的人。所以许怀璟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言论来。
柳乔乔听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许怀璟怕是被昨日自己那顿怒火给惊着了。
许怀喜和张友芳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许怀喜说道:“老三,你这办法倒是最直接最火爆的。但也容易物极必反,若是将对方彻底给得罪了,横心就要拐骗咱家小妹,那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
“嗯,确实是,咱家小妹是一根筋,你是没有看到昨日她来的时候,提起那个男子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光,简直是——,哎,不说了。说多了有失小妹的名誉。咱还是先听听乔乔如何说吧。”
于是三个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柳乔乔。
柳乔乔笑了笑,回道:“无论是冷处理,不给小妹一分钱,还是将对方抓起来暴打一顿,武力威胁,这些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若是再来一个这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