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小孩披着左亦的外套,左亦带着他在路边摊,要了几样小吃。
小孩虽然很饿,盯着端上来的食物直咽口水。可是也一直看着左亦的脸色,左亦没说话,小孩也没敢动筷子。左亦看要的东西都端上来差不多了,就示意那孩子赶紧吃。
小孩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摊位里面的洗手盆里,洗了手才坐回到凳子上。虽然很饿,吃得也快,但是看着很有礼仪,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一大一小两个人,都默默吃着东西,谁也没说话。左亦不饿,只是看着那孩子吃得很香,也拿着筷子尝尝。左亦点了三碗东西,自己就只吃了一点点,别的都是那孩子吃的。
等那小孩吃完,听到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嗝,左亦笑了笑。那孩子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把头低得低低的。左亦把钱付了,叫上小孩,就走了。
走了两条街,左亦问了很多问题,不过那小孩除了嗯了几声,什么也没说。到了街头,左亦叫住那个小孩,把身上的零钱给了小孩20铜币,小孩看着手里的铜币,抬头看着左亦。那孩子从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左亦也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现在才看到,那孩子长得挺清秀的。虽然脸上黑乎乎的,但是眼睛很明亮,眼神清澈。左亦把钱给了那小孩,就转身走了。左亦没有能力帮他太多,但是眼前的困难还能解决一点。这点钱,可以让他这几天不用再为了吃饭发愁。
左亦现在心无所想,慢慢的往旅馆方向走去。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走了两条街,左亦就感觉不对劲了:后面有人跟着他。虽然没回头看,但是明显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左亦猛地转进右边的一个胡同里,靠在墙边上。
后边跟着的人见左亦拐进了一个胡同,就赶紧往前跑,想看看左亦去哪了。后边的人刚转进胡同,左亦就看见一个小身影小步跑了进来。
“嘿,小家伙,你跟着我干嘛?”左亦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刚才那个小孩。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很好认。
“……没……没有……”那小孩看见左亦就在墙角边上,也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告诉你啊,小家伙,不准再跟着我,听见没?”左亦跟他说了几句,就又转身走了。我去,这要是被沾上了,自己还要养他啊,现在自己的生活还处于解放初期,再带上一个,怕是要回到解放前了啊。
左亦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就感觉那孩子还在跟着他。左亦停下来,转身看着那小孩。小孩见左亦停下来,也赶紧停下来,就站在离左亦几步远的地方,不说话,就是看着左亦。
“嘿,小家伙,别再跟着我了啊,再跟着我,我就打你了啊!”左亦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又抬手做了个打人的姿势。
小孩被左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却没有转身跑掉,依然倔强的看着左亦。左亦一看这情况,就有点懵了。打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赶又赶不走的,这可怎么办啊。
“记住,别再跟着我了。要不然我可真的会打你的,还有,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没办法,左亦只能再威胁一下他,只希望他别再跟着自己。
说完,左亦也不理他,就自己转身走了。又没走几步,左亦还是感觉那孩子在跟着他。左亦一回头,果然那孩子就跟在身后三四步远的地方。我去,这真是沾上了啊。左亦抬手拍了一下额头。那小孩看见左亦抬手,以为左亦要打他,就往后缩了缩身子。
算了,不管了,要跟就跟着吧,反正自己后天就走了。左亦叹口气,就回头往旅馆走。左亦在前面走,小孩就在后面跟着;左亦停下来,小孩也跟着停下来。
快到旅馆门口了,小孩还是一直跟着左亦。左亦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就停下来。小孩一看左亦站住了,就赶紧跟着站在那儿。
“来,你先过来。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是不是给你的钱不够啊?”左亦把小孩叫过来,一脸无奈的问道。
“……你是好人……”小孩想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
卧槽,你也不是妹子,给我乱发什么好人卡啊。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要不是看你是个孩子,谁会给你好脸色啊。
“我说啊,你也别跟着我了。我现在呢,自己还照顾不好,也不能再带着你啊。而且我也不是好人,我是个人贩子……”左亦算是没招了,这可不能让他跟着啊。
小孩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坐在左亦旁边。突然,小孩动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铜币,递到左亦面前。左亦楞了一下,这又是什么套路?
“……是不是……我不要钱……你就会让我跟着你……”小孩说了一句,声音带着一点哽咽。
“不是……这都叫什么事呀……”左亦崩溃了,给你钱就是想不让你跟着我,没想到给你钱了你反而要跟着我。“算了算了,你不是想跟着我吗?可以,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学会干活,不然咱们两个都得饿死,知道了没?”
“嗯嗯嗯!……我可以干活,也可以照顾自己……我真的可以跟着你么……”那小孩似乎还有点不太相信。
“那就跟着吧,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左亦无奈了。
“我……我叫阿莉亚……”
“阿莉亚?什么鬼?谁给你起的名字?一个男孩子怎么起了个女孩名字……算了,那你就叫阿莉亚吧。那咱们先回旅馆,回去你先洗洗澡,衣服的话,我那带的有一套备用的,先凑合一下,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回到旅馆,胖胖的老板娘卡琳娜大婶坐在前边昏昏欲睡,大堂里只有一个侍应生在。跟卡琳娜大婶打了声招呼,又让那侍应生去烧点热水。卡琳娜看左亦带回个小乞丐,就问一下怎么回事。左亦简单说了一下,就说是买回来干活的。
卡琳娜大婶倒是能理解,毕竟有钱买个奴隶还是很正常的。卡琳娜什么也没说,左亦问了一下,店里还有客房,就又订了一件大客房,付了15铜币,告诉侍应生把热水送到新的房间,左亦就带着阿莉亚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左亦让阿莉亚先呆一会儿,自己回原来的房间去拿一点简单的行李。回到原来的房间,阿尔瓦和派恩都已经睡了,左亦把他们叫起来给自己开门。左亦把一个小包裹带上,那一袋银币左亦没拿,先留在这里吧。一是左亦还不清楚阿莉亚的来路,要提防着点;二是大晚上的拿了也没地用啊。
这个小包裹里是一套换洗衣服,左亦临出门的时候带的。左亦告诉阿尔瓦,自己在旁边又订了一个房间。阿尔瓦听了以为左亦出了什么事,或者是不是和自己一起住不方便。左亦赶忙解释清楚,说是自己买了个奴隶,晚上要去看着他,别溜走了。阿尔瓦表示明白,左亦出门后,就把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