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被岳璃歌调笑了一句,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不敢再调笑瑾儿,脸色微红,看着岳璃歌,“小姐,初初知道错了。”
瑾儿在一旁看着初初这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惹得初初娇俏的杏眼横了好几下。
岳璃歌看着两个人都停了下来,开口吩咐道:“瑾儿,你等下出去到朝云府上,就说这件事情另有蹊跷,让他先缓下心神,不要如此急躁的就应了旁人什么话,知道了吗?”
瑾儿点点头应了下来,转身出去准备着给何朝云传消息。
岳璃歌看着瑾儿出去,转过头又对初初吩咐道:“初初,你等下收拾收拾,找件不那么显眼的衣服,我今晚去一趟城外的灵璧庵。”
初初有些不解,“小姐,都已经这么晚了,出去多不安全啊。”
岳璃歌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必须今天去查明不可,而且越是晚上越不容易被人察觉,我要查的事情本就隐秘,若不是晚上只怕是不能成事。”
初初还是不依不饶,拦着岳璃歌不让她出去,“小姐,这么晚了出去多不安全,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初初怎么交代啊。”
初初看岳璃歌态度十分坚决,怕是自己的劝解起不了什么作用,想了一想说道:“小姐,您执意如此,初初也拦不住您,但是,小姐,初初要和您一块去。”
岳璃歌看着初初,想都没想就把初初这个提议给否决了,“胡闹,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大晚上出去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不行。”
初初杏眼直直的瞧着岳璃歌,“小姐,您还说我呢,难不成您就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啦?”
岳璃歌还想着用什么话劝着初初打消这个念头,冷不丁听到初初说老妇人,才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啊,现在不是前世,我也不是那个即将成为皇后的岳璃歌了,我是丞相府的长女,岳璃歌低头笑笑,不知觉间还是想着四安一世的事情。
“小姐,小姐?”初初打断岳璃歌,“怎么又不说话了,您想什么呢。”
“嗯?”岳璃歌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哦,没事。”
初初还是继续缠着岳璃歌,颇有一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念叨下去的样子,“小姐,您就让初初跟着去吧,小姐,好不好嘛。”
岳璃歌想了一想,依着自己的身手,不过是去一个庵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平常人还是能对付的了的,何况是庵子里几个老弱姑子,觉得自己心中有了底,也就点头同意了初初的请求。
初初看自家小姐好半晌没有说话,想要再拽着自家小姐的手臂摇一摇,撒撒娇,让自家小姐允了她跟着,没想到还没等她使出这一套来,自家小姐已经点头同意了。
初初手刚伸出去,还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呢,自家小姐就已经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初初伸出去要撒娇的手臂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向前也不是,向后也不是。
岳璃歌看着初初这副囧样不由得嗤笑出声,抬手拍了一下初初停在半空中的手臂,“好了,多大的人还学人家小姑娘撒娇,也不嫌丢人。”
初初吃痛一下字就把手臂锁了回去,有些娇嗔道:“小姐,您惯会这么戏耍初初。”
岳璃歌看着初初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只觉得头隐隐作痛,连忙叫停,“好了,快去收拾收拾,若是晚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走到那庵子里去。”
初初听着岳璃歌威胁的话语,也不敢懈怠,连忙收了架势,急匆匆地去给岳璃歌收拾东西去了。
岳璃歌看着初初离去,摇了摇头低笑道:“这个初初,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岳璃歌话音刚落,只听得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本王也是与岳姑娘有同样的烦恼呢。”
岳璃歌大惊,呼道:“谁?谁在外面?”
屋外一片寂静,岳璃歌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悄悄开了窗户向外探看,手指轻轻的打开窗,现在已经是晚膳时分,太阳落了山,天空中带着一丝墨色,偶有几颗星星点缀。
岳璃歌悄悄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去,发现屋外空空荡荡,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岳璃歌正怀疑呢,心想莫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刚才屋外那人的声音,语气,分明就是......
“岳姑娘在看什么呢?本王在这呢。”声音在岳璃歌身后响起。
岳璃歌一下子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心神安定下来,“是你?你来干什么?”
来人开了口,“本王来看看能解开玲珑棋局的岳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也好帮一帮。”
岳璃歌皱了皱眉头,安王殿下,你很闲吗?这点小事就不用您帮忙了好不,您快走吧,但是嘴上还是十分恭敬,“民女还没拜见安王殿下。”说罢,岳璃歌对楚泽天躬身行了个礼,然手又说道:“民女不知安王殿下竟有这等癖好,擅闯女子闺房。”岳璃歌用眼神谴责着楚泽天。
奈何楚泽天这个人,脸皮厚的要命,岳璃歌谴责的目光对于楚泽天来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面上还是十分怡然自得,即使是入秋时分手中也拿着把扇子,打开扇子扇了一扇,“彼此彼此,本王也不知,岳姑娘竟是喜欢赶着要天黑了出城去,莫不是城外有什么岳姑娘惦念的人不成?”
岳璃歌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你偷听我说话?”
楚泽天丝毫没有在意,语气还是十分愉悦,“非也非也,本王只是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岳姑娘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岳璃歌看着楚泽天,恨的牙痒痒,只想着怎么能把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打出去才好,“哦?王爷可真是巧得很啊,偶然路过竟然走到丞相府后院来了,民女实在是佩服佩服。”
楚泽天一点也没又别揭穿谎言的愧疚之色,反而更加大言不惭的点点头说道:“这不正是说明本王与岳姑娘有缘嘛,岳姑娘你说是不是?”
岳璃歌实在为楚泽天城墙般的脸皮所倾倒,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岳璃歌暗暗深呼吸压下自己就要爆发出来的怒火,“安王殿下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是不能不让民女敬佩啊。”
“好说好说,若是岳姑娘想学,本王倒是可以知道一二。”
岳璃歌在楚泽天强大的脸皮面前彻底败下阵来,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安王殿下此次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楚泽天一点没有被嫌弃的感觉,甚至还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端着桌边的茶杯悠哉悠哉,“本王只是怕岳姑娘这么晚出城出什么事情,来帮帮忙罢了。”
岳璃歌没有办法,楚泽天这个人软硬不进,若是再与他纠缠下去怕是要坏了自己的大事,只得忍耐下来,“如此就多谢安王殿下了,安王殿下......”岳璃歌不经意抬头却看到了让自己震惊到说不出来话的一幕。
楚泽天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这没有什么,不过那椅子原来是岳璃歌坐着的,这也没有什么,可是那茶水......
楚泽天压了一口茶,奇怪岳璃歌话说到一半,抬头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岳姑娘怎么了?”
岳璃歌感觉自己都要把牙咬掉了,才从嘴中挤出两个字来,“茶水......”
楚泽天不解的看着茶杯,“茶水没什么啊。”说完又在岳璃歌震惊的眼光中又品了一口,“嗯,今年新到的云雾,岳姑娘很会享受嘛。”
岳璃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楚泽天才发现岳璃歌的异样,调笑道:“怎么?岳姑娘,本王到府上来做一次客,岳姑娘竟然连口茶都不舍得给本王喝?”
岳璃歌在这个安王殿下面前,这辈子好像都赢不了了,好像放弃了挣扎一般,“没事,安王殿下你喝吧,喝完民女屋中还有,若是安王殿下喜欢,民女命人包些给安王殿下。”
楚泽天也不是个傻子,看到岳璃歌如此表现自然也猜出来手中这碗茶水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岳璃歌无奈的眼神中,楚泽天端起茶杯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
转过茶杯,在杯口的地方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浅红色印记,楚泽天这才明白岳璃歌方才那般表现是为了什么。眼神有些晦暗,直直的盯着岳璃歌的双唇。
岳璃歌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楚泽天的眼神,岳璃歌正奇怪楚泽天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抬起头要看,听到身后屋门被打开的声音。
“小姐,初初都收拾好了,咱么走吧,马车就在府外候着呢。”初初背着个大包裹,气喘吁吁的就进来了。
岳璃歌回头用眼神示意着初初屋中还有一个人,初初成功的略了过去,然后用自己纯洁的双眼发现了岳璃歌屋中还有一个男子在,紧接着不出所料的在岳璃歌不忍直视的目光中发出一声惊叫,“小姐,他,他,他。”
这一刻,岳璃歌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这个丫鬟,喊什么喊,我都那么明白告诉你了,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
但是到底还是自己的丫鬟,岳璃歌在心中无数次默念自己的,自己的,忍着,忍着,尽量用自己听上去比较平稳的声音对初初说:“初初,你这么惊讶干什么,这是安王殿下,莫要失了礼仪。”
初初看着楚泽天,身子直打哆嗦,生怕楚泽天生气治自己一个大不敬之罪,赶紧跪下给楚泽天磕头,“奴婢参见安王殿下,奴婢不是成心的,还请安王殿下饶恕奴婢。”
楚泽天嘴角一只噙着笑,看着面前这一对主仆,真真是有趣极了,缓缓地摆了摆手,“无妨,本王倒是觉得初初十分可爱,毕竟是岳姑娘调教出来的,与岳姑娘十分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