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璃歌一听到这声音就一下子愣住了,这个男声是那么熟悉,这个声音的主人与岳璃歌从小一起长大,即使隔着一道墙岳璃歌也十分熟悉这个声音。
岳璃歌十分疑惑,若真是他的话,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刚才明明屋中想起的是女人的声音,岳璃歌不待多想连忙带着初初跑到了里间去探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璃歌一进到里间,就看到屋中没有点灯,十分黑暗,岳璃歌借着月光看到地上站着一个男子,正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头发散乱,岳璃歌刚要往前走几步想要看清楚,就被男人一下子叫住,“别过来。”
这下岳璃歌听了个清楚,真的是他,岳璃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男人的话,走上前撩起男人遮挡住面部的头发,男人躲避不及,被岳璃歌一下子看了个清楚,“朝云?你怎么在这?”
没错,在房中的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是岳璃歌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何朝云。
岳璃歌响起方才听到的尖叫声,不带何朝云阻止,连忙走到床前,撩开床幔,看到了一个她此生都不愿意再见到的人。
“岳璃珠?是你?”
岳璃歌撩开床幔,看到岳璃珠披头散发蜷缩在床的一个角落里,双臂抱紧自己的腿,把自己蜷成一个团,浑身颤抖,岳璃歌与她说话,她也没有回答,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岳璃歌打量了一眼床铺,床上一片狼藉,正中央赫然是一大片血迹。
岳璃歌看了那眼污血,十分嫌恶的转过头去,放下床幔,转过头,看着何朝云。
何朝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衣物穿上,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衣不蔽体的样子,他看见岳璃歌转过头看着他,心中着急,连忙解释道:“璃歌,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岳璃歌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依何朝云的心性,就算是借酒消情伤,也绝不会干出这种没品的事情,何况这个对象还是岳璃珠,从前何朝云帮她的时候,可是将岳璃珠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岳璃珠搞到一起,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要么就真的是无意之中,要么何朝云就是被人陷害,始作俑者嘛,不用想肯定是床上这个人干的好事。
岳璃歌摆摆手,对何朝云说道:“我知道,我也没像你以为的那么想。”
何朝云听到岳璃歌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还是有一点莫名不痛快,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低着头嚅嚅说了句,“如此最好了。”
岳璃歌看着面前的这歌烂摊子,有些发愁的捏了捏眉心,这个岳璃珠还真是不安分,刚从庵子里回来就给自己搞出这么一个事情来,今天宴会上自己忙着应付那些世家公子,一个没看住就搞出这么一摊子事情来,岳璃歌看了一眼何朝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指责他道:“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何朝云不解的看着岳璃歌,以为岳璃歌是对他失望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会对她负责的。”
岳璃歌看着何朝云,对他的不开窍实在是有些头疼,何朝云这么回答根本就是误解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说你怎么这般不小心遭了岳璃珠的暗算,还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岳璃歌看了眼不争气的何朝云,心中郁闷,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院外火光闪烁。
岳璃歌心觉不好,竟然忘了这一茬,但是没来得及岳璃歌反应,岳璃珠身边的秋翎已经冲进门来,看也不看岳璃歌,一下子跑到床边,抱着岳璃珠就哭了起来,“二小姐,二小姐,您怎么了,您回句话啊,您别吓秋翎啊。”
紧着着,岳衷山,冯氏和一干人等全都进到了这个原本不大的屋子里,岳衷山一进屋看到这一幅情景,立刻气的手都颤抖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冯氏更是直接接替了秋翎的位置,冲进床幔抱着岳璃珠就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嚎叫,“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啊。”
岳璃歌反观岳衷山大吼了一句话没有人理他,岳衷山转过头看着岳璃歌所在的位置,岳璃歌看着现在的情况,何朝云若是现在出声,依着岳衷山的脾气,所说老了也能将何朝云打个半死,岳璃珠又是那副死样子,岳璃歌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半步。
“父亲,您听我说。”
“你闭嘴,我等会再问你。”岳璃歌刚开口就被岳衷山打断了,然后依然看着岳璃歌所在的位置,岳璃歌这才发现岳衷山并没有在看自己,他在看自己身后的何朝云,岳衷山气的不行问何朝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璃歌看着何朝云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回答岳衷山的话,岳璃歌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说我会负责,千万别说我会负责。
只听见何朝云跪在地上对岳衷山说道:“岳丞相,我会负责的。”
岳璃歌听见何朝云这么说,一下子感觉天旋地转,要晕倒了一般,什么不让你说你偏说什么,你这种是那种撞上来的冤大头,不宰你宰谁,小心被剥削的骨头渣都不剩。
那边岳衷山听到何朝云这么说,面色倒是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十分生气,“何公子,我看你是与我家璃歌一起长大的,才允许你时常到相府来,没想到你居然会对璃珠作出这样的事情,你只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何朝云还是跪在地上,低着头,听到岳衷山的指责也没有半句话说,只是重复着,“我会对她负责的。”
岳璃歌看着眼前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正苦恼时候,岳衷山已经训完了何朝云,转过头看着岳璃歌,问道:“璃歌,你又怎么会在此处。”
岳璃歌听见岳衷山叫她,连忙回道:“回父亲,女儿出来闲逛,逛到此处的时候,听到屋中有尖叫声音,女儿就赶紧进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衷山听了,点点头,现在岳璃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岳衷山是实在没有功夫去管自己这个大女儿了。
那边冯氏已经抱着自家女儿哭了一会,也反过神来,转过身出了床幔,走到何朝云面前,突然就扬起手来给了何朝云一记清脆的耳光。
冯氏动作太快,岳璃歌反应过来,何朝云已经被冯氏扇的脸歪到一侧去。
冯氏嘴里已经骂开了,“何朝云,你居然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我我我恨不得杀了你。”冯氏已然是气的急了,说着也不管什么了,抬手就从头发上拔出了一根簪子就要往何朝云脖子上扎。
岳璃歌见状赶紧去拦,这件事情在岳璃歌看来疑点很多,何朝云绝不能这么不清不白的就死在这里,岳璃歌几步上前,伸手把冯氏的簪子打落,没想到冯氏这一下用了死力气,岳璃歌不小心被冯氏在手臂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岳璃歌无奈的看着自己这条手臂,每次受伤都是这只手臂,真是上天的‘偏爱’。
岳璃歌被冯氏簪子划出长长一条口子,也没有缩回去,就这么借势站在何朝云身前,以防冯氏再次情绪激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初初看着岳璃歌的手臂,眼圈立刻就红了,方才冯氏使了那么大力气,岳璃歌的手臂上的口子十分深,献血迅速就把岳璃歌的袖子洇红,还有的血液顺着岳璃歌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初初连忙上前,拿着手帕想要给岳璃歌包扎上,没想到方才冯氏一下被岳璃歌挡住,心中的气愤还没有发泄干净,扬起手就要给岳璃歌一个巴掌,正好初初着急给岳璃歌包扎,一下子凑上来,冯氏原本要落到岳璃歌脸上的巴掌落在了初初的脸上。
“啪”的一声,初初光滑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红痕,被扇倒在地,岳璃歌赶紧蹲下身扶起初初。
岳衷山听到声响出来正好把冯氏方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冯氏要打岳璃歌不成正欲抬起手再来一个,岳衷山见状赶紧喝止住冯氏,“住手。”说着大步走到冯氏身边将冯氏举起的手,一下子打落,“你要干什么?你疯了不成?”
冯氏一下子没了声音,岳璃歌扶起初初,借着方才岳衷山进来时吩咐下人点起的烛火,看着初初的伤势,只见初初白嫩平整的脸上,五条印子肿的老高,仔细看着伤口周围还有血色。
岳璃歌实在是对冯氏忍无可忍,方才想要杀了何朝云,现在不仅想要打自己居然还伤了初初,岳璃歌看着冯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夫人,你想干什么?”
岳璃歌从没有在岳衷山面前这般大声的与冯氏说话,冯氏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岳衷山十分不满,“璃歌,你怎么与母亲说话的。”
冯氏这才想起来岳衷山在自己身边,一下子也不害怕了,恨恨的看着岳璃歌,那模样好像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岳璃歌脸上也留下五道指痕一般。
岳璃歌怒视着冯氏,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那张可恶的面皮剥下来,但是岳璃歌心中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岳璃歌转过头不再看冯氏,对着岳衷山说道:“父亲,女儿理解夫人看到璃珠这般模样,心中难免愤怒,行为过激也是正常的,但是无论如何,夫人也不能杀了朝云啊,朝云乃当朝将军,若是死在咱们府中,我们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夫人做此等糊涂之事,我如何不能拦住夫人,没想到夫人居然要抬手打我,第一下被初初挡住,夫人居然还抬手,想要对璃歌动手,父亲,请父亲大人为璃歌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