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璃歌愧疚的看着何朝云,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两个人都不开心,不过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若是岳璃歌对何朝云有男女之情两个人上一世早就成了,何必等到今世。
岳璃歌看着何朝云,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黯然的闭上嘴。
两人就这么默默对坐着谁也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尴尬,
在花园一旁的假山处,冯妈妈悄悄的向后退出去,冯妈妈摸摸自己的胸脯,好险好险,差不一点就被发现了。
要说冯妈妈为什么会在此处出现,可要从昨夜说起。当时岳璃歌成功的反击了冯氏的阴谋,冯氏气的快要吐血了,但是也没有办法,事情已成定局,冯氏便派冯妈妈给岳璃珠报信通知岳璃珠近期是回不来了。
昨夜岳璃歌离开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冯妈妈服侍了冯氏休息后就也休息了,想着第二天早上早起,把消息传出去。
第二天清晨,冯妈妈早早起来了,早晨花园没人打扫,更没有人这么有闲情雅兴起这么早赏花,到底是给一个被罚出府的小姐送信,冯妈妈不得不避着点人,选了花园,没想到,歪打正着偷听到了何朝云与岳璃歌表白的话,冯妈妈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觉得也没什么好听的了,赶紧偷偷溜走。
冯妈妈换了另一条小路留到门口,叫自己的老乡刘四给开了门,叫了辆马车匆匆往城外山上的庵子赶去。
京城外的灵璧庵不比静安寺香火旺盛,人流众多,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庵堂,若不是京种富贵人家的犯事姨娘小妾什么的都往灵璧庵送,只怕是早就人走庙空了,不过虽说灵璧庵人烟稀少,但好也好在人烟稀少清净,景色倒也别致清雅。
上午太阳的光刚刚透过云彩,照在山林之间,漏过树叶星星点点的阳光洒落在地上,随着风吹树叶的轨迹慢慢晃动,倒也有着别具一格的美丽。
冯妈妈在山脚下了马车匆匆往山上赶,快到午膳时分才勘勘走到灵璧庵的庙门,冯妈妈喘着粗气,汗流浃背,却只是稍稍休息一下,赶紧进了庵堂的门。
灵璧庵人烟稀少,冯妈妈以来,住持尼姑就知道了,冯妈妈刚进来没走几步,住持就连忙迎了上来,“您怎么来了?快快快,请上座。”
冯妈妈也不看住持,径直做到了主座上,住持带着一众小尼姑恭敬的站在一旁,住持看着冯妈妈休息整理妥当,这才上前询问,“冯妈妈,您这次来是来看岳二小姐的吧,贫尼这就为您引路?”
冯妈妈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住持,对住持十分满意,“带路吧,你们这十转九弯的,真是麻烦。”
住持连忙走在前头给冯妈妈带路,还一边陪笑,“妈妈说的是,实在是耽误妈妈的事了,还请妈妈不要见怪。”
冯妈妈十分享受住持这种讨好的态度,“好了,赶紧前面带路,耽误了我的事,仔细你的皮。”
住持见冯妈妈如此说,就赶紧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在前面带路,众人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冯妈妈才看到自家小姐所住的院子,叫住持众人退下,自己整了整行装,赶紧进了院中。
岳璃珠被岳衷山下令到灵璧庵静修,但到底是个相府的小姐,再加上冯氏的周转,住持她们哪敢慢怠,连忙收拾出了最好的院子给岳璃珠居住。
不过灵璧庵到底人迹罕至,人烟稀少,最好的院子也比相府相差甚远,岳璃珠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吵着要出去,岳璃歌留了个心眼劝说岳衷山选几个婆子守着岳璃珠,明面上是怕岳璃珠荒山野岭的遭遇不测,但是私下里严密看管岳璃珠,不叫她有机会溜出去。
岳璃歌此法也彻底杜绝了冯氏偷偷接了岳璃珠出来的可能,冯氏也想过收买这几个婆子,结果这几个婆子全然不为所动,冯氏到底没能成功。
要说冯氏执掌中愦这么多年了,府中按理说都应该是她的人才对,不过这几个婆子从始自终冯氏都没能说动半分,这几个婆子乃是岳璃歌母亲云氏还在世的时候帮助过的,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云氏,云氏死了之后就一直跟着岳璃歌,岳璃歌此次也正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这些打小跟着她的婆子放出去让她们养老,结果这几个婆子并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一边看着岳璃珠一边给她们的夫人云氏诵经祈福,岳璃歌拗不过他们,还好山上庵堂清净,给这几个婆子住也正好符合她们的性子。
冯妈妈一进院门,几个婆子听了声音都纷纷出来,冯妈妈一进来就收到了如此‘礼遇’,一下子愣在原地。
一个婆子问道:“冯妈妈,好端端的你来干什么?”
冯妈妈举着手中的篮子,“我奉夫人之命,给二小姐送东西。”
说话的婆子检查了一遍篮子,并没有什么不妥,摆了摆手对冯妈妈说:“进去吧。”
冯妈妈这才如释重负,赶紧一溜小跑进了屋子,屋子中的岳璃珠早就等不及了,见冯妈妈进了屋就赶紧迎了上去,“冯妈妈,怎么样?父亲说放我回去了吗?”
冯妈妈不敢看岳璃珠期待的眼神,小声的回道:“小姐,没有。”
岳璃珠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冯妈妈,“怎么会这样?”岳璃珠有些焦虑的在屋中转了几圈,突的又说:“是不是岳璃歌那个贱人阻拦?否则父亲是绝对不会忍心看我在这个地方受苦的。”
岳璃珠看着冯妈妈点点头,咒骂道:“果然是那个贱人,早知道当时我就直接放火烧了她的院子,直接烧死她才好。”
冯妈妈等着岳璃珠发泄完了自己的愤怒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岳璃珠听,果不其然,岳璃珠听完立时火冒三丈,“这个贱人,居然胆敢这么对母亲,父亲不知道收了这个贱人什么样的迷惑,居然这么偏袒她。”
冯妈妈这一趟来将这些事情都讲于岳璃珠,最后告诉了岳璃珠结果,“夫人的计划失败了,小姐您怕是还要在这在委屈几日,等过几日夫人病好了再做打算。”冯妈妈刚才讲的时候说了冯氏生病卧床的消息,不过岳璃珠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听到,现在冯妈妈一说,岳璃珠才知道。
“什么?母亲生病了?”岳璃珠担忧的说:“母亲病情如何,严不严重?”
冯妈妈宽慰岳璃珠道:“小姐宽心,夫人是担心小姐,心情郁结才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已经请郎中看了,吃了服药,现下已然大好。”
岳璃珠听到冯妈妈这样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不过还是担心,叮嘱冯妈妈道:“我现在被岳璃歌那个贱人困在这,实在是出不去,妈妈你要小心照看母亲,若不是妈妈照顾,我实在是不放心,妈妈年纪大了以后这样劳累的事情叫小丫鬟来就好,实在不必亲自前来。”
冯妈妈听着岳璃珠如此关怀,心中感动:“多谢小姐关系,老奴一把年纪了,小姐还能如此看重老奴,老奴实在感动。不过,小姐,若不是老奴来看,夫人也实在不放心小姐啊。”
两人寒暄一番,岳璃珠命自己的丫鬟秋翎上茶,秋翎应了一声上前倒了茶又退到岳璃珠身后。这秋翎原是岳璃珠身边的二等丫鬟,秋玉出事后,岳璃珠便提拔这秋翎当自己的贴身丫鬟,跟着自己到了这灵璧庵。
冯妈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二小姐,老奴此次来也是夫人叫老奴问问小姐有没有什么主意,出了这庵堂。”
岳璃珠神色黯淡,“母亲那样的计策都被岳璃歌那个贱人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还害的父亲疏远母亲,我能有什么办法。”
冯妈妈见状又说了冯氏交代的话,“夫人说小姐若是没有办法,就先耐心等待,等夫人找准机会,再另行计谋。”
岳璃珠不解,“事已至此,母亲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救我出了这鬼地方?”
冯妈妈俯到岳璃珠耳旁,怕被外面岳璃歌安排看守岳璃珠的婆子听了去,“再过半月便是夫人的生日,到时候夫人自会求了老爷救您出去。”
岳璃珠又继续问冯妈妈,“此次母亲生病,都没能求得父亲救我出去,生日的时候父亲就会心软了?”
冯妈妈点了点头,和岳璃珠说道:“小姐,其实本来这一次老爷就已经心软想要放您出来,要不是大小姐百般阻挠,您现在早就已经回到相府了。夫人说,等过几日老爷气消了,再逢上夫人生日,夫人去求,肯定能把小姐放出来。”
岳璃珠听到是岳璃歌使绊子自己才没能逃出生天,气愤的砸了一下桌子,又听到冯妈妈说母亲再过半月过生日的时候自己就会被放出去,神色这才有一些放松,“等我出去了,一定叫岳璃歌那个贱人好看。”
冯妈妈将冯氏的话告诉了岳璃珠之后,又张口说道:“二小姐,老奴还有一事禀告。”
岳璃珠以为是母亲又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她,“是母亲又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吗?”
冯妈妈摇了摇头,岳璃珠有些好奇,“哦?那是什么事?”
冯妈妈将她今天早晨在花园见到岳璃歌和何朝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岳璃珠听,还将两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都学给了岳璃珠。
岳璃珠听了已经是火冒三丈了,拍了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冯妈妈点了点头。
岳璃珠又问,“是你亲眼所见?”
冯妈妈又点了点头。
岳璃珠此时已经恨不得生撕了岳璃歌,“这个贱人,趁我不在勾引朝云哥哥,我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