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十分恭谨的点了点头,“小姐,您就放心吧,瑾儿保证这院子您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您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岳璃歌点了点头说道:“瑾儿,你看你说的,你家小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回来,要是半路上有些麻烦也不过就是明天早上。”
瑾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小姐,你放心吧。”
岳璃歌点了点头,“你成熟稳重把院子交给你我是放心的,好了你下去吧,我现在就出去了。”
瑾儿跟在岳璃歌身后,叫出初初来,瑾儿送着岳璃歌和初初除了院门就回去了。
初初拿着一个大包裹跟在岳璃歌身后,两个人上了车一路朝着京郊驶去。
岳璃歌坐在车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忧愁,初初看着岳璃歌十分担心,“小姐,您就不要这么伤心了,夫人也不想看到您变成这个样子,您要是这个样子,夫人九泉之下心也不会安心的。”
岳璃歌看着初初说道:“我知道,可是初初,我心中还是,一想到母亲,我心中就有些不好受,母亲到死还惦念着我,可我却还是让母亲这么担心,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叫冯氏那个贱人下去给母亲赔罪实在是愧对母亲啊。”
初初看着岳璃歌安慰道:“小姐,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您的错啊。再说了,就算是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是现在这副样子,整日被仇恨所困,夫人看到您现在这样子,刚刚放下的心也不会安的。”
岳璃歌看着初初,心中稍稍有一些放松,“初初,谢谢你,多谢你宽慰我,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母亲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会有多么伤心,初初,多谢你。”
初初看着岳璃歌柔声说道:“小姐,你不要这么说,初初是你的丫鬟,初初从小和小姐您一起长大,小姐待初初就好像是亲人一般,初初心中感恩戴德,能为小姐开解也是初初对小姐的一点心意罢了,小姐,您要是这么说,初初实在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岳璃歌看着初初,目光中满含着柔情,和初初抱在一起,嘴中喃喃的说道:“初初。”
初初看着岳璃歌,安慰着她,“小姐,没事,没事。”
两个人这么一路,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岳家的祖坟,岳衷山官至丞相,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这祖坟自然是有专人看管的,岳璃歌一下了车,就看到门口有人迎了上来,给岳璃歌行了个礼,十分谦卑的问道:“大小姐,您今天突然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岳璃歌点了点头,身后的初初说道:“大小姐今天来祭拜夫人,你们赶紧开路吧。”
众人心中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领着岳璃歌一路往云氏尸骨坐在的地方走去。
岳璃歌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心中波涛汹涌,但是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刚才那些人的反应岳璃歌不是没看到,只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岳璃歌实在是不愿意动用这些个打打杀杀的东西,别说是她自己,岳璃歌想着就算是母亲看到这一幕想来也是不会开心的,否则依着岳璃歌的性子,方才那些人一定都要重重的责罚才好。
其实也不怪岳璃歌心狠,岳璃歌的母亲云氏,出身名门,高贵典雅,性情温和,后来嫁给岳衷山为妻,云氏可以说的上是京中贵女羡慕的典范了,可是天不遂人愿,云氏早早的就过世了,岳衷山不顾岳璃歌的意愿,在云氏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府中的一个小妾抬为了正室,岳璃歌小的时候势单力薄才会受到冯氏的羞辱,还要忍受岳璃珠时不时的嘲讽,这么多年了,岳璃歌终于傻了岳璃珠不仅是给自己报仇,也是给自己的母亲出一口气。
岳璃歌心中暗暗的想着,母亲,女儿无能不能让抢了您的位置的贱人下去给您赔罪,先把她的女儿送下去,让您出一口气。
岳璃歌对冯氏母女恨之入骨,在岳璃歌心中,丞相府唯一的女主人只有自己的母亲,刚才那些人的反应,正好犯了岳璃歌的大忌,要不是岳璃歌今天想着要来祭拜云氏不愿意沾染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岳璃歌怎么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蒙混过去的。
在岳璃歌前面带路的人,心思缜密,刚才自己一愣之后,就看到这位尊贵的大小姐,面容好像是有些不开心,仔细一想就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吓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动作更加麻利谨慎,半点差错都不敢出,在岳璃歌前面走的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里做的疏忽了,惹得这位大小姐不高心。
岳璃歌看出来这个下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情,心中想着要去看自己的母亲,对这个人并不在意,赶在这个人身后并没有说些什么。
那个人很快就把岳璃歌和初初带到了云氏的墓前,十分恭敬的和岳璃歌说道:“大小姐,这就是,夫人的墓,您还有什么吩咐。”
岳璃歌看到云氏的墓的时候,眼眶就已经红了,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搭理这个人,初初强忍着泪水,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吩咐道:“大小姐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那个人松了好大一口气,手脚麻利的就赶紧跑下山去了。
岳璃歌看着云氏的墓,泪水早就不受控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初初跟在岳璃歌身后,眼眶微红,泪水连连,强忍着泪水,把包袱里带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
岳璃歌看着云氏的墓,刚开始只是无声的泪水,转而就好像瓢泼大雨一般不受控制,岳璃歌一下子就跪在了云氏的墓前,哭着喊道:“母亲。”声音悲凄婉转,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初初也跟着岳璃歌一起跪下了,口中哭着喊道:“夫人。”
岳璃歌看着云氏的墓,颤抖的伸出手去想要摸向云氏那两个字,岳璃歌的手指摸到那冰凉的石板,仔细的摩挲着石板上的两个大字,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口中喃喃的说道:“母亲,我来看您了,母亲,女儿不孝,来看您了。”
岳璃歌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朝着自己袭来,微笑的看着自己,还伸出双手帮自己抹掉脸上的泪水。
初初看着岳璃歌闭上了眼睛,赶紧跑到岳璃歌身边,十分急切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岳璃歌缓缓地睁开眼睛,也不回答初初的话,眼睛看着天空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初初不知道岳璃歌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十分担心,“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有事情和初初说啊,您别这样吓初初啊。”
岳璃歌看了半天,才终于像是放弃了一般,一下子好像没有了脊梁骨,瘫坐在地上,缓了好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初初,我刚才好像是看到母亲了。”
初初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遍,“啊?小姐,您说什么?”
这次岳璃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初初你把东西准备好,我们给母亲烧点纸钱吧。”
初初点了点头,方才下人上来送了烧纸钱用的器具,初初从府中也背来不少东西,都给岳璃歌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了。
岳璃歌看着眼前熊熊的火焰,心中想着自己的母亲,心情不知是怎么的,十分的宁静,一点别的感觉都没有,岳璃歌仔细想了一想,应该是母亲不想看自己太伤心了,才会这般吧。
初初跟在岳璃歌身后,看着云氏的墓碑,心中十分的悲切,她是夫人亲自选进府中给小姐当贴身丫鬟的,对云氏的感情自然和别的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看到这么些年自家小姐因为夫人的原因这么伤心难过,对夫人的感情更是不一样,现在看到夫人的墓碑,哪里能不哭一哭以尽哀思啊。
初初痛哭流涕,主仆两个人都看着面前的火盆无声的流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岳璃歌看着自己母亲的墓碑,平时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母亲说,可是现在真的到了面前还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了,嘴里满满的就把自己这些年的趣事都一一的讲给母亲听,虽然自己的母亲早逝,但是这样子就当是自己的母亲陪着自己经历了人生吧。
初初把带过来的冥钱元宝都烧完了,自己还下山去那些平常被岳衷山请来看管祖坟的人那里找了不少能用的元宝之类的东西,也都拿上山来烧给了云氏。
初初把东西都烧完了,岳璃歌还是跪在那里给自己的母亲将自己小的时候经历的趣事,初初有些担心的看着岳璃歌,小声的开口劝慰道:“小姐,您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了,当心您的膝盖,您要是不舍得,初初哪天再陪您过来吧,好不好?”
岳璃歌看着自己母亲的墓碑,十分不舍得的用手摸了一下,但是就算是现在有多么不舍得,岳璃歌也知道,也是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了,便跟初初说道:“改天再来吧,好了,回去吧。”
初初连声应下,开始收拾东西,岳璃歌刚想站起来,一下子没用好力气,瘫坐在地上,初初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来看,发现自家小姐摔倒在地上,赶紧就要扶起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岳璃歌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我没事,就是跪得久了,难免会有一点不舒服。”
初初心疼的看着岳璃歌,放下手中的东西,十分小心的把岳璃歌扶起来,到一旁的一个石墩子那里坐下休息,说道:“小姐,您先休息休息,初初把那边收拾收拾,您休息好了我们就下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