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几天我过回了寻常的日子。在这期间,我几乎都已经将那些事情抛于脑后,但心中的疑惑与压力,却没办法避免。
这几天店内生意也不差,可以说是更好。忙碌的生活让人没有闲暇去细想其他的事情。
有一种感觉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我知道那是什么,很多时候我都在刻意回避它。我与原木似乎认识。熟悉的感觉,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他看我的眼神。但我确实也想不起来。从小到大,我就是个普通的女生。
学习成绩不好,逃课,作弊,这些事情却没少干过。常常交一些狐朋狗友,一有空就去路边坐着喝酒聊天。为此我常常被父母禁足。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方法溜出去,我家住在二楼,踩着空调散热机,顺着水管就能安全到达地面。
我常常幻想自己在古时候是一个大侠,飞檐走壁无所不能。长大以后,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渐渐少了,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有趣的事情越来越少。
我也常常幻想我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但是二十几岁,我还没谈过恋爱。倒是身边的朋友,大都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父母为此操透了心,于是和各种朋友商量,最后决定让我去相亲。
而相亲的地点,就在巷子口的一家西餐厅。我不是很爱吃西餐的,之前在电视上瞧见那些明星吃一条笋子就得切半个小时。这注定了今晚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我大概是得自己回来吃东西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这顿晚饭确实很难忘,难忘在三个人一起就餐。
下午早早的我便收拾好了,还专门穿了自己从未穿过的长裙与高跟。我专门挑了一件深色的裙子,避免吃饭时将油渍溅到衣服上一眼就能发现。我也破天荒化了一个小时的妆。化妆的教程又多又长,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约会妆。
等到约定的时间,我刚刚准备出门,便看见了今晚的相亲对象,尴尬的是,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我特别熟的人,原木。
原木瞧见了我,皱了皱眉,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姚琪,你约会的对象是百落?”
被称作姚琪的男生眨了眨眼,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他点点头,问道:“你们认识?”
姚琪长得也挺好看的,没有原木的冰山气息,眼睛笑起来像一条月牙,穿着一件衬衫。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气质。
认识?岂止认识?
还未张嘴,原木便抢过了我的话语权:“认识,我们店铺面对面,不想认识都难。”
嘿,听着这语气,他是不想跟我认识了?那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来吓我。我忿忿地想着,原木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识相地闭上了嘴。
姚琪搂过原木的肩膀:“好兄弟,对女人就别这么凶了嘛。对女人啊,得温柔。这样吧,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不吃西餐了,我们去吃江湖菜,我请客。”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妆扮,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两大老爷们也没给我时间,直接领着头就往前面走了。我跟在后面,看着姚琪悄悄的在跟原木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回过头看看我。我只能装作玩手机,乖乖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到了饭店,店内吵闹的环境让我一时无法适应。有几桌客人已经喝醉了,站着划拳起哄。许多人对于我的妆扮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我强忍着不在乎这种烦躁的感觉,转过头听姚琪和原木聊天。
过了不久,老板将菜端了上来。不得不说,姚琪挺会点菜的。麻辣鳝段,尖椒兔,酸菜鱼。都正对我的胃口。吃着可口的饭菜,我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好了起来。期间他们还叫了些酒,但我确实对这东西不太上道,原木就为我点了杯橙汁。
吃过饭后,他们扯着开始闲聊,姚琪也为我重新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湘西苗族的后人,家族世世代代学习赶尸练蛊的技术。而他更想见识外面的世界,提前学会了难度系数本应无法驾驭的课程,但也只会一点皮毛,专业的实战是还未能尝试的。
我只知道赶尸是很久的传说。我一直以为它只存在于电视剧和电影之中。因此原木为我细细地讲解了一下:
传说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黄帝部落对阵厮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仗结束后,为了不让战死的士兵成为异国他乡的幽魂。军师站在尸首中间,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开始做法。做法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举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这就是传说中的“赶尸”。
赶尸一般在秋决临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亲属和同乡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会凑一些银子给他们请来的老司。行刑当天,老司和助手及帮忙的人都要在法场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头落地。
等到监斩官离开法场,红衣老司便行法事念咒语,助手帮忙将被斩的客籍死囚身首缝合在一起,再由青衣老司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然后用五色布条绑紧。
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这样做可将其魂魄留在死者体内。
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而赶尸有三赶三不赶的说法。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而赶尸学习者的要求条件也十分苛刻,常常闭门学习。姚琪说他师傅不大待见他,因为一般赶尸人要求要长得丑一点的,他是子承父位,长得帅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