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脸皮厚才吃的够肉”的原则,雨生打着补课的名头开始在每个晚上晚自习之后跟周子航打好关系,至于为什么非要有这种想法,雨生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个周子航吧大有用处,而且觉得莫名想跟他做朋友,大概是因为坐在一起吧。
不过雨生发现,周子航这个人比想象中的聪明多了,也不爱说话多了,说是补课,周子航一个问题也没有,雨生问他他也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的摇摇头。这才第一个晚上嘛,我们本来也不熟,很正常的,雨生这样安慰自己。第二天,依旧如此,第三天,第四天......连续过了一周,周子航还是那个样子。
雨生上课的时候就想着怎么让周子航能够跟她聊天,想来想去,越想越气,拿出一张纸条,写上:周子航,你是不是不待见我,话都不跟我说。然后递给周子航,周子航看了纸条上的字,在下面写着:没有。又递了回去,雨生又写到:你看看,我写了这么长一句话,你就回我两个字,还没有?周子航在下面写到:好好听课。雨生看了更气了,突然发现老师正盯着她,“有些同学不要以为成绩好就可以不听课了,也没看见考满分啊。”这摆明了是在说雨生,雨生头都大了,看着旁边的周子航像没事人一样,乖乖地做着笔记。这个人长大以后还了得,干了坏事脸不红心不跳的,雨生在心里暗自感叹。
下课之后,雨生像往常一样站在阳台上看着一班的教室,一班的教室在七班的对面,准确的说是侧对面。高中部的教学楼是个环型,一面是教师办公室,两头是厕所,另外三面都是是教室,一层有八个教室。雨生总是祈祷着能看到杜老师的身影,偶尔看到一次会高兴很久。这次,周子航也跟了出来,站在雨生的旁边,递了一张纸条给她,上面写着:今天还补课吗?雨生看了之后立马问他:“下课了你都不能跟我说话吗?”周子航又掏出一张纸条,仿佛料到她要说什么,纸条上面写着:暂时不能。“为什么?”又是一张纸条:无可奉告。雨生刚想骂他,上课铃响了,两个人都回到了座位。雨生气不过,拿出一张纸条写到:今天补课,把语文课文背一遍。然后递给周子航,周子航看了也没有回她,就将纸条放到一边去了。
晚自习下课,两人都留在了教室,“快,现在就给我背。”只见周子航不慌不忙,丝毫没有要背的样子,拿出一张纸,愣是把语文课文默写了下来,看的雨生无力反驳。
之后好几天,雨生都没有理他,也没有叫他补课,周子航每次写纸条问她她都会在上面写个“不”字又递回去。如此反复,倒逼得周子航不知所措,过了好些天,周子航又给雨生写:今天晚上补课吧。雨生还是回了一个“不”,周子航又写到,这是一个陈述句。雨生回着:“哦”,周子航当她是答应了。
其实这几天雨生纯粹是想跟周子航作对,你不是惜字如命吗,我偏比你还不想说话。抱着这样的心态,雨生是能说一个字就说一个字,能不说就不说,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只是对周子航,看他还能憋到什么时候。周子航主动找她补课正好合了雨生的意,但一定不能表现出来,要镇定,要装的不在乎,虽然心里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但一定要表现冷一点。
晚自习的时候雨生又去找杨老师了,心里想的却是杨老师千万不要在办公室,杜老师在就好了。办公室的门开着,雨生径直走了进去,发现杨老师在办公室,有点失望,到问题还是要问的,于是还是拿着课本和习题开始问,时不时的往杜老师的方向看,杜老师的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盆栀子花,没想到杜老师还养花呢,栀子花开了可是很香的,这倒是净化了着烟气熏天的办公室。“覃雨生,你笑什么呢?”“啊,没有,没笑什么。”刚才老想着杜老师,都忘了自己现在时在干什么了。
晚自习下课后,雨生假装要走,周子航压着她的手腕强留下了她,雨生故作生气的模样说到:“什么事呀,都说了不补课。”等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周子航才慢慢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长一段话:我有事想给你说,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要给我说什么啊?”“其实我……我……有口……口吃。”雨生差点笑出声来,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笑出来肯定不好,周子航给她讲这件事内心肯定做了很多挣扎,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于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没事呀,谢谢你信任我,我一定会保密的。”雨生看着周子航点了点头,又接着问:“是天生就这样吗?”“不……不是的。”于是雨生又恳求周子航给她讲了个故事。
周子航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爸爸妈妈也都很开明,并没有认为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还鼓励儿子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能生在这样的家庭大概是很好的事情吧。周子航一边读书,一边发展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演讲。小学获得全校演讲比赛金奖,初一代表全市参加省演讲比赛,获得第一名,爸妈觉得儿子很有前途,专门请了一位老师给周子航上课,希望能在这方面做出成绩。为了提高周子航的实战经验,老师带着周子航四处实践,在学校,在社区,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主题,无一不体现着老师的用心。初二的一次演讲,周子航突然发不出声音了,被台下的人谩骂,甚至有扔东西上台的,周子航灰溜溜的下台,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太长时间的演讲,使得声带受损,需要时间休息,恢复了就好了。然而嗓子是恢复了,但面对人群说话的胆量却没有了,每次站在台上,周子航都很害怕突然说不出话,于是在人多的时候他开始结巴,慢慢的就连对一个人说话也开始结巴,最终成了现在的样子。
雨生听着周子航的故事若有所思,嘴上却不饶人,“你这个故事太烂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于是雨生开始给周子航讲上一世自己发生的事情,当然,她没有指明每个人的名字,也没有说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更没有说什么重生。等到故事讲完,周子航发现雨生哭了。“这个故事是真的?”雨生也注意到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悲伤,竟流出了眼泪,“怎么可能,看你的那么烂,给你讲点更烂的。”哈哈哈,雨生笑了起来,突然发现,“你刚才,没结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