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一个其他的玩具,让我也少亏一点,我本来不同意,但又想算了,要不然继续扯下去没完没了的。我就从摊子上挑了一个小陀螺说,这个多少钱?娇娇母亲说,这个两块,你拿这个吧,说着,他从摊子上拿起一个大陀螺,说,这个正好五块,我说,就要这个小的,娇娇母亲没再说话。不情不愿的从钱盒子里拿出三枚一块硬币给我。我一路小跑回了家,看着手里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饭钱,和一个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的小陀螺,这件事我不知道,娇娇母亲有没有发现破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娇娇。
我对娇娇喜欢我这件事最深信不疑的时候,是在上小学时,因为那时他总是主动找我去城南小学操场玩儿,有一次刚过完春节,正月里我在门口看电视,娇娇突然在旁边扔下一个炮仗,就跑开了,我被吓了一跳,但当时我正在看一个我非常喜欢的电视节目也就没理他,但我怀疑他这样做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又扔了一个炮仗,给我惹恼了,我拿着火机和一小串二十响的炮仗,走到他们家门口时,看到娇娇母亲正在家,可我还是壮着胆子把炮仗点燃,往他门口一扔,炮仗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转身走时,我听到娇娇母亲说。没事没事,这多热闹喜庆。之后娇娇也没再敢往我家门口扔炮仗。
一次周末,小学大门关着,我从学校后门进到小学想要上厕所,走到操场时便看见娇娇在那学骑自行车,我没过去和她说话。从厕所解决完出来时,娇娇看见了我。摇摇晃晃的骑着车子向我这边过来,说,你会骑自行车吗?我说,这谁不会骑呀,他说那你带着我试一试,
他把我换下来,我刚坐好扶住车把,想要逗逗她,便猛的一蹬车子,跑出去老远。把娇娇甩在身后,他在后面追着喊道。等等我呀,我还没坐上去呢。我在操场上遛了一圈,后来看他不追了,怕她生气了,又拐回去,把他带上,带着她四处乱转起来,可没想到我一个人骑着很轻松,带着娇娇一块骑,没蹬一会儿就吃力起来。我说,我不想骑了,歇会儿,之后便把自行车骑到升旗台边下,坐在台阶上休息。娇娇一个人也不骑了,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天上午天气很好,阳光温暖,有阵阵微风吹过,蔚蓝的天空上挂着大片大片的洁白云朵,娇娇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哎,我告诉你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我说,什么事?她说,你抬头看看天上的云,我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
说,没什么呀,怎么了?他说,你别着急呀,仔细盯住一块云看,看一小会儿。我抬起头,照他说的做,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我盯住的那片云,不,是整个天空的云朵,都在慢慢的以难以察觉的速度缓慢流动着。我喊道,哦,我知道了,所有的云都在慢慢的动,娇娇笑了起来,说,好玩吧,这个是我发现的,我猜云是被风吹动的,我说,你怎么发现的?他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看云,突然就感觉出来了。
后来我上了中学,他也上了中学。不过我们不在一所学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一所中学。逐渐的在一起的时候就少了起来。在我上初二那一年的一个我毫无准备的下午。他们家就从城南搬走了,那天下午我没看到娇娇,他母亲正忙着把一些家具搬上一辆货车。把店面转让给了另一个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的女人。那个女的和娇娇母亲一样,也会偶尔让我帮忙把那个推车推上门前的那个上坡。现在有时候看到天空的云朵,便会像当初娇娇教我的那样盯着它们,看着它们缓缓流动,一天毫无征兆的娇娇的名字从我脑海里蹦了出来,他的名字叫张一娇。
在我上六年级上学期时,我们班转来一个男生叫周睿哲,当时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坐在靠窗户的第一排,周睿哲被老师安排和我们挤在一起。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被老师调到在教室正中央正对黑板的第二排去了,毫无疑问,能坐在那儿都的是三好学生。但周睿哲不一样,听说他似乎是个神童,小学是跳着级读的,先从二年级跳到四年级,在从四年级跳到六年级,然后从别的学校的六年级跳到城南小学的六年级,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暗恋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她叫张圆圆,我记得她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和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干净的额头,他个子很高,我比他矮了一头,那时我是我们班个子最矮的一个同学,连我们班最矮的女生也比我高一点点,初中三年也是如此,那时我相信,喜欢张圆圆的绝对不止我一个男生,肯定还有其他人,有个男同学叫刘一凡。是我最早确认无疑的,下课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看她,只能看那么几眼,我怕被她或者别人发现我在看地,地下了课,除了和其他女同学结伴上厕所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座位上,几乎很少出教室,或者像其他同学那样,站在走廊里靠着墙聊天,我很想靠近她,即使不和他说话,就离他近一点也行,有好几次,我鼓起勇气从他身旁走过,但也只是从他身边走过而已,我幻想着他会叫住我,和我搭话。有一次下课时间,老师安排班长发试卷,那时是下课时间,再加上老师之后走了,整个教室里乱哄哄的。大家横七竖八的排着队领试卷,我看见张圆圆排在我前面,隔了两三个同学,我祈祷能站在张圆圆身后,希望前面那几个同学都走开。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而不被引起怀疑的站在他身后了,但奇迹真的发生了,讲台上班长整理试卷时发现里面还夹着另一个班的试卷,于是便一张张的分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