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的第一个环节和以往不一样。在讲台旁搭了一个小舞台。上面挂着副横幅写着四个大字,感恩教育。一个身材魁梧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发表演讲。刚开始他给我们说笑话。,其中有一个笑话,我印象深刻。那个男人说起自己的经历。讲他上学时因普通话不标准,被老师叫起来。他狡辩说普通话是普通人说的,我不是普通人,所以不说普通话。逗得全场哄笑。但接着话锋一转。给我们讲人生的意义。讲父母养育我们多么不容易。很快,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全校1800多名学生一片哭声。我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受他影响。因为我怕我也被他感动哭了出来。那就太丢人了。但失败了。到最后我还是哭了出来。演讲快要结束时。那个男人拿着话筒大喊。让全场学生站起来然后转身给站在会场后面的教师们鞠躬。我坐在最后面。班主任张东升就在我身后,我站起来弯腰鞠躬时低着头。不想让班主任看见我哭了,我清楚的看见我的两滴眼泪滴在地面上。张东升不去别的同学那。唯独走到我身旁,拍了拍肩膀说了些什么。我哭到哽咽,没有听清楚。那时我真的后悔没有好好学习。那个男人说的都对。可没过两天,我仍旧是老样子。心思不在学习上,坐在座位上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的。盼望着下课铃声响起。
初二上学期时。班主任张东升决定不要我了?那时候我已经从教室前面调到教室后面去了。张东升每隔一天就在自习课上对着我和另外两位同学说,你们三个中得走一个,下学期就别来了,商量商量你们仨个谁走?另外两个同学一个叫秦云飞,另一个叫刘硕,虽然是对我们三个说的。但我强烈的感觉到老师是针对我。因为三人当中,我学习成绩最差。我整天惶惶不可终日。下了课也不出教室。上课时也不敢有小动作了。整天连话都不多说了。但上课仍是不听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到家是肯定不能和母亲说的。我问刘硕。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没事的。我还是不放心。最后把他问烦了。她说,哎呀,好啦好啦,我走行不行,大不了秦云飞走行不行?我跟他急了,也就没敢问。我又侥幸的。想三个人中走的也未必是我。我还有1/3的可能留下的。那段时间,我总是会想起小学的事情。想起张思宇,我在很多个地方,用大约黄豆粒儿那么大的石块,摆出他的名字。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抒发自己的愁闷,整个初中三年我隐约的感觉到张思宇可能也在四中读初中。因为在初一开学报名的那天上午报完名后。我走出校门。到了街上时,感觉有人叫我的名字。转身看时。整个街上三三两两回家的学生面朝我走来。我在人群中看了看,好像觉得有一个女生像她。那个女生正招着手。但马上就被从他面前走过的学生挡住了。我没看清,不确定他是不是他。我连忙转身。可能是害怕或者是害羞。要是那个女生不是张思宇而且叫的人也不是我,那就尴尬了。事后回想起这件事时,总恨自己没用。当时应该过去仔细看看,即使认错人也没什么。
初二上半学期即将结束,考完期末考试后。张东升对我说,下学期别来了,你找好学校没有?我不吭声,但已经吓得要死。这回确信无疑,我们三个人当中滚蛋的肯定是我了。暑假结束即将开学的前几天。我整晚的失眠。但初二下学期来报名时。我们三个人一个人也没有滚蛋。仍旧在学校读书。现在想来。不知道张东升是想把我们三个人中撵走一个之后,空出来的名额的有什么计划?还是恨铁不成钢,所使用的将激将法。但那时我却是越激越怂。
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除老师安排的学习上以外的任何任务。我都严格遵守。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从不请病假。初二下学期时要进行一次期末考试。连考三天,每天考四门科目。上午两门,下午两门。在前一天晚上自习课时。老师嘱咐我们说。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正常时间到校。八点钟开始考试。当天晚上回家后。八点钟我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但心里总觉得不安稳。怕明天起晚了。我又看了眼订好的闹钟。时间定在6:20,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醒了,闹钟铃还没有响起。我也没有看。因为平常已经养成习惯。在那个时间段自然就醒了,母亲还在睡。我起床穿衣。刷牙洗漱后,拿起母亲给我放在桌子上的三元早餐钱拎着书包就出了门。刚走出城南老街。我就发现可能起得太早了。因为以往这个时候,街上的小吃摊儿。商铺的早餐店都已经开张做生意了。而现在一家做生意的也没有。我想反正都已经起床了。早一点就早一点。再回去睡也睡不多长时间了。就往四中走去。走进四中那条街时,整个街道空无一人。商铺大门紧闭。只有一排排路灯亮着。我犯了嘀咕。现在到底是几点呢。眼看前面就要到四中了,我想着四中旁边有家奶茶店。他们家店铺招牌上有年月日和时间。就一鼓作气地走到校门口。但到了四中,发现那家奶茶店也没开门。不仅如此,学校大门也没开。我站在学校对面的商店门口。当时已经是秋天了。站了半个多小时。手脚冻得冰凉都快没知觉了。也越来越烦躁起来。想找个人问问时间都没有。四中旁左边第一家的商店开着。他家的生意一向很好。我想上去问问时间,现在几点了?但又不敢。怕店老板看着我拎个书包。知道我是四中的学生猜出来我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