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的白菜汤和半盆米粥外加大半黄瓜炒鸡蛋,这是什么样的胃口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牙清清不敢置信地盯着姜泽辰依旧平坦的腹部,这么多的东西,他吃进去没放在肚子里都去哪了?
小豆芽也不甘示弱,很快便将其他的东西都吃进了肚子里,怕是牙清清不够,倒还剩下两片黄瓜,里外里到最后牙清清也就喝到了一碗粥。
牙清清又将目光放到小豆芽的肚子上,一样地扁扁平平的根本就不像吃过东西。
因着这个疑问,牙清清就连洗碗的时候都在思考,可最终还是找不到合理的解答。
屋子里面很宽敞,有两间屋子,姜泽辰主动将主卧给了牙清清和小豆芽,吃完饭,他便进了屋子,没有任何声响。
牙清清倒也没多想,只觉得是他良心发现,父爱爆棚,为了弥补对孩子的亏欠,特意将大房间让给她,结果总是非常骨干,蛇妖要是有感情那它还怎么配得上他冷血的称号!
感受着屁股下面炙热的温度,牙清清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她自己点的柴火,哭着也要睡着。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一层,如今怕是她再找姜泽辰换房间就困难了。
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虽然觉得热可因为山里的晚上格外凉爽,倒也能忍得住,只是小豆芽却受不住。
正当牙清清纠结着要怎么和姜泽辰说换房间的事时,轰隆一声,一道惊雷将黑暗的房间照个雪亮,随即乌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狂风呼啸,窗帘被大风吹得乱颤,没过一户,哗哗的大雨便落了下来。
温度降低,牙清清和小豆芽倒也可以凑合一晚。
然而躺在炕上,身下过热的温度让牙清清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不自觉又想到晚上小豆芽说爹地的事上。
以前她也问过小豆芽的事情,他只说自己就是她的妈咪,可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他还有个爸啊,可是两个人刚刚见面时也没看出有多亲热啊,她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想着,牙清清便转过头试探性的开口道:“宝贝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你爹地的啊?”
“因为我认出了爹地的味道啊!”说着小豆芽脑袋上的小犄角又冒了出来,一双眼睛雪亮雪亮地看向牙清清,“妈咪,你千万不要被爹地现在的丑样子给骗了,爹地是卜尔最帅的男人!”
“我将爹地和妈咪都寻了回来,等到节目结束,我们就回家看爷爷去吧!”说着小豆芽的脸上慢慢覆盖上一层黑色的麟片,那双黑溜溜的眸子在夜晚更加的明亮。
牙清清望着那乌黑的麟片,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一条黑蛇,那黑蛇立起身子将近两米来高,日光下那身乌黑的麟片折射着耀眼的金光,威严气派,煞气逼人。
小豆芽很少说这么多话,更是很少说起他的身世,不想除了爹地,今日好冒出了一个爷爷,看得出他的开心,她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可是心中的烦闷,又实在扯不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好了睡觉吧。”牙清清摸了摸小豆芽的脸声音恹恹的。
雨水像是要将整个大地冲洗干净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发出哗哗的声响。
牙清清紧了紧怀里面的小豆芽,胡思乱想了很久,可是依然没有结果。
她低头望着已经睡熟了的小豆芽,心中像是被牵了一根无形的弦,她如何也舍不得将小豆芽还回去……
*
清晨的风吹拂在脸上格外的舒服,牙清清因为家里距离公司比较远,所以习惯早起,虽然定的是七点的闹钟,然而六点十分便醒了。
因为下雨,剧组早早就发了通知,今日是不会送来早饭的,她自己倒是可以不吃早饭,不过还是心疼小豆芽,所以牙清清醒了便直接起床了。
她给小豆芽拉了拉被子,随即便开始准备早饭,和昨天晚上的菜一样,因为做过一顿饭了,所以今天早上牙清清做起饭来是格外的轻松,速度也比昨晚快上了不少。八点之前便将白粥和菜都端上了桌。
姜泽辰是被饭菜的香气所勾引醒的,这几日他受血煞的折磨,剧烈的疼痛让他想要发疯,也不知是那藏气符的左右,还是其他,疼痛倒是舒缓了不少,就连着胃口都开始叫嚣起来。
他起身出来,便看到牙清清在给小豆芽洗漱,那小家伙眼睛还没有睁开,牙清清将湿毛巾敷在他脸上的瞬间,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小豆芽的脸上立起一层麟片。
他皱眉,见牙清清看过来,也没有接话,拿起一条毛巾去外面的浴室洗澡。
说是浴室就是一个简易的棚子,上面一个黑色的水袋里面装满了水,棚子里有一个喷头,可以淋浴。
刚刚打开喷头,姜泽辰眸子瞬间变成了倒三角形,他发出嗤的一声吼叫。
冷,太冷了!
他倒是忘记这是在农村,没有热水器靠的是太阳能,早上洗澡只有凉水。
他咬牙,还是坚持着洗了澡。
“你这么快就洗完了?”牙清清见着冷着一张脸的男人,有些吃惊。
她说着又继续手中的动作,在给小豆芽摸脸。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犄角的原因,虽然可以将犄角藏起来,但是小豆芽的额头上还是会留下两个手指肚大小的灰色斑纹,更像是胎记。
虽然有刘海,看不到小豆芽的额头,但是她还是对此格外的上心,每天给他洗完脸之后,都要给这里擦上各种淡斑淡胎记的膏膏。
姜泽辰坐在饭桌前,刚一拿起筷子,小豆芽咧开嘴,立刻喊道:“爹地要等我和妈咪一起吃饭!”
姜泽辰一愣,牙清清也一愣,下意识捂住小豆芽的嘴巴。
“你喊我什么?”姜泽辰虽然问的是小豆芽,目光却是向着牙清清看过来。
“爹地!”小豆芽一抹完脸,也坐到姜泽辰的身边,乌黑的眸子瞬间形成倒三角性的瞳孔,他同姜泽辰对视,“你是我爹地!”
姜泽辰一愣,随即将目光看向牙清清,意图让牙清清给他解释清楚。
牙清清脑海中更是一团乱,她昨晚还在纠结的事情,本来想做鸵鸟能拖多久就多久的,没想到如今便要面对了,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