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剑七昏睡的时刻,气海中那柄剑影,浮浮沉沉,逐渐凝实,贪婪二字,再度显现。
剑七整整睡过一日,再次醒来,亦是次日中午。
待剑七醒转,气海中那把剑,却也消失无见。
饭菜摆将于前,虽说不过丰盛,足够填饱肚皮。
一番狼吞虎咽,剑七饿的紧,看着臂膀处,腹部,后背缠满纱布,傻傻的笑了。
真好。
身边还放过一身新衣,亦是灰色,轻轻摩擦,有些粗糙,比不得剑七那件,却也不错。
换过衣服,简单活动一番,无大碍,不过是脱了力。
刚一出门,密密麻麻,几千道身影围在屋前。
听见声响,所有人目光聚集过来,齐刷刷的跪倒一片。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村民朴实,剑七与他们活路。
看着面黄肌瘦的村民,剑七避无可避,硬生生受了一礼。
“是小子应该做的,大家快起,快快请起。”
剑七脸红一片,此事确是应当做的,不好受此大礼。
十里八村的村民全部聚集于此,只为谢过恩公。
衙门这一次收过那四十余人,将财宝尽数散与村民,同时拨粮分发,让村民度过难关。
是他,正是眼前这个俊俏的年轻人,给了大家活路。
“恩公,我。。。”张仁心中愧疚,自己一番打劫,人不害他,反救他一村。
如何以德报怨啊!
村民全然站起,围在剑七身旁。
只那五个汉子不曾站起,他们心中有愧。
“大叔,日后切记不可如此了,你们,也无错。”
是啊,剑七说的没错,那五人说来也无错。
人之初,性本善,奈何现实它欲逼良从贼。
“快些起来罢。日后好生照顾家人,多做善事。”
使出气劲,剑七一一将人扶起,此间事了,他该上路了。
与众人寒暄一番,拎起包袱,剑七继续朝着远处前进。
身后所有人远远招手,送别恩人,那个相貌俊秀的年轻人,于此留下一段传说。
剑七走后,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跟在远处,逍遥散人。
“嘿嘿,我倒是看这娃娃顺眼。”
此番事情,为剑七通了一路。为人行善,心中太过自在了些。
他喜欢被人需要,喜欢这种感觉。
无关相貌,无关实力,他太喜欢了些。
夜晚燃起篝火,剑七拉开包袱,满满当当的干粮,还有些许碎银,心又融了融,可比篝火开的更暖几分。
傻呵呵的乐着,吃着,剑七找到自己的路了。
“这小子怕不是傻子吧?”
看着剑七独自傻笑,逍遥散人远处嘟囔一句,无缘故的傻笑什么啊?就是傻子!
靠在旁边树上闭上眼睛。
逍遥散人见剑七睡过,咽了咽口水,远远用气劲偷了几块干粮。
“这不是偷,是拿,嗯,是拿!”
四五十岁的人,跟个孩子一样,这逍遥散人确实逍遥。
四层气劲气可外吐
五层气劲人可腾空
逍遥散人实力却是当真强大,他跟在剑七身后,不知路有多长。
清晨天亮,剑七伸个懒腰,拎过包袱,刚要上路。
“咦?”剑七感觉气劲好似强了一些。
盘膝坐下,仔细感受一番,的确是精尽一分。
二层五重!
“战斗还有这番好处?”
边走边想,剑七正常努力修习,两月左右堪上一层,如此不过半月光景,又进一层,而他还未曾多做修习。
他尚且不知体内气劲已生变化,那贪婪二字,可不仅是贪婪。
贪日月精华,婪武者气劲。
如同自我修炼,更胜不知几筹。
藏与皮下的六柄小剑,其中一柄散发光芒,他剑七未曾见过。
那六柄小剑顾平生不敢让剑七挂着,想来想去,藏于体内最为安全。
如此,顾平生将剑藏于剑七肚皮之上,敷上外皮,瞧也不见,最为安全。
逍遥散人在后方撇撇嘴,不过多了一重,至于吗,才二层五,还早呢!
他见剑七已过二十,气劲不过二层多些,还道剑七资质愚钝,日后每每想到此处,逍遥散人恨不得与自己几个耳光。。。
眼瞎了。。。
前方远远看去,又有一城镇,剑七赶忙加紧脚步,想去吃些饭菜,干粮终究只是填饱肚皮的。
“南来的,北往的,路过本地捧场的,小的在此谢过了!”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场景。
剑七用力朝前面挤了挤,确是胸口碎大石。。。
这二人,不是?
或许是巧合吧?
剑七摇摇头,不作逗留,转身去了一家酒店。
放下包裹,点过菜肴,要壶茶水,独自一人吃着。
“哎,二位哥哥,前方可真去不得啊!”
旁边桌子起身二人要走,一名汉子拦下。
“为何不可?”要走那二位汉子显然不听。
“二位哥哥暂且再坐过,我与哥哥们再细细讲来,小二,再来壶酒!”那人赶忙拉住二人坐下,显然不是开玩笑的。
剑七闲来无事,竖着耳朵听了一听。
“二位哥哥可知前方乃何地吗?”那汉子先是问过二人。
“我们兄弟确实不知。”
那兄弟二人穿着朴素,一人后背一斧,一人手持大刀,亦是三环。
“那在下便与二位哥哥介绍一番。”接过小二递过的酒,润了润喉,继续道:
“此镇名曰临渊镇,顾名思义,临近深渊的城镇,只因前方那座城池乃大凶之地,正是恶名昭彰的,恶渊城!”
“恶渊城二位哥哥可知?”
两位汉子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呐,恶渊城是咱们中州一处大恶人聚集之地,实力为尊,弱肉强食,据说城内没有律法,一言不合,血溅五步。”
说到这,那汉子又提壶灌了几口,好似在压住心中恐惧之意。
“虽说此地是去往都卞必经之路,小弟建议,哪怕翻山越岭,二位哥哥也好避它一避!”
“我兄弟二人并非作恶之人,谨慎行事也不可?”背斧子那汉子问道。
“非也,恐怕二位哥哥还未入城,早已路遇不测。”
介绍的那汉子再喝几口,听声响,壶中快见底了。
“据传在临渊镇与恶渊城之间,有一恶人,喜好杀人练功,必经路上挂满人头,亦不知真假,无人敢探。”
最后一口,那人一股脑倒进嘴里,咂咂嘴,显然意犹未尽。
拎刀汉子再喊过小二,“再来一壶!”
讲故事那汉子,眉开眼笑,显然喜欢的紧,酒便是他命。
“可还有别法?”两位汉子异口同声,显然二人确想去那中州,去往京都。
剑七索性拉过椅子坐下,仔细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