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吴胜带着一队人马,携带着一些钱财与信物,现趁着月色向着抚州方向策马而去。捏了捏手上的一枚毫不起眼的竹签,端详不出个中玄虚,只是心中却揪起巨浪,原来此子早几年已有所行动,这是争霸天下的节奏啊!希望这次能说服族老,要不……
在吴胜走了半个时辰后,一队万余人的铁骑,衔枚裹蹄,慢慢融入夜色中,消失远去。
逸影站在平州城墙上,注视着铁骑的远去,将手中一张刚干的信件递给张豹,旁边立着两只信鸽子。
天想下雨,就让它下得更猛烈些吧!
云霞谷对开南的不宣而战,令大梁州的形势更加扑朔迷离。
而负责进犯封开境的二十万开南军,这次由开南儒将冯见田率领,此次进攻,却不是沿着浊水而相持,反利用上游两岸狭隘处,让一些艺高胆大之辈,飞升横渡,在对岸绑住十几条绳索,用数千精兵偷袭纵火,使封开境的十数万大军溃败,一路奔逃,开南军浩浩荡荡渡过浊水河后,安营扎寨,绵延几十里。
封开王苏力忙遣殿中大将郑离率数万精兵,扼守封开城门户淄州,同时收拢了溃败的七八万边军,人数达到十数万之众,暂时将这有十几万户的淄州城稳稳守住。
而溜州城周围百数十里地被开南军洗劫一空,让城中数十万军民,惶恐不已,唯有祈愿王爷再抽兵退敌。
今日不知咋的,这半个月一直在城外骂战的开南大军,竟自动收军缓退,忙而不乱,让郑离摸不着头绪,不敢派兵追击。
在天黑前,收到一封战报:说撤退的开南军遭到几股数目不明的骑兵袭击,伤亡不详,郑离方恍然大悟,率军倾城而出,与派兵来联络的杜一郎率兵赶向浊水河。
冯见田面容端庄,头裹着方巾,腰挂长剑,身材适中。久居上位,自有一番过人威仪。挥手制止了帐中两位先锋的争呦,和气道:“此次失败,不在两位将军,是冯某低估了云霞谷,让其巧出奇兵,侵袭我境的粮仓,方致大乱!”
看到主帅这种态度,两位先锋方停止下来,对望了一下,重重抱拳回座位坐好。
“廖上使,不知您有何高见?”冯见田放下手中简报,心中一阵肉痛,除了左右扼守浊水两岸的五万军马,前去进攻淄州的十五万将士,被几股数目不明的铁骑不断袭杀,损失了不下数万将士,退回营中的不到十万人。
“圣君明谕,军营之事,冯将军一应负责,本使无权参与。但是,据说冯将军有位侄子在天剑宫某个长老门下学艺,可有此事?”廖源泉功力已至域镜中期,与马天倚于组织中任左右上使,地位仅次于九道圣君与其两位亲传弟子,连那残刃断弦和铁拳马文义都须敬其三分。
“哦,是有那么一位偏房侄子,难道?”
“将军想多了,随便问问而已,你且请继续。”廖源泉挥手笑着制止了话头,心里想的是平州传来的消息:那与自己不相伯仲的马天,竟然生亡道消了!还有,圣君的宝贝疙瘩之一成祖宇,这小霸王尽折戟阵亡,这个云霞谷的新谷主,一个小小的少安城参军,究竟有何魔力?与圣君下着大梁州这步棋,竟然还不落下风!
冯见田看到廖源泉这上使神色梦幻,知其武功高绝,又狡诈若狐狸,忙一时掩饰,自带的帐中其它八九个将领走出帐外迎战,刚排兵结阵不久,已见远处带动着满天灰尘而来的封开大军。
几十万军队结阵对立,旌旗招展,长枪林立。
郑离领着几十个偏将与先锋,还有数百亲兵,登顶眺望着临浊水而建营地的开南军营,还有那重整军容的溃兵,却丝毫在这些士兵脸上看不出颓势。
随着双方军队的集结完毕,一股瑟杀的冲天斗气凝漫在空中,在这暖熏熏的秋日下,穿戴厚实的盔甲里,汗珠爬满了将士们的额头和皮肤。
“咚咚咚!”几声震天鼓响,战场上一片肃静,除了战马的嘶鸣声,冯见田指着对面绵延数里,相隔百丈的封开大军,缓声问道:“徐偏军,可是对方那支队伍袭击你们?”
一个威武的战将策马向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嗡声道,“奇怪,对面竟没有那些骑兵的踪影,而且穿戴亦不像,特别使枪的汉子……!”
徐海异声道,来回于阵前策马踱了两遍,毫无发现。
正当双方遣将挑战时,一名开南军斥候飞马来报,“报告将军,上游出现一股不明数目的骑兵,意图侵犯我军飞渡过来之处,幸已被击退!”
待斥候退去,冯见田犹豫了一下,望向旁边一闭目不语的中年汉子,道:“习军师,可有详尽?”
那中年汉子闻语沉思半会,睁开金光四射的双目,缓声道:“虚张声势,此贼欲以此事做牵引,偷袭我薄弱之处,欺我哀兵。为提士气,将军当主动遣将迎敌,以壮我军威!”
冯见田一听,已隐约猜出其意,逐派两位偏将领兵五千,驰援飞渡口,然后缓缓回顾周围簇拥着的几十个战将,沉声问道:“可有哪位勇士请战?”
“某,愿请战!”还未等那几十个战将回应,一声震天巨响传来,一匹枣红大马,背着一个巨灵黑大汉,手持着一把长长的开山斧,如风而至。
“哦,是史鹏将军,准。”冯见田一见来人,便高兴的道。
史鹏窝着一肚子火,戎马三十年,还未曾有过昨日如此狼狈,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策马来到两军中间,对着百米外的封开军猛地呦喝道:“封开贼子,谁敢与我一战?”
如此蔑视,况且在数十万战士面前,怎可坠了自家声威?活头一落,已有一个将军持着长戈而至,绞战在一起。
几回合后,“开山岳!”史鹏离鞍高跃半空,长斧化开一道白色空气痕迹,硬生生将封开来将连人带马劈开两半,血腥飞溅的惨烈场面,让久经沙场的无数将士,一时看的肝胆俱裂,惊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