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战战兢兢说道:“奴才也劝娘娘,但娘娘相信大驸马,执意要服用,又不让奴才告知皇后娘娘。奴才也没有料到,驸马会加害娘娘。”
吴皇后冷静下来,说:“药是驸马给的,他断然不敢加害。这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金玉,驸马赠药之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金玉回想,说:“应该没有,那日天黑,驸马与娘娘只说了两三句话。回来后,这药也是收在娘娘房中,除了宫中在寝殿伺候的宫女,便没有人会接触到此药。”
吴皇后说道:“防范再三,还是让人有了可趁之机,但此事涉及驸马,不能彻查,设局之人是要让惠嫔哑巴吃黄连。惠嫔一心的儿女私情,却不知后宫险恶,这次就是给她的教训。”
“娘娘,那这药丸……”
吴皇后说道:“全部销毁,不要留了痕迹。皇上那儿,只能说是惠嫔身子弱,需要提前生产。”
“是。”金玉将剩下的药丸尽数扔进了炭盆,顿时成了灰烬。
由于惠嫔的龙胎尚未足月,胎位也不正,三四位产婆轮流上阵,但惠嫔的哀嚎声仍然一阵接着一阵。直到日暮,惠嫔已经精疲力竭了,哀嚎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底不安。嫔妃生子,皇帝是要避讳的,因此只派了苏胜公公守着咸福宫,若有喜讯,便立刻去勤政殿通报。
这头,吴皇后在寝殿焦灼地等着,与惠嫔仅隔了一道屏障,隐约还能看到惠嫔虚弱的模样。何穗在旁宽慰说:“娘娘别担心,惠嫔娘娘这是头一胎,自然要耗费些工夫的。娘娘不如去偏殿歇会儿,奴才替娘娘守着。”
吴皇后忧心忡忡,说:“惠嫔产子,本宫怎么睡得着。你别管本宫了,本宫要守着惠嫔,直到她平安生下皇子为止。”
何穗不敢再劝,陪着吴皇后一起不时望一眼里头的情形。稍时,一位产婆满脸愁容地出来跪下,说:“皇后娘娘,惠嫔娘娘的胎位调不过来,孩子的脚卡住了,这样拖下去,奴才恐怕……恐怕……”
吴皇后急切地说:“恐怕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有话直说。”
产婆说:“时间拖久了,奴才怕龙胎会窒息,而惠嫔娘娘也会有大出血的风险。奴才斗胆问皇后娘娘,是保惠嫔娘娘还是保龙胎?”
吴皇后犹豫了会儿,压低着声音问道:“能看见是皇子还是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