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无意与她纠缠,说道:“肃王是人中龙凤,奴才自知高攀不起。奴才虽然是宫婢,但曾经也是出身官宦之家,自知礼义廉耻,与肃王从来以礼相待。至于王妃说奴才心虚,奴才从未喜欢过肃王,又何来的心虚。奴才若喜欢谁,断不会否认,可没有的事情,奴才也不敢乱认。今日,王妃若不相信奴才的话,那么奴才可以对天起誓……”
“不必起誓!”身后,忽然听到绵柠的一道厉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绵柠阴沉着脸,即使在茫茫夜幕下,也依然能感受到他凛冽的目光从采薇身上扫过,朝紫陌说道:“你又在胡闹,还不回去,让奴才们看笑话吗?”
紫陌瘪着嘴,说:“好,我回去。绵柠哥哥,一会儿有烟花,你陪我去看吧。”
“我还有事,先行回府了。”绵柠的声音冷峭异常。
采薇低着头,给他让出了道。余光却见他的衣角在她面前稍做停留,然后又大步离去,不带一丝温度,比当晚的冷风更加阴寒。采薇隐隐觉得,刚才那番话激怒了肃王。
“都是你!绵柠哥哥生气了!”紫陌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愤愤地走了。
绵柠步履沉沉地离开,直到上了马车,耳边却仍然盘亘着采薇的那几句话。顿时,他心里聚集了一阵阵的怒气,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过被人这样拒绝。她虽然是个奴才,但内心是那么高傲。什么叫高攀不起,她的意思分明是不屑于他。
“王爷,到了。”驾车的徐知晦在外喊了一声,停下了马车。王府门口的小太监早早搬了踩脚凳,恭候在侧。
绵柠的脚伤未愈,又逢天黑,他心有旁骛,一不留神就扭了一下。他怒道:“混账奴才。”
小太监被这么一训,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还不快下去。”徐知晦朝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绵柠正在气头上,别在他跟前碍眼了。
徐知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但还是小心谨慎地嘱咐府中的管家,道:“王爷今晚酒多了,你们小心伺候着。”
绵柠冷着脸,径直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不发一语。王府的总管太监叫李北,一路上战战兢兢跟随着绵柠,到了房间又格外嘱咐两位宫女仔细些。李北曾经是内廷的最得力的公公,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瞅着绵柠的神色,今晚这位肃王是生了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