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马家也是世家大阀,若让别人打上家门,在自己眼皮底下将彩头拿走,那岂下是丢大人了?
故而这打擂一事,还是颇有些凶险的。
况且刘宇刚才也看到了,这两个年轻人武力都不弱,便是换了自己,要想胜出也颇为不易。
这些彩头虽说贵重,但刘宇大多都用不上,能让刘宇有些动心便是那些雪参灵果。
眼下刘宇修习《谷神不死诀》多日,莫说入门,连穴窍都感应不到!
这些雪参灵果对蕴养精力好处极大,若能多弄些雪参灵果来,说不定能让自己早日练体有成。
县令看到擂台上双方已分出胜负,当下便转身前行,几人赶忙随后跟上。
“庐州当真尚武成风,这摆擂之法大妙,待明年开春之时,本县也要在古川摆下擂台,弘扬我古川尚武之风。”
县令显然对这摆擂之法颇为认同,还想在古川也设下擂台。
其实古川紧邻大山,民众时常与凶兽相搏,民众尚武之风也是极浓。
可奈何古川实在是太穷了,俗话说穷文富武,要想练武,你便要有钱。
不说别的,只设下这擂台便需要拿出许多彩头来,古川能拿出这些的怕也只有从前的秦阀了。
几人不多时便到了米市,只见这米市之中人声鼎沸,行人如织,远比其它街市要热闹得多。
看来眼下缺粮之人不少啊!
街两侧的小摊位县令连看也未看半眼,直接朝前走去,一直来到一间铺面很大的米行门前才停下脚步。
这而米行名叫大丰年,铺面足有七八间,货柜之上堆满了各种粮食,远非那些小摊位能比。
几人一进米行,便有店中伙计迎上。
县令父女穿着颇为考究,那伙计也是有眼力之人,一看这架势便知来了大生意,忙殷勤地忙前跑后。
“老爷要买米还是买粟?”
“买米。”
“本行有香米,珍珠米,油叶米……”
“不必介绍了,只要下等米!”
县令一说只要下等米,倒是叫这伙计一愣,颇有深意地看了县令一眼。
伙计原以为像县令这般打扮之人,既便不是世家子弟,至少也是富商之家的阔老爷。
想不到这位老爷一开口便要下等米!
就算最近米粮紧缺,米价飞涨,可也不至于省这么点吧!
“不知老爷要多少?”
“一千石!”
伙计倒抽一口凉气,被县令吓了个半死,万万想不到这位老爷竟要这么多!
“何以如此慌乱?莫非没有?”
“老爷说笑了,寻常人家买米,至多几斗,便是富足之家,顶多也就是买几石,哪有买千石的?
何况今年又是大灾之年,千石米粮实在非同小可……”
“你既然做不得主,那便叫你家主事之人前来,我来与他相商。”
伙计顿时有些为难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县令问其缘由,伙计忙向县令解释。
“不瞒老爷,这两日已有数人前来采买米粮,出口便是上百石。
眼下正值灾年,便是本店想卖,可州府的官爷们也不会同意啊!
后来掌柜便说了,凡买粮上百石,必经由州府认同方可。”
刘宇心下恍然,想来这庐州城的官员们也早就料到了受灾之后各处都会来买粮,所以早就定下了章程。
凡买粮过百石者,都要先得到官府认可才行。
否则若粮食尽数被买走,那庐州百姓吃什么?
更何况值此大灾之年,保不齐有人会囤积居奇,弄不好最后会闹得庐州粮价飞涨。
所以这庐州的官吏也算是机警,直接规定买粮百石者要到衙门备案。
“去州府备案也好,本县正好可去拜见一下庐州叶刺使。”
县令带着众人穿过米市,直朝州府衙门赶去。
到了衙门,县令递上文书,衙役一看眼前这位是县令,自然不敢怠慢。
虽不是庐州府的县令,但说到底也是官员,衙役忙将县令带到后堂。
县令刚到门口,尚未进屋,门内便有数人高声相迎。
“陈县令,想来你也是来庐州卖粮吧!”
“陈县令,早就听闻你在古川抄秦阀,修运河,今日得见,大慰平生!”
“石阳县令周仓,见过陈县令!”
县令顿时吃惊不小,这屋子里坐满了人,偌大的屋子里足足有二三十人!更有好几人身穿官服,显然也是一方县令!
屋中众人也都转头朝着县令打量,有几个年轻之人看到音儿后都惊为天人,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向音儿。
苏老大怒,直接闷哼一声,直震得众人耳膜发痛!
屋中众人顿时也是心下一惊,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老者竟会是个大高手,赶紧全都收回了目光。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两位老者,此时抬起头,颇有深意地看了苏老一眼。
县令不敢托大,进屋后忙一一见礼,一番引见之下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坐了九个县令!
刘宇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侯县令这般不值钱了?
这些县令大都带有随从,多则四五人,少则一人。
显然这屋中之人尽是高手!
这满屋子县令只有那先前打招呼的三人对陈县令还算热情,其余众人对陈县令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看了一会刘宇才明白过来,原来刚刚那打招呼的三人都是自家州府的县令,眼下在这庐州相遇,自是倍感亲切。
可其余的县令便不会这般想了,毕竟庐州粮食有限,说不定不够大家分,多一个县来买粮便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眼下这堂屋之中的县令分为几派,一幅互相敌对的样子,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那三个本州府的县令此时跟县令聊得正欢,县令忙趁机问众人此次买粮的情况。
“我等路途稍远,来的晚了些,敢问诸位,此次买粮可还顺利?”
一听县令如此问,这三人各个垂头丧气。
“一言难尽……”
“此次怕是要空手而回啊……”
“我也是万分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三人一幅愁眉不展的模样,县令忙追问他们为何如些悲观。
“陈县令有所不知,这庐州虽算得上富庶,可若要凑出这么多米粮来,却也绝不可能。
我们这满屋县令怕是有大半要失望而回啊!”
县令满是诧异,这屋子里县令虽多,可有的县受灾却并不重,一点粮食便可打发了,怎么会有一大半都卖不到粮食呢?
“陈县令有所不知,这次来的不只有我们这些县令,裕州那位孙刺使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