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欧阳浩偶尔会主动和她讨论数学题,但也仅止于此,可班里关于他们俩的谣言却随着他们关系的改善尘嚣日上,思尔哭笑不得,终于理解诗羽的感受。
那个年纪,男女生之间偶尔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人乐此不疲很久。欧阳浩和思尔两家就是隔壁单位,在路上经常碰到。每天一放学,班里人就开始起哄:“哟,小两口要一起回家啦!够恩爱够甜蜜的呀。”开始思尔还不好意思,几次以后,思尔脸皮也厚了,偶尔还笑着说:“是啊是啊,要不要一起去家里坐坐。”每次她这么没脸没皮的时候,欧阳浩总是红着脸落荒而逃,思尔也总是和诗羽暗笑:“这人怎么比我还大姑娘。”
不过平时,思尔还是尽量和欧阳浩保持着距离,何夕的一封信差点就让她家庭大战了,顾其的严厉思尔从小就惧怕,就算反抗,也只敢暗戳戳的。
还好,这场同桌没维持多久就全班大换位,可怜的诗羽,还是没摆脱那个贱贱的总是惹她发火的同桌卓然。
初三上学期期末考,思尔成绩不理想,跌出了年级前十。拿了成绩回到家,顾其脸色发黑的冲进思尔房间,疯了似的翻找,他想,肯定是何夕又在教坏女儿。结果在柜子里翻出一堆小说,顾其差点没气背过去。把这些书拿到思尔面前,一本一本的撕掉,并警告思尔:“要是再敢看小说,后果自负。”
看顾其的表情思尔就知道,他绝不是开玩笑,可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书,里面有她喜欢的人物和百态的人生,它们就像她最贴心的朋友一样陪着她。思尔再也绷不住自己的倔强,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顾其看见了,更加愤怒地说:“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这次期末成绩,这样你还怎么考一中?你以为你装哭一下就没事了?”
“爸,我下次好好考,我也保证以后少看小说,但你不要撕我的书好不好?”思尔哀哀的说。
“撕你的书只是给你点教训,你要再敢看一本小说你给我等着,不要以为你大了我就不敢打你!”
想到以前挨的打,思尔就瑟缩。
整个假期思尔都恹恹的,妈妈褚玲在回老家前来给思尔送压岁钱,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耐烦地说:“行了,别做出这副样子来,你爸跟我说了,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别成天看些不三不四的小说胡思乱想。”
思尔觉得异常孤独。
初三的下学期,大家都在埋头苦学,光是体育考试,就让思尔掉了一层皮,29分,离满分只差一分,这让思尔满意得不得了,终于可以不要天天放学去跑步了。
这大约是最乏善可陈的半年,所有的五光十色、风光旖旎都在考重点中黯然失色。
思诗羽考上了一中,尔最终考上了二中,仅次于一中的重点高中,可是顾其和葛玲还是很不满意,特别是顾其,直接让思尔暑假去葛玲那住,而葛玲,,在娘家的侄女们来她那里过暑假后,习惯性的忽略思尔。一看到她又想起她没考上一中的事,又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那个暑假,思尔过得冰冷而绝望。
假期里,思尔想着终于可以看书了,便向赵敏借了100块买了书。临近开学,思尔攒了钱准备还给她,却被葛玲知道了。葛玲仿佛找到了发泄愤怒的出口,指着思尔说:“你怎么这么丢脸,学会借钱了,找你爸给你还钱去,以后再也不要来我这了,我没有你这么丢人的女儿。”
思尔什么也没说,先把钱还给了赵敏,默默收拾了东西回到顾其处。
高一开学了,思尔想,新生活大概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