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天门山了。”
红衣少女魏青青和白衣青年郑不凡站在高耸入云的雄伟大山下,双双抬头仰望。
郑不凡嗯了一声,问道:“有什么来头?”
“上边有个叫天剑门的门派。”红衣少女风轻云淡地回道。
郑不凡却是吓得不轻,原来大名鼎鼎的天剑门就在自己眼前?
强行镇定的郑不凡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怎么没看到有建筑呢…”
红衣少女拍拍白衣青年的肩膀,道:“你要是能看见,那就奇怪了。天剑门就藏在那片云海之中,据说这云海来头极大,就算是我小万事通也了解不多。”
得知红衣少女小万事通名号的郑不凡是个求知欲强的,“万事通,这云海什么来头?”
谁知红衣少女却是表情认真地纠正了他的说法,“叫我小万事通,我暂时还担当不起万事通的名号呢。”
“那万事通是谁?”
“不告诉你。”
我还不想知道呢。
两人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天门山,所以便绕山而行,一路上红衣少女滔滔不绝,将自己所知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郑不凡。
原来这天剑门作为天下第一门派可不是白吹的,那门主不提,随便挑个外门弟子,据说境界都是悟道境起步,而修为更是大师起步。
境界还好说,毕竟有些天子骄子生来资质奇好,修行起来事半功倍,但修为就真的不是只看资质了,更多的是看福缘和积累。
一个运气平平的剑道中人,在没有遭遇任何大福缘的情况下,起码需要五十年的苦修,才能勉强摸到大师的门槛,达到那准大师的修为。至于宗师,那更是得花上一百到三百年不等的时间,才有可能在某天忽然顿悟,从而踏入宗师修为。再往上的大宗师和无上宗师,那就不是靠苦修能摸到门槛的了,纯看福缘。
“你说那姓朱的门主,真是仙人境?”郑不凡随口问道。
红衣少女也随口回答道:“谁知道呢,搞不好是飞升境。天剑门,绝不可用常理衡量。”
虽然郑不凡面色如常,但内心难免有些失落。
十里坡呆了五百年,好不容易悟到了剑道的一些精髓,甚至都到剑神境了。结果呢,不过是剑神境中的垫底存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合道初期。
他抬头望天,心意难平。
原来我不是无敌流的小说主角吗…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成长流,那也是有妙处的,比如装逼打脸无限循环,虽然可能有些时候比较憋屈,但我总能不断成长。
谁让我是主角呢!
忽然,郑不凡想到个很关键,却一直没想到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什么修为的?”
红衣少女回过头来,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你的心海里,没有一个面板吗?”
面板?
郑不凡脸色忽然有些苍白,该不会那个面板,是系统整的吧?
……
……
天门山的山巅之上,有一个青衫少年盘腿而坐。
头顶,是一片名为天幕云的云海,据说在数万年前的洪荒时代,这片云海就已经存在于世。
数千年前,一位仙人境的剑仙在天门山巅对天幕云海出手,金色剑光激荡不已,其声势之大甚至传遍整个九元洲。
但结局却是令人胆寒,天幕云海没有丝毫变化,那剑仙却是死无全尸,其弟子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找回了大半尸体。
再到两千年前,一个姓朱的高人做出了惊世骇俗的事情:在天幕云海下开宗立派!
世人以为有笑话看了,纷纷打赌一星期,还是一个月?
赌这个叫做天剑门的门派什么时候仓皇离去。
结果一年、两年、十年、两千年过去了,天剑门仍然傲立在天门山巅。
从天剑门走出的修士,无一不是将九元洲打个天翻地覆的骇人存在,就连两百年前的那位逍遥剑神,都曾在一次酒后自嘲道:“我若是碰上了天剑门的疯子,估计是九一开。”
这个一不是天剑门弟子,而是逍遥剑神。
不过幸好这天剑门虽然声名远扬,但弟子几乎终其一生也不会下山,而且弟子的数量奇少,据说不过双手之数。
“差不多就可以了。”
天剑门的正中央,一处雷池中传出洪亮的低沉声音。
那青衫少年睁开眼睛,咧嘴一笑,“知道啦!”
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到雷池边,蹲着打量当中的模糊身影。
头顶的天幕云海幻化出无数只手,都是一副想要下降却又不敢畏畏缩缩的模样。
“门主,啥时候放我下山啊?”青衫少年托着下巴,语气中有些埋怨。
那模糊身影动了动,又传出了一阵声音,“大势已去,不着急。”
青衫少年哦了一声,便盘坐在雷池边,从身后抽出一把比他身高还要长的墨黑长剑。
“门主,我境界快到仙人境了,厉害吧?”青衫少年忽然想起什么,想要邀功。
但雷池中的模糊身影却是不再动弹,似乎未曾听闻青衫少年的话语。
青衫少年嘟起了嘴,有些生气。
青衫少年今年13岁。
……
……
九元洲北部,金刚寺。
头戴斗笠的窈窕女子语气不善,正在质问身前的一位白衣老僧,“你们金刚寺就这点担当?”
白衣老僧摇摇头,回道:“红施主,非不为,实不能也。”
“少给我来这一套,叫达摩那个老王八出来,我当面跟他说,跟你说,没用!”这位“红施主”越说越气,甚至直呼起了金刚寺的方丈本名。
一只干瘦的手忽然搭在了这女子肩上,然后手的主人就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是被打飞的。
女子哼了一声,身边尤有余风。
白衣老僧捏着手上的佛珠,快步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不远处,一个黑点迅速坠落。
黑点砸出一个蛛网大坑,在大坑中央,一个矮小的精瘦僧人双手叉腰,有些生气。
“红烛,你就这样对待觉醒你前世记忆的恩人?”本名为达摩的僧人出声质问,这位全九元洲都相当敬佩的老僧竟然如此没有…高人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