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火焰顺着爪子延烧上天,就在火焰快进入天际之时,那爪子突然从根部断开,从天上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
王林抬头看着天上逐渐散开的乌云,似是嘲讽的笑了笑说道:“壁虎断尾吗?看来也不过如此。”原来玩这款游戏的时候,王林就对游戏里的所谓邪神不耻,只能利用人类的恐惧和绝望来收集灵魂力量,这样的神只能算是妖魔。
见到已无法伤害邪神本体,王林扭头看向跪在一边的屠夫。
“吼吼!”此时屠夫见万林看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但是他并未走向王林,而是走向了正在燃烧着的邪神残肢,屠夫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把抓住残肢,蓝色的火焰迅速燃烧到了屠夫的身上。
”吼吼......啊啊啊啊啊啊!“被点燃的屠夫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不断有黑色的人脸形雾气从他的身上飘散出来,他痛苦的嘶吼着,咆哮着,声音却从怪物般的吼声逐渐变成了人类的叫声。在蓝色的火焰焚烧下屠夫那健壮的肉体逐渐被焚毁了,一个看起来20多岁的年轻人灵魂惨叫着在王林面前翻滚。
王林看着那个被火焰灼烧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上,灵魂身上的蓝焰顺从的回到了王林身上。又过了几分钟,王林和埃文身上的蓝焰都慢慢的消失了,灵魂停止了翻滚,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叫什么名字?“万林走到年轻人面前蹲下,看着这个年轻人说道。
那个灵魂喘了几口气,脸上笑着,眼里却流下了虚幻的泪水说道:”我叫埃文,埃文.麦克米伦。谢谢你救了我。“
此时,王林手上的头骨和口袋里的金戒指渐渐消失了,游戏群里出现了提示信息“提示:因为玩家无念净化了屠夫,获得了埃文.麦克米伦的感激。特殊任务:调查屠夫:埃文.麦克米伦的死亡原因。任务取消。”
埃文看着正在消失头骨和金戒指,脸上露出了怀念而又解脱的笑容。王林突然发现,他的长相还不错,如果配上一身考究的西装,俨然是一个浊世佳公子。
看着似乎激动和伤感并存的埃文,王林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给我说一下你的故事吧。”
埃文红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虚幻的衣服,右手抚胸向着王林鞠了一躬说道:“我是埃文.麦克米伦,曾经的麦克米伦工业的继承人,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我的恩人。”
王林向埃文点点头说道:“我是王林,您好。”
埃文似乎很高兴,指着工业区的方向说:“请跟着我,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有一件东西我要送给你,关于我的故事我也会在路上告诉你。”
两人并肩向工业区走去,埃文似乎很是怀念这种散步的时光,因此走的很慢:“多少年了,我终于又能以人类的身份漫步在榕树林中,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灵魂。”王林看着正在怀念过去的埃文,并没有打断他。
“事情要从我的父亲,阿尔文.麦克米伦说起。他是一个出色的商人,完美的老板,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说着,埃文向我挽起了袖口,他的灵魂手臂上有着一道道陈旧的鞭痕。
“这就是他从小教育我的方式,他致力于把我变成他手里的提线木偶,最好是一个会赚钱的木偶。我的母亲在我7岁时不堪忍受他的疯狂和霸道,离家出走了。”说着,埃文露出了不堪回忆的表情。
“我接受他的教育,学习金融,经济,开采,建筑等知识,当然还有如何管理工人。”
“刚开始他还只是比较吝啬,经常克扣工人的工资,这是每一个吝啬的老板都会做的事,但是后来他就变了,他开始变得残忍无情,开始杀人!”
随着埃文的叙述,两人已经走到了旧矿区的一个角落,埃文停在一栋不起眼的木屋门前,推开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木板盖着的地窖入口,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这个秘密地窖是我父亲建设的,用来处决一些和他为敌的人和商业对手,小心一点,下面很黑。”埃文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地窖的门,一股腐臭的气味从地窖里传了出来。
等气味散了一会,埃文找了一个煤油灯,抢先走在楼梯前面引路,王林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亮跟在埃文的身后一步一步的下了楼。
埃文提着煤油灯回头看了看正在王林手里发光的手机说道:“真是个神奇的道具,看来我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已经和这个时代脱节,它是一种电器吗?”
王林笑着说道:“是的,这是科技的力量。”
两人借着煤油灯和手电的光亮进入地窖,光明渐渐照亮了地窖中的布置,地窖中央放着一个工作台,上面泛着黑红色血迹的和各种奇怪的工具,还有一碗尚未干涸的血液。右边的墙上挂着一副古老的油画,地窖的地面长时间没有清扫,已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了,埃文看着王林走近,抚摸着地窖墙壁上挂着的图画说道:“这是一副1347年的油画,父亲的发疯就是从它开始的。”
那是一副4平尺的油画,画上画的似乎是神灵降临人间布道的场景,神灵身穿黄袍,面容慈悲的中年人,他的右手放在一个孩子的头顶,似乎正在给予这孩子祝福,周围的人民围在神明周围,安宁幸福。
埃文转身将工作台上的那碗尚未凝固的血液涂抹在油画上,霎时间这幅歌颂神灵的油画变成了另一副画面,神灵变成了长有鳞片和爪子的魔鬼,正在掏出孩子的大脑,周围的围绕着神灵的人也变成了地狱恶魔的样子,整幅画似乎散发着诡异的疯狂和扭曲。
“这幅画是我父亲从一个旧货商人那里买来的,自从他无意中发现了这幅画的秘密,他的行为就愈加疯狂,最终为了所谓的永生,他开始了血腥的献祭。”
王林看着这幅诡异的油画问道:“那为什么成为屠夫的是你而不是你的父亲?”
埃文似乎十分伤感,他定了定神说道:“我正要说到这里,自从我父亲从画里知道了这个献祭的仪式后,他就将所有反对他的人弄到这个地下室来杀掉,他杀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强大。后来因为需要献祭的生命太多,他让我在矿井制造爆炸,杀死所有的工人进行献祭,我不愿意和他一样成为一个凶手,于是便商量着和露西一起在执行献祭那天逃离这里,因为那天父亲会很忙,不会时时看着我们。
说道这里,埃文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露西是我们老家邻居老约翰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正是因为露西的鼓励和支持,我才没有像父亲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但是在执行献祭那天,我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看见露西的身影,后来我悄悄来到了这个地窖,发现我父亲已经抓住了露西,并把她挂在一个铁钩上,剥下了她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