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小兰身躯都在微微发抖,头都不敢抬。
她上次见郡主发火,还是很久以前,郡主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一个对下人体贴温柔的人。
周凝雪看到小兰害怕的样子,才发现自己发应有点大。
“什么事都不顺心,气死我好了!”
周凝雪说完才拉起小兰,安抚了下快吓哭的对方。
等小兰收拾好房间出去后,周凝雪原本恢复平静的脸重新冰冷起来。
救下秦元庆,一开始,并不是周凝雪真的那么善良,那药虽然珍贵,但也只是针对周文松这种人而言。
周凝雪只是被秦元庆强大生命力的震撼罢了,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和其他心思的。
不然,虽然对对方有一丝莫名好感和好奇,但是周凝雪也没必要对秦元庆这么礼遇。
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周凝雪真的完全是先前秦元庆看到的那个模样,早就被兄弟姐妹欺辱的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千人骑兵队伍,这可是他哥哥也羡慕不已的待遇。
“哼,滚吧滚吧,自己哥哥不可靠,救下来的人也不可靠,还是要靠自己。”周凝雪握了握自己拳头,心中对秦元庆那一丝好感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莫名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虽然秦元庆重来没表示过投靠的意思。
小兰退出房间后,犹豫了下,还是很快离开了庄园。
“秦公子”
秦元庆看着小兰突然独自一人跑到自己这边来,疑惑不已。
“小兰,怎么了?”
秦一过来通报的时候,特别说了小兰是一个人驾着马车过来的。
“秦公子,我们进屋说吧。”
小兰直接拉着秦元庆进了屋子,疯玩了一天,初月已经睡着了。
“秦公子,我和郡主说了你想离开了,郡主好像很生气。”
小兰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元庆的表情。
秦元庆听到小兰的话,沉默了。
自己的命是对方救的,但是自己并不想再做奴才了!
无论是现在的心态还是实力,秦元庆都已经不是那个在破庙苟延残喘的小孩子。
“现在郡主还没休息吧。”沉默良久,秦元庆声音有些低沉道。
“没。”
小兰看到秦元庆面无表情,心里也有些忐忑。
她对秦元庆内心很有好感的,或许是因为初月的原因,又或许是秦元庆现在的外貌。
但是她选择了偷偷跑过来通知秦元庆,即使到时候可能会引来郡主的斥责。
“你把初月带回去吧,明天我会过去见郡主。”
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初月塞到小兰怀里,秦元庆驾驶马车往庄园方向过去。
有令牌在手,马车在城墙小门畅行无阻。
秦元庆驾驶的马车离开一小会后,两个精瘦男子从一处房子阴影下走出,对视一眼,然后离开。
“钱老,有信息传来。”
钱老此刻正在马车里喝着茶,闻言眼中精光闪过,取过下人递过来的纸条。
因为不是钱公子那边仆人,虽然忙前忙后的伺候,钱老一群人只能辛苦的待在郡主庄园外侯着。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自从怀疑起秦元庆之后,钱老把对方当成救命稻草,将能够查到得信息调查得清楚,整个人精气神也恢复了从前。
但是通过小兰,发现对方似乎和郡主相识,钱老就不敢动手了。
甚至他也动摇了,那个贱奴,怎么可能认识郡主!
此刻钱老已经因为这件事魔障了,无论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到人,对方会蛮牛功,钱老绝对有把握。
摩云钱家惹不起郡主,但是主宗的钱家,根本不会太顾及。
“走,我要进庄园见钱公子。”
钱老丢下纸条,向着庄园大门过去。
手下看着钱老仿佛焕发第二春,眼神不由偷偷暼向丢在小桌子上的纸条。
“目标疑是去郡主庄园。”
周凝雪离开后,大厅气氛更加浓烈,几个公子哥身边都围绕着几个绝美侍女陪伴饮酒。
这些侍女都是周凝霜花费不少心血培养,今天带过来的,他对这次聚会看的很重。
突然,一个侍从走到和周文松聊的很欢的一个光头公子哥面前,在他耳边低语,此人正是当日陪着周凝雪围杀疾风盗的钱家公子钱北天。
钱北天听到自己贴身侍从的话,脸上笑容消失,眉头皱起。
“那奴才说的是真的?”
“公子爷,那奴才也是分宗钱家伺候很多年的家奴了,做事有分寸,应该是真的。”
一旁周文松见钱北天眉头皱起,连忙身子靠了一些过去“钱兄,有什么事,在血蛮府这一点地方,我周文松还是可以罩得住的,而且不是还有小侯爷在这吗!”
“安排那奴才盯着,等会来了和我说,我去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大胆,偷学我钱家武学。”
钱北天粗蛮的脸上闪过一丝煞气,吩咐仆从后才换回笑脸,看向左边的周文松。
“文松兄客气了,一点家事,来,继续喝酒。”
郡主庄园距离府城不过两刻钟路程,很快就可以看到庄园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秦元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的第六感一向敏锐。
下意识,秦元庆控制马车停在了路边。
“到了吗?”
小兰抱着睡的很沉得初月,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马车外面。
“马上就到,小兰,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
小兰看到秦元庆面容严肃看向自己,立刻点头。
“郡主离开这些天,有没有吩咐人盯着我?”
“啊?”
小兰以为快到郡主庄园了,秦元庆有些紧张,想打听些郡主的脾气呢。
“没有呀,郡主对秦公子怎么会安排人监视呢,而且这是郡主的地盘,也没有必要啊。”
听到小兰的话,秦元庆瞳孔微缩。
离开庄园几天后,他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原本他以为是郡主离开前安排的人,或者说小兰怕自己私自离开安排的人。
但是看小兰反应,明显不是。
秦元庆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第六感虽然看起来荒诞,但是这种感觉救过自己多次。
“秦公子,到底怎么了?”
“呵呵,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好了,坐回去吧,别把初月这丫头吵醒了。”
秦元庆看着小兰怀里的初月,小丫头肉嘟嘟的嘴巴微张,一丝晶莹从小丫头嘴角划到小兰胸前的衣服上。
“睡相真差。”
秦元庆眼中闪过一丝柔软,重新赶起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