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皎儿掩嘴嗤笑了一下,她跳起来,背着手在那俊俏男人身边绕了一圈。
“没有啦,是我缠着父亲说的……话说回来,你的身子还没养好,还是不要太操劳了。”
“嗯,只是感觉现在好像让你知道了我的安排,唉……一点都没意思!”那男子故作惆怅地撑着胳膊叹了一口气,趁任皎儿绕到他面前时,他一把搂住了她,任皎儿一下跌在了他怀中,捂着脸笑着。
看着怀里这张比月光还要明丽的脸,不知怎得,男子一怔,另一张笑脸竟和眼前的这张脸重合了起来,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笑……
看着他的表情,皎儿也渐渐严肃了下来,她摸着男子的脸,心疼地说道:“你又想起那个狠毒的女人了?放心,她不能再把我们分开了,这次,我会和你一起!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了……”
丝乐袅袅,仙丝飘飘,熙乐殿里的正中央,数名舞女正在翩翩起舞,席间觥筹交错。
宁语为阿君切了一个月团,看这个样子,好像是五仁馅的啊……不过阿君还是吃的很开心。
“长姐,这个奶酥给阿君吃吧,我和王爷都不太爱吃甜的。”右边的淑儿递来了一盘奶酥,她身旁的林穹也温和地笑着。
“好,阿君,谢谢姨娘。”
“阿君谢过姨娘!”阿君跪坐着鞠了一辑,小小的人,大大的做派,倒是把宁淑和林穹都看笑了。
宁淑掩嘴笑着,依偎在林穹怀里,林穹也笑着看向她。
“说不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也会那么喜人呢!”林穹宠溺地抚摸着宁淑的肚子。
“是啊,到时这两兄弟在一起玩耍肯定更有趣!”宁淑笑吟吟地回到。
看着他们这么恩爱,宁语心里既欣慰也失落,虽说大部分夜侍都被派出去搜寻林续了,可是从派出去到现在已经两月有余了,现在都中秋了,可是回来的消息都是……无讯。
而在宁语左桌的林庚却一直在偷偷瞄着林穹那一桌,孙觅柔挑起一抹笑,她化在林庚怀中,“王爷,你看,豫王夫妇甚是恩爱呢!”
林庚没有答她,硬生生地别过头去,闷不吭声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音乐声骤停,众人也都静了下来,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林普民。
“好了,诸位卿家,现在大家一起去月坛祈愿吧!”林普民说到。
大家均颔首领旨,纷纷起身,准备出殿,宁语也拉着阿君准备出去,可却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拦住了脚步。
“晋王妃也要去啊?自己都那么晦气了,还能去月坛那样神圣的地方吗?应该会触怒神灵的吧!”
“嘘嘘……她在前面呢,小声点!你说唉,她真是个扫把星!出生克死母亲,一回到相府没几年,就把相府一家克的家破人亡,嫁到晋王府后,丈夫战死,公公瘫了,养父被抢匪害了……啧啧,那观世楼的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说!”
“唉,她和我们一起去月坛,我们会不会有事啊?”
“孙夫人,杜夫人,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宁语突然出现两个人的面前。
两人心虚地看向一边,不敢看宁语的眼睛,杜夫人支支吾吾地搪塞说:“啊?没什么,我们正要一起去月坛呢,晋王妃要不要一起同行啊?”
可是孙西丰的夫人似乎也染上孙西丰目空无人的性子,她也不愿掩饰,直接上前说道:“我们正在讨论要不要请王妃你先在这里歇一歇,毕竟月坛是向神祈愿的圣地,王妃你刚刚……”
“刚刚怎么?丧父丧夫吗?”宁语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矮墩墩的孙夫人。
孙夫人一时语塞,下意识后退一步,想与宁语扯平视角。
“这是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阵软绵绵的声音。
“贵妃圣安!”宁语依矩行礼。
“嗯,晋王妃不必多礼,晋王的事……你还要放宽心啊!来,和本宫一起去月坛吧,本宫看这个小公子甚是可爱呢!”她拉起宁语的手就要往外走。
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回头对孙夫人说道:“姨娘,快点跟上来吧,要是半路落下了……可就跟不上了啊,毕竟,一步错步步错啊……”
宁语腹诽,这是在警告孙夫人啊,这孙夫人是续弦的,并不是孙贵妃的亲嫂嫂,同时也是警告她的兄长,不要乱动心思……
呵,这皇家啊!亲兄妹也会反目……
琉球的阿里山上,一对暖黄的烛光缓缓地飘在山中的小径上。
两人紧紧地拉着手,就像一队正在热恋的情侣,没有事却要把一条路走上个好几遍。
“阿续,一会回去了,你就赶紧喝药吧,别再头痛了。”
“嗯嗯,你不要担心,我一会就会喝药的……想当初,唯一一个不嫌弃我赤毒发作样子的就是你啊,可是,最后……我却娶了那个女人。”男子说到。
皎儿抬起了手中的灯笼,照到了他的脸上,一张与林续一模一样的脸上!
“别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了啊!”
“也是,走吧!”
回到寝殿后,任皎儿的脸上笑颜不再,她将熄过的灯笼的扔在一旁,看上去十分疲惫地揉着肩膀,她唤来婢女。
“阿萝,去请大蛊过来吧!”
“是!”
随后,她的寝室被绿光盈满,她的周围都被红线绳和蜡烛围绕,对面的大蛊师嘴里嘀哩咕噜地念叨着像是咒语一类的东西。
“轰!”大蛊师大吼了一声,双手摊开在任皎儿面前,手中间放了一个红玉材质的碗,碗里看上去只是一滩清水。
任皎儿拿起一把骨制的匕首,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鲜血不断流入碗内,这时,碗中的清水发生了异样……
原本空无一物的红玉碗底渐渐蠕动出了一条红色的虫,那虫身材纤细,足足盘在碗底好几圈,可当它遇到血时,就一改常态,兴奋地蠕动着。甚至爬上了碗沿,绕着整个碗身爬了好几圈,直到那碗里的血水逐渐变清,清的好像刚从井里打上来一样,那虫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又重新盘在了碗底,乍一看那就只是一个红玉的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