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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村庄的杂货店

直升机落在巨蛇身旁,车队里的武装分子忙碌起来,用一条条钢缆将巨蛇缠住。随着直升机再次起飞,竟然将巨蛇吊了起来。被吊起来之后,巨蛇才显现了它的全貌,色彩斑斓的花纹,跟装甲车差不多大的蛇头,还有长长的身子,把小灰吓得只能站在山上发愣。

随着装甲车队发出轰鸣声,直升机吊着巨蛇,跟着车队一同向南行去。

看着车队的离开,一阵凉风让小灰缓过神,他飞快的向山下那处空地跑去。这么大的军事行动难免会有疏漏,要是有人能落下一把枪,或者一些子弹,他可就发了。拾荒者的习惯让他想去下边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捡。

等跑到山下的空地,这里比山上看着的还要乱。到处都是被撞断的树木,还有不少被炮弹炸开的大坑。转悠了好几遍,让小灰很失望。整个战场被打扫的很干净,除了碎木头,就只有一些散乱在地上的弹壳。看着那些弹壳,小灰也都弯腰捡起,沉甸甸半布袋的弹壳也能有点用处。重新回到巨蛇躺过的地方,小灰心潮翻涌。这么大的蛇,只可能是因为辐射变异产生的。如果是单单几个人遇见,肯定是必死无疑,但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却可以凭借着武器将其征服。不管这个世界多么危险,人类正在一点点的恢复在地球上的主导地位。

看着巨蛇受伤过后留下的那一大滩血迹,小灰心中一动。这蛇血有没有用?本着不浪费的态度,他掏出铁碗,盛了满满一碗。鲜红的蛇血看着让人头皮发麻,还带着浓浓的腥味。本来他是想装进破水杯里,可水杯里还有他要饮用的水。心思电转,他想起装饼干的塑料袋。把饼干倒出来,将蛇血倒进塑料袋试了试,还好,不漏。将装有蛇血的塑料袋系死,确保没有疏漏,小灰满意的站起身。等他刚站起身,忽然天空中掠过一个巨大的影子。起初他还以为是云彩,可抬起头才发现是一只巨大的鹰。小灰吓得腿一软,急忙钻进一颗倒着的树下。悄悄的向天空张望几眼,巨鹰盘旋了一阵,扇动着翅膀飞远。

“这里太危险了。”这样想着,小灰顺着车队留下的痕迹向南走去。因为他知道,这支车队肯定也是要回归大路的,只要跟着车队的痕迹,就能找到大路。

虽然装甲车队早早的没了影子,不过车队压过的痕迹还是非常明显。小灰不记得走了多远,只是一直走到天黑也没看见像样的路。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了颗大树爬上去,准备在树上挨到白天。晚上正是食肉动物活跃的时间,小灰可不想睡着的时候变成野兽的食物。这几天他就是靠着躲在树上才安然无恙的。

等爬的够高,他便开始找一个舒服的树枝躺下,身子一活动,他突然看见了一阵光亮。仔细向那片光源看过去,竟然是一大片灯光!

远处的灯光让小灰喜出望外,看上去似乎并不太远。他决定冒冒险,如果能进入人类聚居区,可就安全舒适多了。想到这,他从树上爬了下来,手握着钢管向着灯光的方向走去。稍微的一点动静都会让他心惊肉跳,不过远处的光芒更加吸引人。

小心谨慎的靠近灯光,小灰才看清有一道高大的石头墙。看不出这到底是一个要塞还是城堡,不过绕着城墙走了一会墙下有一道宽大的铁门。

“开门呀,有人吗?”小灰来到大铁门近前用力的敲打着。

“你想干什么?”城墙上传下来一个声音。

“我想找个住的地方。”小灰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向城墙,城墙上立刻有两盏探照灯照向他,让他只能看清墙上有几把枪的枪口。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陌生人。”墙上的人说道。

“求求你了,我没有武器,我也不是坏人,我只想找个地方睡一夜。”小灰举起双手向着城墙上央求。

“那也不行,天黑以后不能开门,这是规矩。离开这,不然我们就开枪了。”墙上的人坚定的说道。

“重新回到森林里我会死的!”小灰继续哀求着。

“你顺着小路往前走,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小屋,你可以在那过夜。”墙上的人说道。

“好的,谢谢。”小灰转身顺着铁门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墙上的人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绝不会开门。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引起误会,他可不想被人乱枪打死。况且小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并不一定要进城,而是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摸着黑向前走了一段路,果然在小路边有一个小房子,看上去像是个哨所。借着朦胧的月光,小屋基本上还是完好的,墙和房顶都是水泥,地面也是一样。门上则是一扇变了形的铁门,窗户上的玻璃已经被砸碎,不过窗外还有钢筋的防护栏。整个小屋看上去非常安全,当然屋里的水泥地面并不干净。因为被废弃,这里似乎成了公共厕所,堆满了垃圾和粪便。捡了些树枝将地面清理了一下,小灰将铁门用钢管插死,在小屋里升起了火。虽然这里的味道不怎么样,不过非常安全,不用担心外边的野兽。游荡了好几天没有睡好的小灰,有了安全感,很快便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灰被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吵醒。爬起来看了看,天已经亮了,好几辆汽车正从小路上经过,向着森林深处驶去。

收拾了一下东西,安稳的睡了一夜的小灰,向着高大的城墙走去。

城墙下的大门已经开放,小灰看到了里边整齐的街道。

“站住,你就是昨晚的那个人?”小灰刚走进大门,就被几个人拿着枪围住,他只好乖乖的举起手。

“是的,谢谢你们的建议,让我多活了一夜。”小灰谦卑的笑着,说着好话。

“你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是土匪的探子?还是逃命的奴隶?”那些人里一个拿着手枪的中年人问道,看他身上的衣服,竟然像是警察的制服。

“都不是,我是路过这里。额,我也不是一个人,我父亲去森林里打猎了,他叫我在这等他。”小灰解释道,并且撒了个慌。谁也不知道这个城里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见他孤身一人,把他抓起来卖给人贩子怎么办?

“在这打猎的人我们都认识,可我不认识你。”那个警察制服的人问道。

“额,我和父亲在游猎,四处流浪。真的,我没有武器,除了这个,我还是个孩子。”小灰指了指钢管,示意他没有恶意。

“你们是食人者?”那个人接着问道。

“当然不是。”小灰急忙否认,有些地方发现食人者,会直接杀掉。

“给我看看你的眼睛。”那个人走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小灰的眼睛。

“你可以进去,但是不许闹事。”那人看完,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这些人让开了一条路。

“谢谢,谢谢。”小灰对所有人点头致谢,走了进去。走进以后,小灰才发现这里并不大,更像是个村庄。街上的人不太多,只有几个人溜达着的散步。

小灰一直走到村庄的中心才找到一个像样的店铺。推门走了进去,这里是个杂货店,不过卖的东西非常齐全。小到钉子针线,大到木板钢筋,日常能用到的东西,这里一应俱全。

“你想要点什么?”柜台后一个白人老头站了起来,还拎着一杆猎枪。

“我在林子里捡到了一些子弹壳,我想换点东西。”说着小灰把子弹壳一把一把的抓出来,堆在柜台上。

“这么多,好吧,你想换什么?”老头看了看,放下了猎枪。

小灰在柜台上看了看,一眼看到了一把挂在墙上的木弓。

“我要那把弓!”小灰激动的说道。

“什么?这些破弹壳就想换那把弓?不可能。”老头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这有净水器吗?”本来小灰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有,不过你的这些东西可不够。这些子弹壳,我只能给你三块压缩饼干。”老头看着那堆子弹说道。

“不可能,十个弹壳换一颗子弹,这些弹壳能换十多颗子弹呢。你只给我三块饼干?”小灰气愤的反驳道,心里暗骂老头是个奸商。

“反正不值几个钱。”老头丝毫没有脸红。

“那你能给我什么?”小灰问道。

“你需要什么?或许我可以给你几瓶纯净水。或者一把小刀?”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灰。

“我需要武器。你这里有什么武器?”

“你要的我都有,甚至枪也有,但是这些弹壳我只能给你一把小刀。”

“我,我要那把斧头,还有火柴,还要那两瓶牛奶。”小灰最想要的东西他都买不起,只能飞快的说出了他的报价。

“不可能,我只能给你个打火机和一瓶牛奶。”老头摇了摇头。

“那我不换了,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个欺负小孩的奸商。”小灰气愤的威胁道。

“好吧,不过新斧头不能给你,只能给你这个。”老头在柜台下边翻了翻,找出一把布满锈迹的斧头。

“虽然旧了一点,不过还能用,如果你还不满意,那就带着这些弹壳离开吧。”老头也说出了他的底线。

“好吧,成交,不过我要两瓶牛奶。”小灰需要一把斧头。在森林里,斧头可以用来劈柴砍树,还能砍下树枝搭帐篷。

“好吧,给你。”老头从柜台上取下两瓶牛奶。小灰接过来,拧开一瓶的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亚当曾经让他补充营养,牛奶就是最好的营养。

“这些子弹壳你是在哪捡的?”老头把一个打火机放在柜台上,把那些子弹壳收进大箱子里。

“昨天在森林里捡的,有一支非常厉害的武装分子,在那里打倒了一条变异的大蛇。”喝光了牛奶,小灰心情好了很多,一边把牛奶瓶子收起来,一边说道。

“那是巨蟒,从我们这里经过,我也看见了。你就在那附近?你有没有捡到其他好东西?要知道变异的巨蟒浑身都是好东西。”一说起那条巨蛇,老头来了兴趣。

“额,蛇血算不算?”小灰没想到他一时兴起,还真做对了。当下把那袋蛇血掏出来。

“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老头伸手就要接。

“你用什么交换?”小灰把蛇血收了回来,看着老头。

“额,我给你五个饼干吧。”老头问道。

“不行,我不缺吃的。”小灰没想到蛇血竟然比那些子弹壳还值钱。

“你需要武器是吧?这把砍刀怎么样?”老头指着柜台上一把手工锻打的砍刀。

“不,我要那把弓。”手里有了本钱,小灰说话也硬气。

“不可能,你在森林里打猎是吧?我这里有一根长矛,可以保护你。实话跟你说,我是不会把这个弓卖给陌生人的,能卖给你最好的武器就是长矛了。是村子里的铁匠打造的,绝对是狩猎的好工具。”老头拿着一杆锋利的长矛劝说道。

“那好吧,我还要几瓶纯净水。”小灰见那把弓没有希望,只好妥协下来。

“两瓶水,给你。”老头又拿出两瓶水,放在柜台上。

“再给我一瓶,这根钢管也给你。”小灰把钢管拿了出来,有了长矛,钢管就没用了。

“好吧。”达成共识以后,老头拿出一个干净的瓶子,将蛇血装进瓶子里。

“这可是好东西,小伙子。森林里变异的动物可都是宝贝,要是能活捉就更值钱了。以后有这类好东西记得再来找我,你想要什么我这都有。”老头一边把蛇血放进冰箱里,一边回头对小灰说道。

“知道了”小灰把换来的东西装好,拎着长矛走出了门。

“你这里有地图吗?”看着外边的街道,小灰猛地反应过来,得弄一副地图。他转身走回店铺,对着老头问道。

“当然有。不过你好像没什么可交换的。”老头看着小灰笑道。

“我有饼干。”

“那好吧,五块饼干换一张地图。”老头从柜台下边拿出一张打印纸,上边是黑白的地图。

“就这破玩意要五个饼干?三个。”小灰讨价还价。

“成交。”老头爽快的答应下来,让小灰一阵后悔,他给价给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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