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已经过了半个月。期间许山和严末之间很少有交流,偶尔想起聊上两句也都是尬聊,均是以严末的“哈哈哈哈”和许山的不加理会结束。双方对彼此都有些不感冒....
半个月来,钱也烧了不少,单也一直在刷,网店也不见起色,这让许山心里越发焦灼起来。近几天更是遭逢噩耗-最亲爱的奶奶病倒了。
淋巴癌,当许山赶到医院得知病症时,犹如天塌下来一般。但凡是和“癌”字沾边,治愈的可能性都很低,尤其是号称最难治愈且让患者痛苦不堪的淋巴癌。
病房内挤满了人,都是闻讯赶到的亲戚。
许山脸色凝重的走进病房,一眼看见骨瘦如柴的奶奶,那一瞬间,眼泪从泪腺滑落,他不顾一切的扑到了病床前,声音极度哽咽,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站在身侧的父亲许冲轻咳了声,许山立即反应过来-奶奶还不清楚她得的病是什么!
许山强挤出丝笑意,看着奶奶熟睡的脸庞。这张脸从记事起似乎就没变过,一样的慈祥,一样的和颜悦色。只是现在,她眼窝身陷,皮肤紧贴着骨头,眉头深锁,似乎在承受极大的痛楚。
病房内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阴云,所有人情绪都很低落。
小叔和父亲走到病房外小声谈论着事情,许山假装出去透气,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当即一阵沉默。小叔叔继承了爷爷衣钵在村里开诊所,对此事很有发言权,他和父亲商定过后,决定转到广州的大医院救治。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奶奶救好,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许冲见许山出来,忙沉着脸说道:“去下面买点粥上来,你奶奶到现在还没吃呢。”
“好。”
许山知道父亲是想把他支开,沉默片刻,转身拐进了电梯厅。
....
次日早,许冲就把许山的车拿去和小姑姑一起带着奶奶前往广州治病。许山再三要求都被许冲和小姑姑拒绝,人去的多了反而会让奶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叔婶们各自回去,许山打电话让叶安和到医院来接他。
叶安和是许山的发小兼邻居,当下在镇上执法队上班,时间比较充裕,离南市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叫他过来再合适不过。
等叶安和赶到,许山已经蹲在街头抽了半包烟。
“一切会好起来的。”叶安和没来得及把制服脱下,站在许山面前如同一副警察审问罪犯的模样。
“嗯,我坚信。”
许山随他上了车,一路往南市赶。
两人间的关系已经不用虚头巴脑的客套那么多,到了顾成义公司宿舍楼下,许山也没心情请他吃饭,郁郁寡欢的回到宿舍床上躺下。
许山双目失神的盯着天花板,脸上满是悔恨之色。
往事纷扰,落到现下的田地,全是他自己作的。
“谁的青春不轻狂?”
这句话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安慰自己的一剂毒鸡汤而已。所有认为自己还年轻,还有机会,生活会越来越好,第二天一早却重现昨日光景的人,最后都将流下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