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喻笙有点慌乱,似乎还有点害怕。她也不回头,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还不忘按下手表上的安全警报装置,通知喻景,所出状况。
严岚看着那渐行渐远地身影,像是很无助、失魂的样子,他想追上去询问一下她的心情,却没有。她似乎有什么伤心之事,她不愿说,他自然也不会勉强,只是有点心疼她。
喻笙手持着那似笔似的东西,稍稍攥紧。
几年前的那幕,犹是触目惊心。
兴许是喻笙自幼长着张讨人喜欢的脸,也兴许是她生为喻家这一庞大又富足家族最小的女儿。因此,于内族,她为掌上之宝,受家人宠爱,却也受家规禁束。于外界,她犹如一块肥肉,被许多心怀不轨的人盯着。
每个孩子都有着自由而快乐的童年,而喻笙也不例外。可她也终与他人不同,在七岁那年,任家家宴上(任家,世家大族,曾为喻家好友),遭遇不测。
当时的她,懂得东西也并非很多,但也比同龄孩子知道的多。她毫无防备入了局,知道那是绑架,故意让宴会起火,引起他人注意。
只是那帮人是有备而来,即使有再好的防御系统,放在当时的情形之下,都是无济于事。
那帮人带走她,可以说是很顺利。
她被带入了一个很阴暗的屋子,似乎随时会冒出什么一样。阴森森地,像极了鬼屋。
童年的她,再怎么稍稍成熟,也抵不过那种压迫感。沉沉的,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害怕的叫出声,在角落直哆嗦。一股股烟似的东西窜入鼻尖,她捂着鼻子,确像是感到死神的压迫,眼皮逐渐打颤,呼吸也上不来。
忽然间,一股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啊~真像啊,喻家凭什么把这样一张脸再次拿出来作秀?!”,他恶狠狠地看着她似乎有点忧伤,但更多的是恨。
“呵?是想让我毁了她吗?!”那个人的嘴角勾起,手上把玩着刀片,似乎有意似的想要划破她的脸。
喻笙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张脸,害怕的简直要窒息。
那张脸,,丑。是的,真的很丑。像是受过无数的伤。
“喂,你够了啊,她还是个孩子。”一个女声流入,冷冷地似乎没有温度。
“怎么?他们喻家先前那样做,我毁了他们的宝贝,又怎么了?”他似乎加紧了捏她的力道,指甲也将她的脸掐出血来。
痛里压抑着喻笙昏了过去,听不到后话。
后来醒来,就见得黑暗囚笼里,暗无一人,她爬起来,想逃出去。
看见斜缝里透着的微光,她蹑手蹑脚地靠近,身子还不停的哆嗦着。
未几,光线被挡着了,。脚步声临近,她吓得直后退,似乎撞到了后面的柜橱,轻轻摇晃着,发出些声响。
外头似乎有人听到声响,准备进来。光线忽然变大,喻笙却觉得很是刺眼。
看着来人,却也顾不上害怕,第一想法就是跑,抓起柜橱上的东西,刚准备扔出去,却被来人吓了一跳。
是的,她又看到了,那令她十分后怕的脸。她缩回手,不敢有其它动作,只一味地向后退。
“看这张脸,真是,哼,喻家若再不知轻重,那就不止这些了。”看着她,对方暗魂一笑,却令人后背直发冷汗。
“出去吧。”他低下身来又端详了她的脸,“别让我再看到。”
随后,便出了小黑屋,门外的几米处站着的,赫然是喻家家主,也就是喻笙她爷爷。带着一帮喻家人,站在那,等着她出来。
这似乎是一场交易,一场喻笙到现在都未知的交易,不曾惊动警察,也封锁了外界一切消息。
想想都令她犹如濒临死亡,谁都没说,那帮人的来历,只是,后来的她,没有自由可言。
一切场合,她都不允许露面,也不允许随意交朋友。在必要的一些场合,都必须带着面具。
家里人都说这是为了她的安全,她只能按照新制定的要求做事。
那场意外,以及这严苛的家规,让她逐渐变得冷漠,不想要理会别人,也从来不敢去相信别人。她的一切友好性格都仅限于家人,但也绝不是完全相信他们。
那次事件总会让她无意中想起,不过,也少了当初那种恐惧。可当年的她,带走了件不属于喻家的东西――那似笔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喻家除了喻景,谁也没注意过。那个时候,喻笙因为害怕藏起来了,后来,也是兴起,研究了一遍。不过,对人使用,也只是那次,为了教训一下严岚,才在训练时利用模拟人声小小地调教了他一下。
至于这东西可以杀人,她还真不知道。
而现今这情形,她总觉得当年似乎真的闯了祸,如果不是她不经意地拿走了不属于她的东西,或许不会再见到那帮人。
即使是久沉于心底那件往事,再次被记起,也令她很是害怕。似乎像掩藏了这么久的懦弱,终于被显露出来,让她一时间手足无措。
“滴滴~”手表震动,惊醒了沉在回忆中的她。
按动接入键,熟悉的声音流出,“笙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你在哪儿现在?”
“我到后台转弯口了……”走着走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她也没想到,原来,往事重启,她还会如此害怕,明明已经那么坚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