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曾经的梦境当中,回想起原来那段被我忽略的内容竟然非常重要。当我认识到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时,我彻底绝望了。看来我只有一死了之,才能结束这罪恶的一切。
就在我打开了窗户,站在阳台上犹豫到底要不要跳下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突然间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大头朝下摔了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人从楼上推下去了。上一次下面有气垫,所以摔不死。可是这一次我要是掉下去,那就必死无疑了!
就在脑袋往下甩的过程中,我意识到自己犯傻了。都说听了《黑色的星期天》会自杀,我本来不信,结果现在我这不还是轻生了吗?虽然我之前想的内容全都没错,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死去,没人会认为我是牺牲自己保全别人,而是觉得《黑色的星期天》果然名不虚传,我自以为心理承受能力强,结果因为逞能把自己害死了。
要是就这样死去的话,我实在是觉得窝囊。毕竟我现在也算是名人了,到最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那我怎么可能甘心沦为笑柄呢?
可是我想死的时候没事,现在不想死了,人已经失去了平衡,所以恐怕就要与世长辞了。回顾我这短暂的一生,我觉得自己感慨颇多。考虑到从五楼掉下去也就十秒钟不到的时间,我才终于懂得什么叫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我的双脚被一个人用手跟铁钳子一样夹住了。这时候就听那个人对她身边的人说:“快帮我往上拉!”
从声音上来判断,我知道这是张一鸿。结果最后我被张一鸿、孙晗雅、孙煦雅这三个女人拽着裤子拖了上来,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后来我问张一鸿怎么来了,张一鸿告诉我孙煦雅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梦到我跳楼了。她们给我打电话,我也不接。为了救我一命,她们三个人一路狂奔,幸亏张一鸿有我家的钥匙要不然我可就没命了!
现在看来,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如果不是我当初好心收留孙家姐妹,这一次我可就真的与世长辞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不过现在就这么死去,那我对得起被我害死的人吗?再说就算是我不播了,那能直播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这件事就能就此结束吗?
我不怕死,但是害怕死了也不能赎罪。因此我觉得我现在最负责任的方法,是想办法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然后彻底做个了结!
都说大恩不言谢,面对着三个对我有再找之恩的女人,她们也没让我感谢,只说是请她们吃顿大餐就行了。
要说这三个女人是真没拿我当外人,到了最好的餐厅只点最贵的菜。看着几千块就这么没了,我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这一次我是把脸丢进了,因为我自杀的时候直播还看着,所以网友全都看到了我自杀的过程。
虽然有些人依然认为我是在作秀,不过我头朝下掉下去那一下子,还是让不少网友大吃一惊。即便是我在表演,看我这么卖命他们也大呼过瘾。等他们看到三个女人跟拖死狗一样把我给拖了上来,我裤子都差点掉了,这又让他们对我的窘态忍俊不禁,开始狂刷礼物。反正我这一次脸是丢大了,看到眼前的三个女人吃得兴高采烈,我心想你们真是没心没肺啊!
好在跟张一鸿和孙晗雅比起来,孙煦雅还比较通情理。她看我不动筷子,就知道我劫后余生心里难以平静,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于是她问我说:“姐夫,你没事儿吧?”
一看孙煦雅关心我了,张一鸿和孙晗雅也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吃不太像话。好歹我是阎罗殿前走了一遭,差点没命了,只要他们还有点人性,就应该关心一下我。
于是张一鸿问我说:“我说任道远啊,你说你自杀对得起我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有多少次是我从鬼门关把你给救了回来?为了救你我又有多少次差点丢了性命?我豁出自己去救你,现在你竟然在家里听歌就不想活了,这让我怎么能够不生气啊?我告诉你啊,下次想死早点说,我不救你就好了,省的我费事!”
因为张一鸿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面对着她的冷嘲热讽,我是敢怒不敢言。好在孙晗雅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她问我说:“你是不是当时失去了意识啊?还是被什么迷惑住了心神?我觉得你平白无故肯定是不会跳楼的,毕竟有我这么漂亮一个老婆等着你呢!你跟我说实话,当时你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我从来就没信任过张一鸿,也不愿意跟孙家姐妹敞开心扉。可是面对孙晗雅提出的这个问题,我也不能说无可奉告。毕竟人家现在是满怀关爱的向我表示慰问,我太高冷了,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不好。
于是我只能选择阐述片面事实,告诉那三个女人说:“那首《黑色的星期天》,让我想起了那些死在我眼前的人。虽然我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不过我觉得自己对他们的死多少都要负一点儿责任!你们在这里有吃有喝、有说有笑,你们想过他们的家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吗?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所以我原谅不了自己……”
刚才那三个女人还欢天喜地的说笑玩闹,现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全都沉默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估计张一鸿也没少跟孙家姐妹说我的事情。她们看我陷入了自责之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
就在我们谁都不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时,一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胖子走到我们的桌子旁边,问我说:“你是任道远吧?还记得哥哥我么?”
我听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等到那个人自报家门之后,我才回想起来他是谁,不过这时候我心里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我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