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司马家三小姐是个美人胚子,才二八年华就已经长得风骚动人,迷倒了江南大批青年俊彦,今天如能有幸一亲芳泽,本公子倒愿折寿三载,换取飞来艳福。”说话之人声音尖锐,略带沙哑,语气轻佻。
“游公子出了名的爱美人不爱江山,怜香惜玉江湖人尽皆知,你看上司马家那姑娘,不知是她几世修来额福气,她要是知情识趣,理当自动投怀送抱才是,嘿嘿。”另一把洪亮的声音充满猥亵的意味说道。
“只是不知道公子先拔头筹后,是否也能分贫僧一杯羹,让我这出家人也体验体验闺中之乐啊,哈哈哈……”那人说罢,一阵大笑,声若洪钟,响彻村庄。
这两人一问一答,言语粗鄙亵渎,不堪入耳。
王祈安并不清楚门外来人的身份来历,正寻思这些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偏僻的小山村,而且似乎知道屋里有司马兄妹,故意出言激怒二人。
王祈安见道司马婧听到门外的轻薄之言时,柳眉频蹙,一脸愤怒,他大约已经猜到他们口中的司马三小姐可能就是司马婧。
当听到他们越说越不堪入耳时,司马婧再也忍耐不住,眼见就要冲出屋外找人算账时,司马昶及时拉着了她,并向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正中敌人下怀。
司马昶大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被称为“游公子”兼有“怜花惜玉”之好的,正是令杭州城各大帮派越来越顾忌的沧龙帮四大堂主之一——游无忌。此人虽贪花好色,但武功确实有真材实料,曾以一手家传扇法,连败江南武林诸多好手。而那声若洪钟,与他一问一答的,无疑则是四大堂主另一位——红衣和尚“渡劫”,此人原是佛门弟子,以一套禅门正宗棍法横行江湖,后来沉迷财色,被逐出师门,为了躲过被师门追回武功之祸,遂庇荫于沧龙帮内。
司马昶听他们言语轻薄无礼辱及三妹,虽然怒火中烧,但他个性谨慎,觉得事不寻常,沧龙帮的两大堂主同时现身在此,很明显正是冲着他们两兄妹而来,而时间拿捏如此之巧,说明己方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监视下。
司马昶此刻脑筋快速转动起来,按理说他们南下寻找秘籍之事极其隐秘,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除非司马府里面有叛徒,故意向对方泄露了消息。
对方既然已经派人盯梢尾随至此,肯定有备而来,因此才不怕激怒他们。
沧龙帮除了神秘莫测的帮主凌鼎天之外,座下还有青狼、黑鹰、红虎、白狐四大堂主,均是江湖有名的狠辣人物,其中“青狼堂”堂主任忍不仅心计最擅,而且武功最高。其次是被称为“血手夺魂”的“黑鹰堂”堂主秃鹫,“红虎堂”堂主红衣僧渡劫和“白狐堂”堂主游无忌紧随其后。
四大堂主已现其二,还未知是否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不过哪怕只有游无忌和渡劫二人,若论单打独斗,司马昶或可言胜,但两人联手自己必败无疑。况且同来的还有一人始终未出一言,如是秃鹫或任忍其中一个,自己兄妹今日恐难逃凶劫。三妹司马婧武功远不如自己,面对一般武林人物或可应付,对上这几个,恐怕走不过三十个回合,唉,如果有二叔在此那就好了。
司马昶正思索脱身之计时,外面话语又起,“都说司马府沽名钓誉久矣,看来传言不假,司马府之人都习惯了当缩头乌龟。”
“门外是何人?为何嚷嚷不休?”王祈安见司马兄妹对门外之人似乎颇为忌惮,又听对方喋喋不休,出言不逊,不由正义感油然而生,唰的一声站起来率先冲出门外,语气冷淡喝问道。
司马婧见王祈安冲出门外,再也按耐不住,摆脱其兄的手腕,紧接着掠出屋外,司马昶担心她的安危,也只好连忙紧随其后。
只见外面站着三个人,左边是一位衣饰华丽青年,手摇折扇,腰挂长剑,腰带、折扇、长剑都可见翠玉挂坠,不熟之人,还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爷。右边一人是个和尚,身穿大红袈裟,一根铁棍柱地,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正斜眼瞥向从房内陆续出来的王祈安三人。在这两人斜后方,站立着一名面容冷酷的青年,怀抱一柄长刀,只见其头缠白纻绳,脚著厚草履,打扮古怪,不似中原人。他对前面两人的一唱一和似唱双簧般的表演不作任何反应,见到王祈安等出来,除了双目一抬扫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似乎现场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者。
但王祈安却看出了这三人之中,以这名青年武功最高,其怀抱武器,似刀又非刀,狭长轻薄,刀身笔直之中略带一定弧度,一望而知,此兵器不仅适合直刺,也适合劈砍,且锋快无比,擅于使用此等武器的,肯定是个可怕的杀手级人物。
对方刚开始听到发话之人是王祈安,不由一愣,到见到司马兄妹随后出现,才恢复一切应该如此的表情,不再理会王祈安。那红衣僧露出狞笑,双目不离司马婧,像看着货物一样,对其上下扫视,然后发出啧啧的称赞声,道:
“司马小姐果然长得花容月貌,体态撩人,难怪一路上我们游公子对你神魂颠倒,痴痴念念。”
说罢又转头对那华服公子嘿笑两声道:“游公子,咱们可得有福共享,千万别忘了来时的约定。”
“你们不嫌弃话太多了吗,一直嗡嗡响,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了。”王祈安有意为司马婧解围,嗤之以鼻道。
“你是何人?竟敢来理会我沧龙帮之事,识相的滚一边去,本佛爷心情好或可不与你计较。”渡劫虽不认识王祈安,但见其长相不凡,倒也不敢把话说尽。
司马昶不欲连累王祈安,此刻接过话题厉声喝道:“两位可是沧龙帮游无忌和渡劫和尚,我们司马府与贵帮一向河井不相犯,两位今夜不停出言辱及舍妹,也太不将我司马府放在眼里了?”
司马昶虽未见到秃鹫和任忍,但见那古怪刀客气势,只怕也非凡手,他知道今晚势难善罢,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司马兄切勿动怒,我们只是藉此表达对司马小姐的爱慕之意而已,况且说不定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我还得喊你一声小舅子呢,怎敢将未来亲家不放在眼里。”游无忌说着,手中铁扇一开一折,一对眼睛不怀好意的不住打量司马婧。
“无耻,谁说要和你们成为一家人,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看本小姐不杀了你们。”司马婧从小养尊处优,受尽府内众人爱宠,哪里受得了人家如此侮辱,怒火上冲,就欲上前动手,但被司马昶阻了下来。
“司马姑娘不必猴急,一会咱们亲近亲近,不就成为一家人了吗,嘿嘿。”游无忌毫无收敛之意
“你……我要杀了你……”司马婧甩手欲挣脱司马昶,反被其兄拉到身后。
司马昶似乎动了怒火,踏前一步,双目狠盯着游无忌道:“诸位既是有备而来,刻意要跟我们过不去,那就无谓再逞口舌之快了,我司马府岂有怕事之辈,划下道来吧。”
那红衣僧渡劫也是好斗之人,闻言兴奋往前一跨,洪声喊道:“如此甚好,速战速决才好办正事,嘿嘿,早就听说司马府主大公子武功过人,乃江南年轻一辈佼佼者,今日就让贫僧领教领教,可千万不要让贫僧失望。”
话语刚落,手中柱地铁棍,猛往前飚,携带凌厉劲风,直戳司马昶胸口。别看这渡劫之前言语轻佻,像是完全不把司马兄妹放在心上,但真正动手时可不敢对司马昶有丝毫轻视,司马府在江南的到位可不是轻易得来的。
棍身未至,棍风已临,渡劫棍法虽然来势凶猛,但还威胁不到他,司马昶深知此战凶多吉少,心中盘算着如能迅速解决掉对方一名高手,再继续与其他两人周旋,或有一线生机。
眼见铁棍临身,司马昶迅速斜跨一步,避过铁棍,手中长剑出鞘,疾挑红衣僧手腕之处。身法和剑招配合天衣无缝,浑然天成,不仅渡劫大吃一惊,连一直漠然不动的青年刀手也脸上神情微动。
“司马家的果然有点道行,再吃我这招看看。”渡劫虽然心中佩服司马昶眼力高明,招式绝妙,一出手即破坏了他营造出来的气势。但口头上却不甘示弱,继续出言挑衅。
渡劫急忙收回铁棍,改直戳为横扫。司马昶身法飘逸,剑招轻灵。铁棍乃沉重兵器,长剑不宜硬碰,所以他一开始就避重就轻,攻其必救弱点。渡劫换招,司马昶身形飘动,剑式变幻,剑尖依然指向渡劫手腕所在。渡劫心中大为惊凛,看来司马昶被称为江南新一代高手,果非浪得虚名。
渡劫飞身急退,堪堪避过此招。但司马昶抱定速战速决之心,渡劫一退他则迅速跟进,如影随形,剑尖此时更是发出嗤嗤声响,汇集全身功力所在,直取执棍右臂。眼看司马昶之剑招如附骨之疽,避无可避,渡劫只能连续变招运棍应对。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双方乍合即分。司马昶依然气定神闲,双目直视渡劫。铁棍被抛落一旁,渡劫左手按捂着右胸,其右臂无力下垂,双目喷火怒睁,丝毫欲生吞司马昶。
此时明眼人都知道,渡劫败北,而且右臂似乎受伤不轻。
数招之内即收拾了对方一员大将,司马昶武功让对方重新评估。但司马昶自己却知道,胜得极险,对方的轻视造成了甫交战即落在下风,兼且司马剑法轻灵完克对方沉重兵器,加之自己速战的决心,因此才能数击重创对方。
游无忌忙上前扶退渡劫,才发现一道剑伤斜划右边胸口,入肉极深,伤及经脉,鲜血正从渡劫指尖汩汩渗出。渡劫的右臂估计已经废了,起码短期内无法自由活动,更别提运功舞棍了。
此时,一直对现场漠不关心的青年刀客趋身向前,双目精芒遽盛,脸上闪动兴奋神色。从其一步跨出到站到自己对面,司马昶感到凌人的气势迎面迫来,一面运功戒备,一面仔细打量对方。司马昶脑海急速闪过沧龙帮帮内有数高手,但无一人和此君契合。此君装扮奇特,极有可能来着异地民族。按理说,如此特色鲜明的人物,司马家的情报不可能遗漏。一是沧龙帮对此人刻意隐藏,二是此人并非沧龙帮帮众,而是外聘的高手。
“想不到甫抵中土,即能得遇如此出色高手,着实令本人兴奋难抑,手痒难止,中原武林,果然没令人失望,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来吧,希望能让本人尽兴。”说罢,催动功法,瞬间气劲数倍增强,如狂涛骇浪,向司马昶席卷而去。
司马昶想不到对方气场如此强大,连忙加速运功抵抗。此人功力高了红衣僧不止一筹,更可怕的是其浑身散发的杀气,有如实质,使人压力陡增。
青年刀客动了,左掌微往后收再先前击出,一道尖锐的气劲,笔直破入司马昶筑起的护身气场,下一秒,青年刀客向前飚冲,斜跃数丈,手中利刃出鞘,携前飚雷霆之势,往司马昶直线劈落,刀气无形有实,似乎把两边空间劈开,直奔对手而去。刀势快猛准,让人避无可避。
司马昶出道至今还未碰到凌厉至此,充满有去无回之势的刀招,看来此人刀法凶狠,必须小心应付。他将功力提至巅峰,灌注剑身,疾迎而上,只能实打实的硬拼,不能退后。
“叮叮当当”、“嘭嘭”刀剑交击、劲气爆破声陆续响起。
毫无花假一招硬拼后,双方往后跌退,各自触地又马上反弹,再次冲击对方。刀来剑往,快逾闪电,两人瞬间拆拼数十招。
另一边,游无忌帮渡劫稳住伤势后,眼光投回战场,重新审度现场。只见场中两人势均力敌,各出奇招,斗得旗鼓相当,一时之间胜负难分。司马婧和王祈安担心司马昶安危,也正全神留意场中变化。并没注意到另一边,游无忌正在转动着阴损毒辣的诡计。
“司马姑娘,不要光顾着令兄了,我们也趁机亲热亲热吧。”游无忌有意提高音量,显然是想让司马昶听到,关心则乱,帮助己方伺机获胜。
果然,游无忌话语刚来,司马昶突然剑芒暴涨,将青年刀客整个卷入进去,看样子是要使出压箱底功夫,尽快解决对手,好腾手回援司马婧。
游无忌倒没想到自己的话起到反效果,刺激了司马昶速战的决心。不过他心想,只能擒住司马婧,还怕司马昶不就范。想着不由面泛喜色、目露狡猾凶光,迅速向司马婧靠近。
此时,王祈安和司马婧,也注意到了游无忌的接近。司马婧自幼跟随父兄习武,平时也跟府内人切磋,自以为武功不弱,因此,并不担心游无忌的接近,加上恼怒他一直语言羞辱自己,要不是之前一直被司马昶所阻,只怕她早找游无忌算账了。此时见他自己找上门了,心想正合本小姐心意,满腔怒火找到了宣泄对象。
“哼,无耻淫徒,看本小姐如何收拾你。”司马婧说罢,手中长剑急抖,挽出大小不一的数朵剑花,分击游无忌胸肋多处要害。
虽然司马婧剑法已有一定火候,但亏在实战经验太少,游无忌正是看中这一点,交上手后,虚实结合,利用自身功力和经验优势,逐步逼得司马婧近身搏斗,一尺短一寸险,这样他更能将手中折扇发挥得淋漓尽致。
游无忌成名江湖近十载,手底确有硬功夫。只见他手中折扇虚实变幻,挑、压、戳、点,招式灵动更甚司马婧剑招,加上功力胜过司马婧许多,十几个回合后,她已经是左支右绌,险相环生,若不是游无忌存“怜香惜玉”之心,一直没下杀手,只想窥机将其制服,恐怕早已伤在其铁扇之下。
缠斗多几个回合后,游无忌窥准时机,卖了个破绽,左肋空门大开。司马婧经验浅薄,哪能分辨是诱敌深入,见有机可乘,手中长剑卯足功力,直刺空门处。游无忌见司马婧果然上当,不由一个旋身,趁其前倾之时,来到其右侧,折扇疾点司马婧腰眼位置。司马婧全力攻前,发觉人影落空时,为时已晚。
眼见司马婧绝无幸免,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强劲的气柱从左边奔袭而至,劲气携带高温,有如热火烧至,令游无忌大吃一惊,心想如被击中,恐小命难保。
周遭的空气突然一下变得炽热异常,人仿佛一下暴晒在炎阳底下,连喉咙都变得干渴起来。
擒人事小,保命事大。游无忌慌忙变招,收回折扇,聚集全身功力于扇面,将浑身绝艺尽数展开,企图能抵挡住对手的袭击。
“叮……叮……叮……”一连九响,游无忌的折扇连着承受了九次直击,一次重似一次,到最后一击,游无忌狼狈后退数十步方才稳住身躯,但口角已溢出鲜血,可见已受内伤。如非对方留手,并没有继续追击,游无忌此命休矣。
回过神来,游无忌一边运气疗伤,一边把眼神投往劲气袭来方向,想看清是何方神圣偷袭自己。
此刻只见王祈安手执长枪,淡然自若的站在司马婧旁边,目光正紧锁自己。
王祁安从游无忌一开始接近,就已经猜到了他的企图,但他不知道司马婧武功深浅,之前见识过司马昶大展神威,相信其妹妹应该不是相差太远。因此,司马婧的主动出击,他并没有阻止,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趋前静观其变,因此他一直留意场上的变化,到见司马婧遇险,才出手相救。
之前并未留意,此时仔细打量,方发现眼前少年虽着粗衣麻布,打扮简陋至极,但身材挺拔,器宇轩昂,面容俊秀,虽处于敌对立场,但游无忌也不得不承认此子真乃人中之龙。
“阁下何人,突施偷袭,恐非光明磊落行为,我乃沧龙帮白狐堂堂主,江湖人称怜香公子游无忌,我奉劝阁下勿要插手我帮要事。”
“阁下如非司马府之人,明智之举最好是不要淌这趟浑水,对你并无好处。江湖人都知敝帮历来有恩必施,有仇必报。你今日破坏本帮行动,他日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必不放过,到时生不如死时,悔之晚矣”
游无忌以阴冷的腔调说完之后,目光锐利狠毒的盯着王祈安。
王祈安好整以暇的等他说完,然后才转头对着司马婧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司马婧感激道,她没想到王祈安枪法如此威勇无俦,竟一出手就令游无忌受伤。
王祈安这是才转过来面对游无忌,淡淡道:“本人王祈安,祈祷的祈,平安的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以后也方便你们找我。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生事,也不想我的朋友受伤害。至于是不是得罪你们什么帮的,本人并不在乎。纵观你们行事作风,相信你们也非什么名门正派,我奉劝你们最好快点离开。”
就在两人对答之间,另一边战事也已告结束。
“痛快之极,今夜赠礼,他日必有回报。”当他们耳边响起该青年刀手的话语时,入目只能捕捉到其遁身远去的身影,只身飞离,并没有招呼渡劫和游无忌两人了。
游无忌见己方秘密高手都落败远遁,今夜计划彻底失败,此刻不走的话唯恐司马兄妹报复,匆忙招呼渡劫扯呼,朝青年刀客发声方向紧追而去。
“回去告诉凌鼎天,今天这笔账,司马府记下了,他日回江南必向他连本带利讨回。”眼见三人接连遁走,司马昶并未追击,只扬声送出。
王祈安此时回望司马昶,发现其身上多处衣衫破碎,左胸、小腹,左臂均有多处划伤,可见此战的激烈程度。
“大哥,您怎么样,您不要吓我啊,呜呜…”走到近处的司马靖才发现,司马昶多处刀伤,皮肉绽开,血流如注,有的深可见骨。吓到她心意慌乱,六神无主,声音透露着焦急和担忧,已近哽咽。
王祈安此时也发现司马昶所伤不轻,对不知所措的司马婧道:“我们先扶司马兄进屋,再给他清洗伤口,再取些止血疗伤的药物敷上。”
司马婧已经没甚主意,闻言急忙和王祈安一起动手将司马昶搀扶进屋。
“三妹放心,大哥没事,这些只是皮肉之伤。我自己能走动,无需帮忙。”见两人欲上前搀扶自己,司马昶出言阻止。
三人回到屋内,司马昶张口吐出一滩暗黑的淤血,眼前一黯,身子发软,就要跌倒,王祈安眼疾手快,连忙及时扶住他双臂。
“大哥……”司马婧见状吓得脸无血色,大声惊呼。
“多谢王兄,我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扶我到屋角坐下就行。”司马昶语气无力说道。
刚刚为了击退青年刀客,司马昶不得不险中求胜,虽略占优势,结果还是两败俱伤。青年刀客负伤远遁,他内伤也不轻,不过为了瞒过游无忌两人,才强行压制伤势,装作并无大碍的样子,以防再生变数。直到进入屋内,伤势迸发,吐出淤血,忙让王祈安两人扶到屋内坐下,运功疗伤。
司马婧此刻愁眉忧目,满脸担忧的站立一旁,像是自言自语,又向是在请教王祈安:“二叔不在,大哥又受伤了,我该怎么办呢?”
“姑娘放心,司马兄既然自己能运功调理伤势,可见并无大碍。只是伤口失血过多,才显得脸色比较苍白憔悴。等他运功完毕,再用药物帮其处理伤口,然后调养几天,只要短期内不再与人动武,自可慢慢痊愈。”
听王祈安这么一说,司马婧才稍稍放心一点,突然想起什么,愤愤不平道:“我们就这样放那两个恶徒离开,实在太便宜他们了,我一定要回去告诉爹爹,回江南再跟他们算账,哼……”
“游无忌伤得并不重,如果不让他们离开,逼得太甚,在他们拼死一搏下,恐有其他变数。目前还不知道附近他们是否还其同党,此地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先转移地点,好让司马兄安心疗伤。”王祈安分析眼前形势道。
“王兄所言甚是,在敌方虚实未明的情况下,此地已不宜久留。只是目前我伤势不轻,恐难以远行。未知王兄是否知道附近有可供暂避风头的隐蔽之地?”司马昶运功调整后,暂时稳定住了伤势,此刻睁眼接着王祈安的话问道。
“大哥,您没事吧,刚刚吓死婧儿了。”司马婧见其兄功行完毕,连忙走近关切的问道。
“不用担心,大哥岂有如此不堪一击,那青年刀客面生得很,装扮和武功不似中原人物,刀法诡变凌厉,使人防不胜防,若非身法胜他一筹,此战真是凶多吉少。想不到沧龙帮竟能招募到如此人物。看来沧龙帮一直刻意避免和我们有正面冲突,又刻意隐藏实力,居心叵测,回去必须禀告父亲,对其加强戒备。”
“外人均道岭南乃蛮夷僻壤之地,没想到此次前来,发现实乃卧虎藏龙之地。像王兄如此人才,身手已然不逊一派之主,只是江湖上似乎未曾听过王兄名号,此前连我都看走眼了。司马昶在此先谢过王兄施以援手之恩,日后司马家定当戮力相报。”司马昶语气真诚,心怀感激道。
“司马兄客气了,小子只是仗朋友之义,适时出手而已,不敢邀功。由于对手情况不明,此地实不宜久留,如果司马兄可以起身走动,我们需尽快离开此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作为司马兄疗伤暂居之所。”王祈安客气道,同时想起一个地方,或可让司马兄妹短暂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