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只觉胸口一震,一股热能传来,刺激他丹田迅速升起另一股熟悉的暖流,灌注全身。
既然看不清对方攻势,王祈安干脆闭上眼睛,凭气机感应全力展开枪势,以攻为守,迎上凌鼎天的双手。
只见凌鼎天欺到近前,面对王祈安密不透风的攻势,双手不停拍打,劲力不断透过银枪向王祈安袭去。
凌鼎天每拍打一下,王祈安就觉得银枪沉重一分,舞动起来愈加困难。
而且通过银枪传来的劲气忽寒忽热,轻重不一,令王祈安应付起来倍加吃力。
“噗…噗…”王祈安吃不住凌鼎天的诡异气劲,气血翻腾,连喷数口鲜血,踉跄倒退。
所幸王祈安体内真气经过元神融合后,对所受伤害疗效大增,恢复精神体力时间大幅缩短。因此王祈安看似受伤严重,实际对凌鼎天的侵袭劲气已经化解得七七八八,趁后退之机加紧调息回气,作下一波抵抗。
从交手情况,王祈安知道和凌鼎天还有一段不小差距,自己今日绝无胜算,况旁边还有沧龙帮三位堂主以及恐怕比凌鼎天逊色不了多少的司马守义。
王祈安开始筹思脱身之计,目前唯一可以依仗的恐怕只有期望对方会错误估计自己的疗伤和恢复能力了。
不过王祈安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思考,因为凌鼎天并不会给他喘息之机,趁他后退之时,毫不放松、如影随形飞扑而来。
“哼,你杀我帮大将,坏我帮大事,本座可没打算给你的痛快,不折磨你个十天半个月恐难泄我心头之恨。”凌鼎天怕王祈安借机遁逃,气机紧锁着他,双掌如鬼魅般再次闪现。
王祈安知道此时逃走,空门大开,对方在气机的牵引下,轻易可宰割自己。
王祈安暗叹一声,长枪一挑,不再理会凌鼎天的双手攻势,卯尽全势,循着一定的弧线疾射凌鼎天,不管不顾,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四周气温陡升,银枪充满一往无前的惨烈味道,其所带动的气旋和劲风,灼热无比,像大漠炎日暴晒,又如烈焰烧掠而来。
此乃王祈安临时所悟,融合了“炽焰燎原”和“炽焰连营”两大决招的神来之作。
“找死!”凌鼎天双掌由虚变实,右掌丝毫不差側劈在枪锋上,王祈安只觉先是一股阳刚劲力涌来,令他半臂酥麻,长枪几乎脱手,接着另外一股阴柔之力接踵而至,将他拉扯前仆,正好像是主动送上去迎接凌鼎天蓄势待发的左掌。王祈安勉力抽回银枪,横拦胸前。
凌鼎天一掌拍在仓促回防的枪杆后,竟然神乎其技的一滑,遛过枪杆,笔直向前重重印在王祈安身上,幸运的是,这足以致命的一掌刚好拍在他胸前的紫色晶球上,饶是如此,王祈安依然觉得胸口如被锤击,令他气血翻滚,几欲晕阙。
他张口喷出鲜血,他鼓尽最后一点余力,借着掌劲往府側巷子旋飞出去。
“你们把他抬回来,无论用何种手段,务必要让他说出司马昶的去向。”凌鼎天没有向王祈安跌落的方向再看一眼,似乎十分自信其再无反抗余力,转身向三名下属命令道。
游无忌三人应诺后,齐齐向王祈安飞跌位置扑去。
王祈安甫落地,知道时机稍纵即逝,不顾伤势严重,催发内力穿街过巷,往客栈方向逃遁而去。
游无忌三人没想到王祈安还有余力逃走,掠上墙头后未见其踪影才大吃一惊,急忙分开搜索。
王祈安急掠几个街区后,发现气力不继,眼皮开始沉重,他知道已经难以控制体内伤势发作,再向前奔出一段距离后,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向前扑倒。
此时一道身影闪至,携起王祈安掠入旁边一间店铺之内,紧接着又从后院快速离开。
浑浑噩噩中,王祈安听到一把雄浑的声音传来:“你空拥有奇异的真气而不懂运用,才有今日窘境,落得进退失据。”
王祈安觉得声音十分熟悉,猛的睁开眼,果然见到一个熟悉的持枪男子身影立在云雾环绕的峭崖边上。
“你的枪法重攻不重守,霸气有余,灵动不足。因此在对敌时,一旦招式使尽,容易被对方趁虚而入。今日我授你三式枪法,以补你本身招式漏洞。”那个男子说完,手中长枪舞动,夜幕中陡现银光闪烁、寒星点点。
随着枪势展开,该男子整个人像消失不见,重重枪影和无数光点绕成的光圈将他裹在里面,到后面枪影消失不见,光圈越缩越小,亮度则越来越高,最后只剩下一团小光球,就在光球快要消失的时候,光芒又倏然暴涨,万千亮光在像烟花般向四周爆闪开去,极是好看,然后才渐渐消散敛去,这时该男子重新显现,而那把长枪则插在他脚畔处。
如此枪法,看得王祈安心醉神迷。
“此乃传自上古的神秘招式,如能灵活运用,配合你体内的奇异真气,将有难以想象的效果,至于能领悟多少,则看你的悟性了。”该男子说完身形一闪像突然蒸发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王祈安一震醒来,入眼是一顶淡紫间黄的锦绣罗帐,鼻端传来淡淡的兰桂幽香。
他发现自己还穿着原来的夜行服,银枪还攥在自己手中。
他悚然一惊,坐将起来,遛目四顾,发现屋内布置典雅,墙挂笛箫,角落还摆有一架式样古拙的瑶琴,看来此间主人颇好声乐。
床旁不远放置着一张花梨木制梳妆台,台面镜奁半开,里面可见梳篦胭脂眉黛等女子用品。此处不知是哪位女子闺房?
王祈安记起自己被凌鼎天重伤逃亡中,伤势发作,体力不支晕倒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挟着自己迅速逃离现场,莫非救走自己的正是此间主人?
王祈安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刚刚运功内察,发现伤势已经不翼而飞,令他大是惊奇
当晚他被击伤后,强行压制伤势逃亡,以致伤上加伤,按他估计没有一年半载恐难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