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这些虾兵蟹将有什么用。”只见该青年男子动作奇快,瞬间左转右移,拳打肘击,围攻他的人纷纷伤重倒跌,再也爬不起来。
见手下不堪一击,聂然掣出一双短戟,飞扑而上。
“锵锵”,青年男子纯以刀鞘轻松接下了聂然的攻势。
青年男子武功明显高出聂然一筹,聂然使出浑身解数也粘不到他的衣角。
站在裴无痕右边的男子见状,接过手下递上的一支重矛,灌满真劲,左右晃动,虚实不定的向青年男子攻去。
“咦”,王祈安见男子出手似乎有似曾相识之感。
裴无痕此刻也加入战圈,配合该男子的长矛远攻,揉身而上,采用近身散打战术,务必要使青年男子应接不暇。
王祈安从三人的出手看出了使矛的男子武功最高,至少比聂然和裴无痕高出半筹,果然,重矛袭来,该青年脸上露出大讶之色,古拙长刀首度出鞘,斜挑长茅,同时左手刀鞘灵巧变幻,封死裴无痕和聂然的所有进攻后着。
四人混战在一起,刀光矛影,掌来脚踢,该青年虽是以一敌三,却还稳占上风。只见他左鞘右刀,刀法大开大阖,威猛无铸,层层刀气席卷三人,只有使茅男子堪堪挡住,裴无痕和聂然,之前看似面相凶戾,此刻却只有挨打之份。
他们没想到突然冒出个如此高手,大失所算。
突然,青年男子刀光大盛,数刀劈得三人武功最弱的聂然多处患伤,鲜血四溅,倒跌往地板直往外翻滚出去。紧接着裴无痕也招架不住连连倒退,最后坐倒地上,口角溢血。
两人一去,使茅男子压力倍增,对该青年突然增强的刀招应对慌乱,眼见也支撑不了片刻。
就在此时,该青年男子听到背后一道急速风声响起,似有异物袭来。
该青年男子暗呼一声“可惜”,他耗费真元使出刀法秘招,眼见可一举结束战斗,现在却不得不舍下使茅男子,临时变招,反手一刀劈出。
“锵”一道金属碰撞厉声响起,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久战之下,又是仓促变招,难尽全力,该青年男子差点握不住刀柄。
就在青年男子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一股劲力如狂浪般涌来,急袭自己因变招露出的腰肋空门。
王祈安见到出手袭击之人正是此前被该青年用筷子偷袭、含恨在心的“胖金刚”,原来他一直在留意场上战况变化,到见该青年全力出招,即将力竭之时,窥准时机,先是射出手中的铜鉢飞袭他脑后,又提前预判到该青年的回防招式,拍出数掌袭击他空门。
王祈安见“胖金刚”此前完全不把毒蛇帮放在眼里,果有惊人功艺。眼光毒辣,预判精准,出手令人猝不及防。王祈安想出手相助已经来不及了。
“砰”该青年逼不得已,只能迅速回招,灌注功力以刀面硬挡一记。
“哇”,该青年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十数步。
“你没事吧?”姬无睿见青年男子受伤,急忙从二楼飞掠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一脸关切问道。
“毛庆龙,你这卑鄙无耻小人。”姬无睿转身怒目瞪着“胖金刚”道。
“嘿嘿,感觉怎么样,礼尚往来,不拖不欠。”毛庆龙阴险冷笑道。
受伤青年手捂腰肋处,脸色阵红阵白,看似受伤不轻。他横眉冷目望了毛庆龙一眼,以坚定不移地语气道:“今日如你不能致我于死地,异日我傅腾辉必割下你的胖头。”
“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顺道送你归西,再免费给你超度。”毛庆龙眼中凶光再现,狠然道,缓缓向傅腾辉移动。
“姬兄,原来你也在此。”王祈安见状,起身快速掠至姬无睿身边。
“王兄,原来你来了。”姬无睿此刻才发现王祈安,惊喜道。
“这个毛庆龙乃是江湖臭名昭著的五大凶人之一,横练气功练到登峰造极,自称刀枪不入,拥有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号称胖金刚。据称被白道新冒起的年轻高手伊邈之一路追杀,才逃到岭南来。”为了让王祈安万一动手时心中有底,姬无睿低声向他介绍道。
毛庆龙此刻停下脚步,他见王祈安气质不凡,没有轻举妄动,狐疑不定的望着他。
王祈安倒没有理会他,走近傅腾辉后,伸手一搭他手腕,输入一道真气助他疗伤。
毛庆龙此时环顾全场,除了王祈安未知深浅之外,其他人或受伤或力竭,均已不足为虑。于是他又转向烟雨道:“烟雨姑娘不知考虑清楚没有,可愿跟我一道离开,否则留在此地,毒蛇帮之人恐怕不会对你客气,嘿。”
“哼,谁敢将害死我侄儿的贱婢带走。”一声冷哼和厉喝传来。
人未临,声先至。
姬无睿暗叫完蛋了,从声音内容他已经知道了来者正是自己最忌惮的人物,兴王府声名显赫的巨象道场总教娄宪治,也是被自己失手杀死的娄勇之亲叔。
话音未落,一名头结发髻,身着灰白宽松武士服,赤着双脚的五旬中年,步入烟雨阁大门,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精瘦青年。
毒蛇帮帮众似乎知道来者身份,纷纷散开两旁,让出道路。
来人体型高壮威武,脸型方正,表情冷峻,双目此刻异芒闪动,透露着仇恨凶光,似欲择人而噬。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样?”精瘦青年见裴无痕和聂然均像身受重伤模样,急忙上前询问道。原来是“七步倒”程皓,原来他奉命前往巨象道场通知娄宪治,今晚在烟雨阁设局之事。
“是你想把人带走?”娄宪治冷目横扫全场后,最后落在毛庆龙身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毛庆龙此前从未踏足岭南地区,并不认识娄宪治,虽然其步伐稳重,气度沉凝,一派宗主风范,恐非弱者,但在美人面前,不好示弱于人,于是淡淡道。
娄宪治双目闪过森寒杀机,冷哼一声,隔空一拳击出。
毛庆龙大吃一惊,他自恃过人功法,逞凶江湖多年,还没人们奈何他。他原本看不起岭南武林,以为此偏处南方之地不会有什么厉害人物,因此此前才完全没把毒蛇帮放在眼内,气焰嚣张。
对方的拳势带动周围的空气凝聚压迫而来,似缓实急,眨眼气劲已经临体。没想到此人自己并未耳闻,出手却厉害至此。
“砰砰”,毛庆龙运起护体横练真气硬接娄宪治一拳,身躯微晃。
“哼,果然有点门道,再接我一拳试试。”娄宪治自然不知道毛庆龙本就以横练气功见长,见他纯以护体真气接自己一拳,以为他轻视自己,不觉心中有气,不再有所保留,含怒轰出双拳,同时人往前跨,向毛庆龙冲去。
毛庆龙却是有苦难言,刚刚对方未尽全力的一拳已使自己的护体真气差点被震碎,令他差点受伤。
现在对方来势更汹,劲气更强,自己一个应付不好,恐怕出不了烟雨阁,更别提按计划掳走烟雨。
没想到岭南竟有如此可怕高手。
毛庆龙使出浑身解数,先是射出灌注真气的铜鉢,迎上对方的拳风,接着深蹲半扎马步,竭尽全力,双掌齐出,形成一堵气墙,向娄宪治撞去。
“嘿”,只见娄宪治双眼闪过狡黠凶光,一声狞笑。
毛庆龙心叫要糟,却不知道漏洞出在哪里。
娄宪治左拳化掌,在铜鉢邻近前,用巧劲轻轻一拨,铜鉢立即改变方向,擦身而过,并没有阻碍他进攻分毫。
接着只听见劲气爆破声,毛庆龙明显抵挡不住娄宪治全力一击,就在他连连倒退以化解其劲气时,娄宪治紧蹑而上,下面神鬼难察的踢出一脚,正中毛庆龙小腹。
“哇”的一声,毛庆龙连续喷出数口鲜血,向后飞跌,直到撞上墙板,仆倒地面。
原来娄宪治真正的杀着乃是其双腿。
此人心计功力看得王祈安三人凛然心惊,难怪巨象道场在兴王府声名显赫,他本人又令人如此忌惮。
“哼,如此身手也敢到兴王府撒野,真当岭南乃蛮荒之地。”娄宪治暼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毛庆龙,不屑道。
“此人功力之高,我恐非其敌手,一会我缠着他时,你和傅兄窥准时机带着烟雨姑娘先走,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脱身。”王祈安低声对姬无睿说道。
“想走吗?恐怕没那么容易。”娄宪治似乎听到了这边说话,转身面向王祈安三人,透着凛冽杀气,冷然道。
“小子王祈安,请教娄总教高明。”王祈安踏前一步,手中银枪一摆,盯着娄宪治道。
娄宪治见王祈安虽然年轻轻轻,却是气质不凡,扬枪动作更是潇洒自然,一派高手风范,不由对他上下细心打量了一番,最后眼光停留在他手执的银枪上,开口淡然问道:“‘神枪’夏彦奇与你是何关系?”
“小子虽然听过夏前辈的传闻轶事,但实际和夏前辈并不认识。”“神枪”夏彦奇之名王祈安曾听父亲提过,是属于武林中传说中的人物,手中一把玄铁枪从未遇过敌手,年轻时不服武林中将“刀楼剑阁”称为兵家圣地,曾单身匹马前往两地挑战,虽然没人知道究竟战果如何,但其每次都全身而退,足已轰动江湖。只是近十数年来,早已不再听到其踏足江湖的消息。
娄宪治锐目射出森寒杀机,冷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只能怨你不懂带眼识人,误交损友。”
说罢,一拳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