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兽前端裂开成三瓣,每一瓣两侧都有着锋利打牙齿,在这些牙齿的面前,金属就像是豆腐一样。
张着血盆大口,蚯兽扑向子夙。二人距离相隔本就十来米,转瞬就到的距离。
子夙风翼枪一挺。“风刃!”
暴怒之下,子夙连续三发风刃直接飞入蚯兽的嘴里,将蚯兽削成了六瓣。
三连发的风刃子夙也是第一使用,魔力瞬间被抽空,让身体有些不适应的酸疼。就像一个不怎么运动的人,突然让他跑一千米一样。
好在子夙有着中级法师魔力的底子,休息一会之后,便好了许多。《分轨》能快速吸收魔力,之前消耗的魔力,在一点点的恢复。
哪怕子夙没有主动的去吸收,这些魔力都像是认了主人一样,进入他的身体。
子夙再通过镰鼬去感应幸存者,除了疾风冒险团的两人,再没有找到一个活口。
遇难者痛苦的嚎叫声已经听不见,四周安静的就像是坟场,准确来说,比坟场还要安静,因为坟场还会有虫鸣。
在寂静之中,有声音是极其恐怖的,尤其是声音还来自背后。
一个翻滚,躲到了左侧的瓦砾堆后。一只蚯兽扑了个空,对着子夙嘶鸣,嚎叫。
看着身体黏糊糊,不断扭曲的蚯兽,子夙已经没有了暴怒,有的只是恶心。恶心到要杀光他们,让世界都不存在这种生物。
蚯兽是二阶魔兽,群居生活,四阶魔兽遇到也要绕着走。
子夙明白,这里已经被蚯兽占领,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将蚯兽们全数杀尽。理智战胜了愤怒,子夙咬着牙逃走。
对不起,我没能力为你们报仇,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杀光它们祭奠你们。
逃跑路上的瓦砾堆本就松散,一踩就容易塌陷,在逃命的时候,更是无法准确的判断。子夙的一只脚便在逃跑的时候卡在了瓦砾堆中。
他拼命地拽着自己的脚,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身后的蚯兽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冲到身前。
子夙只能放弃将腿抽出来,转身迎击:“草!给我死!”
风翼枪直顶着蚯兽展开的嘴,两连发风刃射出,将蚯兽分割成了三瓣。看着蚯兽倒地,子夙瘫软在瓦砾堆上,大喘两口粗气,然后将自己的脚弄出来。脚在瓦砾堆的挤压下已经受伤,行动变得极其不方便。
在这个时候,子夙却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嘈杂声音。子夙通过镰鼬发现自己已经被蚯兽彻底包围。面对二级魔兽的围攻,子夙已经毫无生机。
无路可逃了吗?爸,儿子不能尽孝!死去的同胞们,你们的仇我不能帮你们报了!
拄着风翼枪站立,子夙没有了害怕,反而一脸轻松。“想要我死,你们也要付出点代价。”
风翼枪枪尖魔法阵出现:“风刃!”
一只从地面冲出来的蚯兽正好撞在子夙的风刃上被削成两截。
知道是必死一战之后,子夙的心态也变了。变得冷静,变得以最小的代价去击杀蚯兽,不在因为愤怒而乱扔技能。
蚯兽的速度很快,但防御极其低下。一般的初级法师面对它们都很是棘手,但子夙能瞬发法术。法术没有准备阶段,蚯兽的速度对子夙的威胁便小了许多。
在蚯兽的巢穴作战,杀死一两头蚯兽根本于事无补。越来越多的蚯兽出现,子夙已经忙碌不过来,他的魔力也不足够支撑他继续作战。
一只蚯兽成功的绕到了子夙的身后,眼看就要将他一口吞下。
这时候,一发火红色的魔法弹将蚯兽击飞。蚯兽在火焰的灼烧下化为了灰烬。
子夙看向来人,居然是大牛。大牛的肩膀上有着一只火系精灵,是牛的形状。
有大牛的加入,危机也只是稍有缓解。蚯兽再次扑了上来,子夙想动手,却发现自己的魔力枯竭了。好在大牛出手,火系牛精灵,吐出三个火球,直接将靠近的三个蚯兽火化。
危险并没有解除,又是三只蚯兽一拥而上,大牛做不到瞬发,火系精灵还在聚集魔力。
却在瞬间靠近的蚯兽全部被人削了头。蚯兽如烂肉一般倒地,扭曲。
屠苏握着匕首站在子夙的身前,喝道:“大牛,带他走!我断后!”
“是!”说着大牛扛着子夙便逃。
子夙能清晰的感觉到,越来越多的蚯兽围了过来。它们并没有阻拦逃走的子夙二人,而是集体的涌向断后的屠苏。
子夙道:“别管我,去救屠苏!蚯兽都找他去了!”
大牛却道:“苏哥,可没那么容易死!”
屠苏抽出青色外衣内的另外一把匕首,轻蔑地笑道:“都冲我来了吗?既然找死,此处便做是你们墓地!”
“暴风刃舞!”
屠苏的身体旋转起来,风刃不要钱的向外释放,一个又一个的蚯兽被砍成两段。
子夙见屠苏如此英勇赞道:“好厉害!”
大牛看着屠苏的暴风刃舞,发现和以前的相比弱了不止一个档次,道:“千万不能有事啊!”
话音刚落,屠苏便到了大牛身边,道:“当然不会有事!”
子夙很是吃惊,他完全没想到屠苏这么强,面对成群的蚯兽,还能游刃有余,追上提前离开的他们。
这就是风的速度吗?子夙不觉的问着自己。
“马上就要离开废墟了,大牛,再坚持坚持。”
扛着一个人还要保持高速的移动,这对大牛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长时间开着镰鼬了,子夙的反应也慢了不少。在地面石头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出声提醒。
但这条蚯兽的速度远比其他的要快,此时的大牛根本来不及反应。
在这极短的距离,哪怕屠苏将这个蚯兽斩杀成两段,蚯兽的头也会因为惯性向前飞去,这个力度足以洞穿子夙和大牛。
在快离开的时候遭遇这样的情况,子夙心中很是无奈,和悲怆。这就是命,逃不过的命运。
死亡的到来,让子夙轻松了不少,这样死了,至少没有负罪感。不会因为自己当初的恐惧而背负良心的债务。他只怕父亲听到他的死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