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书院已经三天了,贺玉和易晨都渐渐适应了在各自书院的生活。
各个班的课表,夫子们也都已经撰写好了。上午四节正课,下午四节正课二节辅课。辅课的时间和正课的时间一模一样,只是辅课学生们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科目,留在教室去自主学习。
或者还可以去报各种兴趣班,贺玉去报了一个骑射班和一个器乐班想学习吹竹埙。袁黎容报了一个书法,高珍美和罗盼盼都一起报了舞蹈。
在逐日书院的易晨,则报了一个书法和一个骑射。
下午四节正课结束后,学生们都纷纷去往膳堂用晚膳。用完晚膳,贺玉就去了器乐班,因为骑射的课程只在每月逢五的日子里才有。
罗盼盼、高珍美、袁黎容也在晚膳后与贺玉互相道别,各自去到了自己报的兴趣班里。
贺玉到了器乐班的大教室之后,看到里面已经有了约莫四五十人左右。左右看了看贺玉便对着自己身边的小姑娘闲聊问:“你也是来学习器乐的吗,你学什么乐器呀?”
那小姑娘长着一张小小巧巧的瓜子脸和丹凤眼,看着瘦瘦小小的,性格却还挺活泼:“对呀,我也是来学器乐的,我学琵琶。”贺玉听了有些惊讶的回:“啊,那你真厉害,琵琶很难弹的。”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夫子从外面进来了。她直接站到讲台上朗声道:“同学们看这里,我叫姜琴乐,是你们的器乐老师。”
器乐教室内只零散地放着几把椅子,也没有人敢贸然坐下所以学生们都是站着的。于是皆微微弯腰行礼到:“江夫子好。”
姜琴乐点头:“学生们好,你们回头看看,教室的最后是不是有一扇大木门?”学生都转过头去,看到木门后,也都点头应是。
姜琴乐用手指向那木门:“那么你们去将这木门推开吧,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都是些七岁左右的小姑娘,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听了姜夫子的话都有些跃跃欲试。
贺玉一直是个胆大爱动的,听姜夫子让她们将木门推开。贺玉第一个起步向着木门走去,看贺玉动了大家也动起来一起朝着木门走去。
众人推开门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和教室大小差不了多少的储藏间。
那里面摆着许许多多的高大的木头架子,架子上还放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乐器。
姜夫子也走到了门前:“你们喜欢什么乐器,想学什么乐器就去挑选一把拿在手中。”
刚刚和贺玉一起说话的小姑娘果真去拿了一把琵琶,那琵琶有些重她抱着有些吃力。
贺玉去选择拿的竹埙,正好经过那小姑娘身边。贺玉见那小姑娘抱不太动的样子,于是她一手将竹埙拿在手上一手去帮那小姑娘托着琵琶的底部一起向外走去。
姜夫子见学生们手上都已经拿着乐器:“拿着古筝和琵琶等大物件乐器的,去那些椅子上坐下吧。”
贺玉帮那小姑娘一起将琵琶抬到了椅子边。那小姑娘小声笑着对贺玉道谢:“真是谢谢你了,我是黄二班的雷昭昭,你呢?”
贺玉摆摆手道:“这不过是小事,不妨事的哪用谢什么,我是黄一班的贺玉就在你隔壁呢。”
姜夫子见教室内有些嘈杂:“好啦,抱着大物件儿该坐的坐下,拿着小乐器的都站在中间来。”
学生们都听话的开始动作,赶紧该坐的坐着该站的也站好了。
姜夫子见众人都略微安静了下来:“有没有人已经会弹奏或吹奏自己手中的乐器的?”有三三两两的声音回应着“有,夫子我会。”还有说“夫子,我只会一点。”
姜夫子听后点点头:“嗯,看来大部分同学们都还不会啊,那我们便从头教起吧。”
姜夫子说着拿起一只放着讲台上的萧:“选择吹奏乐器的同学们,你们先观察一下自己手上的乐器有几个孔,可以用手按住其它的孔然后小小声的吹响试试乐器的发音。”
然后走下讲台,恰好走到雷昭昭的旁边用手拨动了一下雷昭昭的琵琶:“选择弦乐的同学们可以试着,一根一根拨动你手中乐器的琴弦听听音色……。”
另一半在逐日书院的易晨也在夫子的教导下,提笔写起了大字。
辅课结束后学生们纷纷和夫子同学们告别,从兴趣班或教室回到了寝房。
贺玉回到寝房后只见袁黎容一人在放内便问:“袁黎容,罗盼盼她们还没有回来吗?好像她们的舞房是离咱们寝房最近的呀。”
袁黎容刚刚在埋头看书,听贺玉问便抬头回:“哦,她们俩刚刚回来了,练了舞身上起了汗,先去洗漱了。”
袁黎容看贺玉有些兴奋的样子又笑着问贺玉:“你去学器乐怎么样,看来好像还挺开心的。”贺玉点点头:“是呀,还挺好玩儿的,不过我那个竹埙吹出来的声音,老是有些怪怪的。”
袁黎容把手中拿着的书放下:“嗯,那你好好练练,到时候也吹给我们几个听听。”贺玉高兴的回到:“那当然没问题,你就等着我吹给你们听吧。”
贺玉说完走到衣柜前,取出些衣物放到床上包好。转头对袁黎容说:“你洗漱了吗?我也觉得有些热,想去洗漱了。你若还没有去咱俩就一起吧。”
袁黎容也转身打开衣柜:“我还没去呢,刚刚回来看了一会儿书。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袁黎容也拿好衣物后,和贺玉两个人到寝房后面的洗漱房去了。在路上,正好碰到洗漱完回来的罗盼盼两人。
罗盼盼拉住贺玉的手摇了摇:“你们俩洗漱完快回来,我给你们讲一讲我们今天舞房的事儿。”贺玉好奇的问:“你们舞房有什么事儿呀,你说呗!”
罗盼盼放开贺玉的手,推着她的背往前走:“赶快去洗漱完了回来我再跟你们讲。”贺玉被罗盼盼推着往前走:“哎呀,好啦好啦你别推了,我自己走。我洗漱完了你在跟我讲啊。”
然后罗盼盼便放下推着贺玉背的手:“嗯嗯,你快去吧。”然后转头拉着高珍美走回寝房了。
贺玉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旁边袁黎容说:“你说罗盼盼要跟我们讲什么事儿。”
袁黎容想了想:“好像是杨蕊儿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洗漱完了回去听罗盼盼讲吧,她应该挺清楚的,杨蕊儿今天和罗盼盼高珍美一个舞房。”
贺玉听了点点头:“哦……又是杨蕊儿,那我们快点洗完回去听罗盼盼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贺玉和袁黎容洗漱完回到寝房后,罗盼盼就将门关上了。
开始八卦起来:“今日我和高珍美一起到舞房去,舞房里的同学大多都是有一些舞蹈功底。然后夫子就教我们跳了一小段水袖舞,我们跳完夫子教那一小段就都停了下来。就剩杨蕊儿一个人还在那里跳,她跳的确实很流畅也挺好看的。夫子看见了就说杨蕊儿跳的很好呀什么的,正在夸杨蕊儿呢,旁边一个小姑娘就高声说杨蕊儿的娘原来是舞娘是贱籍。杨蕊儿当时就气哭了,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贺玉听了有些皱眉说:“怎么能那样说别人的娘呢,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高珍美这是开口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说是不对,但她说的也没有错,杨蕊儿的娘以前的确是个舞娘。是杨将军不顾家里反对,给杨蕊儿的娘赎了身娶回来的。”
贺玉惊讶的问:“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珍美又继续说:“杨将军和杨蕊儿的娘小时候就认识,家里给他们订了亲。但是杨蕊儿的外公被陷害,株连了杨蕊儿的娘也被贬成了舞娘。杨将军先是将杨蕊儿的娘赎身娶了回来,还帮杨蕊儿的外公平了凡洗清了冤屈。那时京城里众人都说杨将军重情重义。圣上见自己将杨蕊儿的外公错杀便补偿杨蕊儿的娘,给她娘赐了个诰命。于是京城里的人一方面忌惮杨将军威名,一方面见圣上都补偿杨蕊儿的娘。恐再议论这件事惹圣上不快,便都闭口不谈了。”
贺玉听高珍美听完这一大段话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说杨蕊儿的娘是舞娘的那人真是太不应该了。杨蕊儿的娘以前多可怜啊。”
罗盼盼和袁黎容对贺玉说:“其实京城里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是都不说而已。”
贺玉听罗盼盼和袁黎容说完点头:“所以其实像罗盼盼家这样在朝为官的,还是最好不要去说杨蕊儿家的事情,免得影响仕途。”
罗盼盼点点头:“对啊,今天那个说杨蕊儿的人,她们家里人肯定要来跟杨蕊儿道歉的。”
逐日书院里不知怎么的,众人也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说杨将军一定会去找那家人讨个说法,因为人尽皆知他极其宠爱他的小女儿杨蕊儿。
虽然易晨不喜欢打听这些八卦,但耐不住寝房里的几人都在说这件事情,所以易晨也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易晨知道这件事情只在寝房里议论这件事情时说了一句话:“那杨将军对杨蕊儿的娘,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易晨寝房里三人点点头:“众人也都是这么说的,杨将军确实重情重义。”
易晨心里却在想,我和玉儿也订了亲,我以后会对玉儿很好很好就像我爹对我娘一样。
如果玉儿家里也发生了什么变故,那我一定也不会放弃玉儿的,我会一直和玉儿在一起的。想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