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安昌三十一年七月,贺韬十九岁,奉安昌帝之命下放淮水。
任命他为淮水县县令从八品,并暗领皇上手谕,为巡察使。
宋箐却在此时刚刚被诊出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两夫妻不舍分离便瞒着慧娘和贺远盛一同上路了。
贺玉今年也十三岁了,再读三年她便可以毕业了。同时贺玉不仅年龄长了,这力气也跟着长了不少。
贺玉现在已经可以轻轻松松的,抱起亭院里重约千斤的假山了。贺玉也是问了贺远盛才知道这假山有一千斤。
不过现在她没让任何人看见,只是跑去问了贺远盛:“爹,我们花厅外面摆放的假山有多重啊?”
贺远盛听贺玉问这话有些好奇但还是回了贺玉:“重约千斤吧,怎么了?”
贺玉听了点点头对贺远盛有些神情懵懂的说:“爹,那我现在已经力有千斤了!”
贺远盛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儿的力气大,但听这话也免不了惊讶:“力有千斤?你难道将那假山举起了!”
贺玉又接着点头:“嗯,我路过花厅的时候想着就去试一下,没想到就把假山给抱起来了。”
“你在外可万万不能如此啊!”贺远盛神情严肃语气郑重的叮嘱贺玉
贺玉立马回贺远盛:“知道知道,我一定不会在外面这样的,爹你放心吧。”
晚上贺远盛和慧娘已经就寝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和慧娘说起了白日里贺玉已经力有千斤,今日将花厅外的假山都举了起来!
慧娘听了也跟贺远盛白日听贺玉对他说这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十分震惊啊:“什么?玉儿将假山举了起来。”
夫妻两人都感叹若是贺玉是个男儿身,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但是他们不知道贺玉现在,不仅仅只是力道大而已,因为连贺玉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感知为什么会这么准。
在书院里,高珍美看课表上排着下一节课是数筹课:“啊,下节课又是宋夫子的数筹课。”
贺玉听高珍美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却感觉到,宋夫子待会儿不会来上课:“是吗?我觉得宋夫子待会儿不会来上课诶。”
罗盼盼也在后面开口:“课表上都排着呢,待会儿就是宋夫子的课了。”
贺玉嘿嘿的笑了两声:“要不我跟你们两个打个赌。如果待会宋夫子按课表上的来上课了,本来罗盼盼你明天打扫寝房,高珍美是后天,若是宋夫子来了我帮你们打扫。
但是如果宋夫子待会儿没有来上课,那你们就一人帮我打扫一天寝房,怎么样?。”
高珍美和罗盼盼两人,听贺玉这样说都点头答应:“行啊,你要愿意连着打扫三天卫生,我们俩满足你愿望。”
袁黎容刚刚从净房回来,就听见罗盼盼她们说什么打扫三天卫生:“什么打扫三天卫生?”
“贺玉啊,她跟我们打赌,宋夫子下节课不来上课。”罗盼盼听袁黎容问,立马回到。
于是罗盼盼给袁黎容讲了,刚刚她们跟贺玉打赌的事情。
袁黎容听完笑着说:“既然你们要打赌,那我给你们当个证人吧,上课铃一响就知道谁赢了。”
袁黎容刚刚说完这句话,上课铃便响了起来。
因为课表制作好以后,基本上都是按照课表上的排课内容来的,所以学生们都纷纷把数筹书摆到了课桌上。
结果进来的却是柳如眉柳夫子,她站上讲台:“你们宋夫子这会儿突然有些中暑,我与她调了一下课。
你们下午的文学改成数筹,这节数筹改成文学,现在同学们把文学书拿出来一下。”
柳如眉踏进教室时罗盼盼和高珍美都有些傻眼:“啊,宋夫子怎么真的没有来?”
下课后柳夫子一走,贺玉就高兴的拍拍高珍美和罗盼盼的肩膀说:“哈哈,今日我不用打扫寝房卫生了。”
袁黎容还在一旁点头:“对,我可是证人,你们要替贺玉打扫卫生。”
因为柳如眉上的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几人打打闹闹的去了膳堂用膳。
午膳后贺玉最先跑出膳堂门口,她站在膳堂往教室走都会经过的,那个小花园边上。
她想试试,自己最近这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玉就站在那儿,闭着眼睛努力的想,高珍美三人待会儿经过这里的顺序。
第一个过来的应该会是袁黎容第二个好像是罗盼盼,高珍美好像不会过来。
贺玉感觉完后,便睁着眼睛站在那里等。
第一个过来的果然是袁黎容,袁黎容身后跟着罗盼盼,高珍美真的不在!
贺玉心里有些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袁黎容看贺玉呆愣愣的站着,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贺玉你在这儿傻愣愣站着,想什么呢?”
贺玉连忙回神:“没什么,发了一下呆,高珍美怎么没过来啊?”
“哦,她说有些冷,回去加件衣裳。”袁黎容边拉着贺玉的手往教室走一边回,身后还跟着罗盼盼一起。
贺玉仿佛不信邪似的,又试了几次!只不过都是她一个人,悄悄的自己试。
她试着想了想,食堂今日晚膳有没有鱼?随即她便莫名的感到有一种直觉告诉她似的,今晚会有鱼。
结果当日晚膳果然有鱼!
她甚至站到路口去想,这里一刻钟,能走过几个人?模模糊糊感觉到是八个人,果然答案都是对的!
得出的结果,让贺玉不得不承认,自己仿佛得到了什么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她如果特别的想要去感觉感知,一件事情或一个人,她就总会有些模模糊糊无法言明的直觉,神奇的是这些直觉无一例外,都是对的!
但其实,这些只是玉盒仙子被混沌珠保护着,留下十分之一法力的缘故。
贺玉确认这件事情后,刚刚开始还有些吃惊和无所适从。
但贺玉慢慢的发现,她要是不一直去想着什么事情,她也跟其他人一样。
不会自然而然的知道,但是她一天之内,如果感知的事情太多,她就会觉得头脑发胀,浑身发软。
贺玉在书院里,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她忽然有了这样神奇的感应。
到了放月假的时候,贺玉和易晨一起坐马车回家,易晨明显感觉到贺玉没有以往那么活泼了,像是有了什么心事。
于是他把准备送给贺玉的簪子,背着拿在手上,然后开口试着跟贺玉闲聊。
想逗她开心,让贺玉不要将事情闷在心里:“玉儿,你猜猜这次我给你做了什么东西?”
贺玉听易晨叫她的名字,抬起头来,装作想了想的样子。然后调皮的笑着开口说:“嗯,我猜这次阿晨给我做的是一根银簪,对不对啊?”
易晨见贺玉笑了当然配合贺玉:“玉儿真厉害,你看看这根银簪喜不喜欢,我新学的将银丝拉花,你戴在头上一定好看!”
贺玉接过易晨递给她的一个小木盒,打开看向里面,居然躺着一根银丝穿珍珠,瓒成的一朵珠花。
很漂亮,很精致,贺玉很喜欢:“呀,这银丝瓒的真漂亮!”
易晨这些年来经常亲手给贺玉做些簪子、手环、木雕,之些小东西给贺玉,所以这手艺也越做越好了。
易晨见贺玉喜欢也高兴的笑:“你喜欢就好,这根簪子我做了两个月呢。”
贺玉听易晨说,这根簪子做了两个月,心里有些感动:“嗯,既然你对我这么好,花了两个月为我做一根银簪。
正好欧夫子前日说我们今年的年考,要我们要做一件成衣,那我就给你做吧。”
两人在马车上聊着天,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将贺玉送到贺府后,易晨撩开帘子,看着贺玉进了贺府。
心里想,贺韬大哥下放到淮水去了,我也不能找贺韬大哥请教课业了,便没理由去贺府找玉儿玩了。
易晨放下帘子,马车调转头缓缓向易府驶去。
贺玉回到家,便直接跑到书房去找了贺远盛。
贺玉抬手敲了敲门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见贺远盛果然坐在椅子上看账本。
贺玉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爹,我……我好似又有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了。”
贺远盛听贺玉说这话,赶忙放下还拿在手的账本:“怎么了玉儿,快跟爹说说。”
贺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不疾不徐地慢慢开口:“大约十日前吧,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能……知道一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还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贺远盛听后十分惊讶:“什么?你能知道还未发生的事情!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于是,贺玉将自己在如月书院里,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有结果都说给了贺远盛听。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是运气,但是次次都如此,这事情可不简单了。
贺远盛连忙将桌上的两个笔筒倒空,拿出自己的一枚印章,然后让贺玉转过背去,将印章放在左边那个笔筒里。
放好后,贺远盛让贺玉转过身来:“玉儿,你觉得哪一个笔筒里有我的印章?”
贺玉毫不犹豫的抬手,就指向贺远盛左边那个笔筒,:“在左边这个笔筒里,我感觉到了。”
贺远盛又试了几次,但贺玉却每次都能说对。
这时贺玉突然开口说:“爹,明日是不是有人约你出门,虽然不知是什么事,但我感觉却不太好。”
贺玉话音刚落,贺管家就来了,言明是贾员外明日庆生,给贺远盛递了请帖。
到此时,贺远盛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贺远盛立马让人推了这宴请,说自己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拜访。
没想到,贾员外第二日宴请众宾时,那酒楼的牌匾居然掉下来,砸死了人。
听到这消息,贺远盛连说幸好没去,要不然万一砸到自己头上,这一家子可怎么办。
此事后,贺远盛更是叮嘱贺玉:“玉儿,你千万千万不能在外显露这本事,人心险恶啊!”
贺玉也郑重的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