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左三儿走出营帐抻了个懒腰,前两天一直在下雨,所以孔雀城也没有正式开始动工。不过下雨一直是战士们觉得很舒服的一个事情,把周围的排水渠一挖,躲在帐篷里休息就好,什么也不用管。
婆罗关城已经被婆罗的七皇子完全放弃了。他的放弃理由是:“鬼知道那座破城里面还藏着多少要人命的机关!”
不过也是,任谁带着几十万大军刚进城,也接受不了莫名其妙的就死一片的结果。
而对于七皇子来说:最恐怖的是,汉唐那边居然也没有进入关城的意思!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汉唐人放在婆罗关城里面的东西,自己都不见得控制得住!乖乖啊!爱谁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左三儿可能也没想到,自己和老唐稍微皮的一下,居然直接把一块兵家必争之地变成了狗不理……不过也好,放那里放着吧,等到神机营的东西来了之后,正好拿这座城当个测试点。
洗漱吃饭,拉屎回营。
结果回营的路上便远远的看见自己帐前站着百十来号士兵,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左三儿皱了皱眉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忙走了上去。
“诸位久等了!”
左三儿走到那些士兵的身后,拱手道。
“将军辛苦!”
那些士兵们转过身来,也对着左三儿拱了拱手。不过这一转身,左三儿可就有点惊了,甚至被惊得直接元气外放。
眼前的士兵们怎么看都不像纯种的汉唐人。哪个汉唐人是蓝眼睛?而且这面部轮廓也不怎么对劲啊。这…怎么?上个厕所的功夫婆罗大军就攻到自家大本营了?
不对啊,这标准的汉唐口音,怎么也不像从婆罗那边人嘴里说出来的啊。
“哈哈哈哈嗝~”
银铃般的笑声从一旁响起,左三儿差异的回头看去,便发现南柯正捂着嘴嘲笑着自己。
左三儿挠了挠头,用一种求助的眼光看向南柯,不禁指着这帮蓝眼睛混血兵问道:“这……什么情况?”
南柯看着左三儿那窘迫的样子,也不嘲笑他了,蹦蹦跳跳的走到左三儿身边,拍了一下左三儿的头,笑道:“亏你还是孔雀营的大将军。居然连孔雀营的混血士兵都不知道!”
“啊?他们是……汉唐与婆罗的混血儿?我靠?什么情况?难不成我汉唐士兵还有进城抢女人的习惯?”
左三儿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混血士兵眨了眨眼睛,低声道。
“抢你个头!”南柯撇了撇嘴看着左三儿道:“人家都是正儿八经的自由恋爱。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婆罗资料了么?”
左三儿眯上了眼睛想了想之前养伤的时候南柯给他分析的婆罗情况:
【……婆罗帝国不像汉唐帝国一样人人平等,而是实行宗族等级制度,从高到低一共分为四等。一等:婆罗门,代表神权人员。;二等:刹帝利,代表王侯臣贵;三等:吠舍,代表乡绅平民;四等:首陀罗,代表奴隶。其中前三等的人占了整个婆罗的三分之一,而首陀罗则是占了婆罗总人口的三分之二。
奴隶在婆罗是没有人权的,生活环境艰苦,寿命极短,他们的祖先因为婆罗圣战的战败,从而被一位婆罗门的大能降下了元能锁。无法吸收与调动天地元气,自然也就无法修行,所以他们只能凭借肉身,劳作与侍奉前三个等级的人……】
左三儿想到这里便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便低声问道:“柯儿,他们都是那些可怜女子的后代?”
南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左三儿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士兵们,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位身高九尺的汉子眼中有一丝急切。
左三儿笑了笑,低声问道南柯:“柯儿,那个汉子叫啥?”
南柯看了看左三儿手指的位置,一眼便看到了那士兵眼中的急切,低声笑道:“他叫李爱国。”
左三儿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李爱国,本将觉得你可能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被点到名字的李爱国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眼中的急切便转换成了感激。
他原本是站在中间的,但当他向前走去的时候,所有的混血士兵都默默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噗通!”
让左三儿没想到的是,李爱国竟是直接跪倒在左三儿的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汉唐帝国的叩拜之礼岂能是这么随便行的!”左三儿看着眼前的李爱国呵斥道。
“请将军原谅,爱国的仇人就在那婆罗关城之中,是将军为我报了仇,将军对我的大恩,受得起这叩拜之礼!”李爱国将头抵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呼……”左三儿长出了一口气,右手上托,将李爱国扶了起来。严肃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收下这礼数了,不过以后要记住,我汉唐的男儿不能说跪就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吧。”
“多谢将军。”
李爱国擦了擦眼泪,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悲伤,他看着左三儿,坚定的说道:“我想给将军讲一个故事。”
左三儿看了看李爱国,点了点头道:“你讲吧,我听着。”
李爱国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慢慢道来。
“在婆罗的边境线上,有很多村落,其中有一个村子叫做‘巴哈’,巴哈里面住着很多首陀罗,尽管他们一直受到来自于村落里其他等级人们的压迫,但他们还是尽力的保持着快乐的生活。”
“后来,首陀罗里面的一位少女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捞上来了一个汉唐的士兵,士兵受了重伤,但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她将士兵藏了起来,悉心照料。越有半年,那士兵便重新恢复了健康,两人日久生情,可少女知道,自己是首陀罗,而汉唐的那位士兵是刹帝利,他们两个是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