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旺哪敢不听?
再说了,这可是风月事情,提着脑袋,也值得冒险干一干的!
久不见男人的女人,碰起来滋味更爽。
“是是是,夫人放心好了,小人今晚就去家庙那里。”刘大旺再次回道。
“这是赏你的,给你买酒,多的钱,买身好衣衫,免得你老娘在地下还操心你的事。”
“是是是,多谢夫人。”刘大旺接过沉沉的银袋子,又磕了个头,欢欢喜喜离去了。
走出门,他马上打开钱袋子来瞧。
里头的碎银子加起来,足有七八两了。
这可太好了,有了本钱,他一定能翻回本!
刘大旺把钱袋子往怀里一寒,冒着风雪往阮家的家庙跑去。
……
刘大旺一走,阮如月这才从里间屋里走出来,“娘,你对那仆人吩咐了什么事?”
阮大夫人看了女儿一眼,笑了笑,捧着茶碗,神情傲然,“日子太平静乏味了,给人找点乐子罢了。”
“那咱们可有好戏看了。”阮如月笑。
她自然是信得过自己娘亲的,她娘可是阮家的当家夫人,要是没个了不得的手段,怎管得了阮府的中馈?
……
从阮家的庄子上回来后,阮三夫人担心女儿身子吃不消,命阮贞呆在自己的屋里静养,不得四处走动。
看着一脸谨慎小心的母亲,阮贞笑道,“女儿哪里有那么弱了?瞧娘担心成什么样了。”
阮三夫人握着女儿的手,说道,“我已经命人打点行装了,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外头天寒地冻的,你不将精神养好些,身子如何吃得消?”
本想让女儿再养养身子回京城,但这佛门的地方,住的差不说,还不能总是杀生。
她昨天命人杀了一只鸡,庵堂的住持眉头皱到现在也没有放下。
女儿身子这么弱,不吃肉食怎么行?
清汤寡水的,怎么养肉?
所以阮三夫人决定,即刻带女儿回京去。
虽然天气不好,但好在只有八十里的路,坐马车一大早出发,下午就能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的家里,想吃什么没有?
阮贞不想让阮三夫人太操心,点了点头,乖巧说道,“好,女儿听娘的。”
阮三夫人摸摸女儿的脸,又掖好被角,走到自己的房间里,看嬷嬷收拾行装去了。
母女二人带着仆人,在庵堂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七七八八的行礼,也有十来个箱笼了,在短时间收拾好,也不容易。
翠玉和翠莺放下帐子,掩了门,走到外间做针线活。
阮贞看着帐子顶,想了会儿心思,还是闭了双眼养起神来。
没错,没有好的身子骨,如何到京城?
如何跟阮如月跟阮郑氏,较量到底呢!
如何查出那个背后之人呢?
只是,她刚有了睡意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自外间传入耳内。
“呸,他娘的,栅栏门居然上了锁?这可怎么进到庵里找女人?……呀,哈哈哈哈,原来是假锁,太好了!”
男子的声音!?
来到山脚下了?
她的耳力,比常人的耳力要强上十倍之多,所以,几十丈远的半山腰处有人说话,她也听得到。
青竹山上是庵堂,山上全是女人。
阮三夫人带来的四个男仆人,住在山下的庄子里,并不在山上。
今天一早回山上后,抬轿子的男仆人放下轿子,阮三夫人便打发他们回庄上去住去了。
没有得到允许,四个仆人是不能上青竹山的。
青竹山是阮家的私产,是当年太祖分给阮家的田地,也绝对不准有外人擅自闯入。
可这会儿,怎会有男子走近?
言语粗俗,想干什么?
阮贞翻了个身,竖耳细听。
那男子又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得个媳妇怎么这么难?冻死老子了。”
得个媳妇?
这山上全是女人,他看中了谁?
看中谁也行!
她未嫁,她娘离家一年三个月!
外男跟丫头婆子勾搭,同样会损她们的名声!
阮贞睡不踏实了,推被坐起身来,喊起了丫头,“翠玉,翠莺!”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怎么啦,小姐?可是要喝水?”
“我不喝水,快拿衣衫来,我要起床。”
“啊?这才睡多大一会儿时间?小姐今早起得又早,再睡会儿吧?再说外头怪冷的,也没地儿玩呀。”翠玉按着被子,不让她起床。
“我睡不着,哎呀,叫你拿外衫就拿外衫,快!我还有事儿叫你们做呢!”阮贞一把掀开被子,坐到了床沿边上,将腿伸下床寻鞋子穿。
翠玉怕冻着她了,只好和翠莺一起,拿来外衫服侍她起床穿衣。
眼见阮贞火急火燎的穿衣梳头穿斗篷,翠玉不禁问道,“小姐,你这样子,是要出门啊?”
阮贞点头,“没错,我要出门。”
翠玉惊得张大嘴巴,正要大声问她去哪儿,被阮贞一把捂住嘴,“别出声!”
阮贞提着裙子摆,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朝隔壁卧房望去。
隔着堂屋的另一间卧房里,传来阮三夫人吩咐嬷嬷装行礼的说话声。
阮贞回头朝翠玉和翠莺招招手,低声道,“跟我来!”又叮嘱一声,“不准惊动三夫人!”
两个丫头不知她要做什么,但也不敢不听吩咐,老实地点了点头。
阮贞轻轻关了卧房门,避开阮三夫人,带着两个丫头走出屋子,走出庵堂。
风大雪大,几个佛姑都各自缩在自己的禅房里烤火避寒。
阮贞主仆三人,轻轻松松走出庵堂的后山门,没一人发现他们。
庵堂的后门外,堆着一堆一人高劈好的木材,那是庵里的众人,平时用来取暖用的,庵堂里堆不下,堆到了外头。
阮贞朝两个丫头点点头,低声吩咐,“一人抽一根,快!”
“啊?小姐,抽柴火做什么?”翠玉眨眨眼。
“打人!”阮贞咬牙切齿,“拿粗的,细的不经打!”
翠玉:“……”
翠莺:“……”
阮贞主仆离开后,从庵堂附近的一丛一人多高的松枝后面,走出一对主仆来。
二人的目光,一直望向她们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