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父亲,就是在医院里,他揭开父亲脸上的白布,怎么也不相信他突然就离世了。
直到这几天,社会的舆论随着项爸爸的死亡也渐渐消散了,他似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起爸爸说的,“我们会成功的,即便我不能,你也会替我成功的,对吗?”
项之文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腿软、头也晕的厉害,坚持到打开书房的门,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方小莲不敢敲门劝项之文,便从他进去后一直坐在书房门外的沙发上等着他出来。看到开门随即晕倒的项之文,她慌张的厉害,不知所措的跑过去蹲在他身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家里的佣人朱姐似乎看不下去女主人这幅没主见的样子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到了,方小莲跟着去了医院,她坐在外面惴惴不安,直到医生出来说:“您先生是因为身体过度虚弱晕倒的,需要住院休养观察几天。”
方小莲这才似乎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她耐心的听着医生给的遗嘱。
等到项之文从急救室住到了病房,她似乎才想起了什么,跑出去给自己家里打了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方爸爸和方承业就来了。方爸爸威严的站在旁边不说话,方承业耐心的安慰着自己的姐姐。这时项之文醒了过来,方承业最先看到他醒来,到了病床前,他问:“姐夫,你总算是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项之文摇了摇头。
方承业看着拿着保温桶呆呆站着的自己的姐姐说:“姐姐,你把粥给姐夫吃一些”,然后自己去了旁边。
方小莲这才走了过去,她盛出一些饭,有些羞涩的喂着病床上自己虚弱正在输液的丈夫。
妻子的举动,让项之文心里生出了大大的歉疚,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从结完婚开始委屈这个小女人太多了。”
方承业看着两人相处的情景,走了过去说:“姐夫你们公司的事情最近平的差不多了,再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这会天色不早了,我和爸就先回去了。”
项之文点了点头,看向方爸爸说:“爸,谢谢你和承业来看我,等我出院了就和小莲回去看望你和妈。”
方爸爸点了点头,然后和方承业离开了。
项之文等不及三天,在医院住了一天他就不顾医生和方小莲的劝告出院了。
回到公司,财务送来了报表,项之文看了才发现公司是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之前的项目因项爸爸太过心急贴了不上钱上去,而出事以后由于项目搁浅甲方单位立即断了应付的资金说是当做违约金。工人出事后,项爸爸到处打点,也是花了不少钱。到现在公司账面资金不足一万,但是负债高将近上百万。项之文头疼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他不甘心爸爸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但是一周后,一些债权人因实在要不到钱,他们联合了起来去法院申请了清算,公司的房产及其他财产被强制执行偿还了大部分债务,项家的公司也就此倒闭了。
项之文回去家里待了几天,公司倒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让他很抓狂。他想去拯救爸爸的心血,却真的是身无分文,想东山再起的心督促着他翻开电话本,一个一个打着可能会借来钱的电话。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年,期间项之文自己出去做了些小生意赚了些钱,朋友们也借了他一些,加起来他凑到了40万。
项之文很庆幸现在和方小莲住的房子是写在自己的名下的,没有在公司清算的时候被强制执行没收了。
这天晚上他找了方小莲,耐心且诚恳的对她说:“我现在需要钱,现在住的房子可能得先卖掉。”
方小莲脸上满是不解,她想问那我们住哪里?却迟迟说不出口。
项之文又说:“等我东山再起了,房子我会再买回来的。”
似乎是对房子有着强烈的不舍,方小莲说:“先别卖吧,我回去问问我爸爸。”
项之文对这个答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方小莲回到了自己家,对方爸爸和方承业讲了这件事,她反复的讲着自己不想无家可归,方爸爸似乎是被她烦到了,说:“这样吧,公司有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你要帮他,我和承业就把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回购,折现50万给你。”
方小莲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小莲和方承业在公司法务的见证下签了股权转让书后,她顺利的拿到了50万。
当天晚上,方承业似乎是想替自己姐姐出头去找了项之文,没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但是最后方承业自己拿出了10万元入股了。
就这样按照入资比例,项之文占股40%、方小莲占股50%、方承业占股10%。项之文拿着这100万元,开始了自己东山再起之路,公司名字他很坚定,沿用爸爸原本的公司,还叫“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