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华宫的奴才跪了一地,年轻的楚太后周娉婷将寝宫中的玉器摆件砸碎了一地:“楚逸!楚逸!过河拆桥,竟然无视孤!”
周娉婷无法忍受楚逸的冷漠,可楚逸躲着不肯见她,周娉婷便下令摆驾,她要亲自去靖王府找楚逸,看他能躲到几时!
“太后,这,这恐怕不大合宜啊。”身边的管事太监提醒道。
“死奴才,孤要怎么做,轮得到你来指点吗?”周娉婷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那管事太监。
后宫是冷清寂寞的,尤其是做了太后,她更深深感觉到了孤独寂寞。周娉婷每到深夜,都想着楚逸,回味着与他风流快活的那一夜,恨不得立即飞到他的身边,与他重温旧梦。
太后亲自来到靖王府,楚逸无法避开,只能迎见。
前不久,楚逸为了躲开楚太后,已扶侧妃白柔若为正妃,而今白柔若便是真正的靖王妃。
从一开始,周娉婷对白柔若有着很深的敌意,她费尽心思得不到楚逸,而别的女人去能轻易得到,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楚逸在王府的正厅里迎见太后,周娉婷迫不及待支开了别的下人,说有几句话要与楚逸单独聊。
众人屏退之后,楚逸脸色一变,坐在椅子上:“你身为太后,岂能轻易出宫,到靖王府里来?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靖王怎么用这样的语气对孤说话?方才不是还装着忠心之臣,对孤恭敬有加吗?”周娉婷摇曳着曼妙的步子,走近楚逸。
在楚璋出事之前,楚逸对周聘婷还有几分好感,而现在楚逸对她只是冷冷的不屑,他无法原谅这个弑君杀夫的恶毒女人。
周娉婷并不介意楚逸用轻蔑的眼神看她,她脸上荡起红潮:“我们是同一类人,孤做了你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儿,你该谢谢孤才对。”
“你再逾越规矩,不识好歹,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楚逸冷声道,他绝不甘于受周娉婷的威胁,“想要好好活命,享尽荣华,就呆在宫里,当好你的太后!”
“太后的地位,孤要;而你……孤也要。”周娉婷芊芊玉手游走在楚逸的衣领间,“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孤是太后,你是真正掌权的王,没有人敢再议论!”
周娉婷正在纠结楚逸的时候,靖王府白柔若刚刚哄小世子午睡,这才听王府管事说,太后来了。
“太后来了?我……我竟然现在才知。”白柔若赶紧整理仪容,想着太后不喜欢她,她不能再失礼得罪太后。
白柔若得知太后与靖王在正厅,便去正厅迎见,前院子里,站着十来个宫里的婢女。
一位宫女见靖王妃来了,迎上去参拜,并阻止靖王妃再靠近正厅:“靖王妃见谅,太后正与靖王单独说话,下了令不见别人。”
“太后亲临王府,我怎有不拜之理?既然太后要和王爷说话,那我去行了个便是,绝不多扰。”白柔若道。
“王妃!没有太后的吩咐,恕奴婢无礼,王妃不能进去!”宫女高声道。
白柔若虽性子好,可也容不得这些奴才随意大呼小叫,顿时心中冒火,满眼愠色地瞪着宫女。
靖王府身后的管事怒怂:“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敢对如此对王妃无礼!还不快退下!”
“太后有说过,我不能向她行礼问好吗?若是没有,你们这些奴才就退一边去。”白柔若哪里容得下这些奴才撒野,偏偏要去正厅。
白柔若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次意气用事,会看到自己这辈子都不愿见到的画面。
推开正厅的正门,白柔若正要对太后问好行礼,却身体怔怔僵硬到那儿……她不敢相信,太后竟然柔软地扑在楚逸的怀里。
白柔若忽然闯进来,楚逸与周娉婷也怔住了,楚逸迅速推开了周娉婷。
“太后……王爷……”白柔若的脑子收到了剧烈的打击,她重重咬住嘴唇,退了出去,险些步子不稳。
楚逸目光一凝,待白柔若退出去后,侧头狠色瞪着周娉婷:“太后,你如此之举着实失德!”
谁料方才周娉婷投怀送抱的一幕,恰好被白柔若闯进来了看到了。周娉婷前一刻也显得心慌,不过下一秒沉着了下来:“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是留不得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楚逸愕然。
“靖王,你懂孤的意思。”周娉婷面露狠辣之色,动了心思要杀白柔若。周娉婷做梦都是独霸楚逸,杀了楚逸身边的女人,现在正好有了理由。
“她是靖王妃,是我的女人!周娉婷,别忘了我的告诫,再擅自做主,我不会再纵容你!”楚逸凝重了语气。
周娉婷不怒反笑:“孤今日才知道,靖王对王妃如此深情厚谊啊,为那个女人,你是打算跟孤翻脸喽?”
楚逸用力抓住周娉婷的手腕,往回一拽,周娉婷身子前倾,楚逸移步闪开,揪住她的衣领口:“别再挑战我的底线!我楚逸不是可欺之人!”
他的语气阴冷极了,冷得让周娉婷打了个寒战,周娉婷感觉到自己是玩得有些过了,彻底激怒了他。
“孤也不过是和靖王开个玩笑,靖王既然不喜欢,那孤以后不说了便是。”周娉婷服了个软,语气娇媚道。
“你要是想在宫里好好地活着,活得比别的女人荣耀,以后就别让我再见到你!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楚逸另一手轻轻从周娉婷的脸颊上扫过。
“楚逸,你对女人可真够无情的,孤帮了你那么多,现在你拥有了一切,都想把孤一脚踢开?”周娉婷苦笑道,“你究竟没有没有心?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对第一任王妃拓跋澜无情,对白柔若也无情。你只是想利用女人罢了。”
楚逸没有理会周娉婷的嘲讽,他的心似乎很久没有波动过了,可在周娉婷说这样的话时,他却忍不住心中一痛,想到了白起宁。
那个身影早就离他远去,连她的音容笑貌都变得模糊,三年未见……甚至楚逸都快忘记,他曾经那么执着地爱过一个女人。
十年的他,或许还年少轻狂吧,他沉浸在对她的感情中无法自拔。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为情字而奋不顾身的感觉早就烟消云散,他甚至会冷冷自嘲那时候,会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果然,他变得无情了,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人一旦掌握了大权,就会在权利中迷失,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