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河河堤宽坦而宁静,阳光下的麦苗在刚刚立了春的河滩里慵懒地伸展。一位着灰棉袄的淮北老汉,赶着超出想象的一大群绵羊(有百余只,在淮北地区这绝对算超大的一群),在河堤里让它们慢慢儿地晃着、吃枯草。
涡河此刻是安澜的。
但如果夏汛来得早且大,河滩地里的麦子就很难保得住。这叫人想起来有点儿心里疼。
河堤外是更宽泛的慵懒的冬麦田。我想象我能轻飘了轻飘了隐逸进去……呵,我这隐于“野”只是一种小小的小小的隐呢……隐于市,或隐于党政机关,才算得上中隐或大隐吧?隐于冬麦田自然不会再有酒喝,好在杯中物并非我之所愿。或者让我化为老汉鞭下一只埋头啃草的小羊更为可取:间或偷吃几口田里的麦苗,那种甜滋滋的味道,一定特别可口、可情、可心。其实心隐了,也就是隐了,不在乎别的。再说隐不隐的,或致力于素食,当下实在已经不那么盛行了。我还是向西南走我自己的路吧。
2012年2月5日 怀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