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长泽和青姒竟在这时到来,桃村长也不知因何缘故将他二人留在了村里做客。
东子又去求过桃村长,还是不得,他心中略有不快,趁着迎客宴忙乱之时,趁机又出去了一趟。
这次飘儿一见着他就委屈得不行,说是因不愿出嫁,家里老父亲被强人打伤了,又将东子带到山下几间草屋里,果然看见一个脸青鼻肿卧倒在床的中年人。
那人眼里充满惧怕,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声来,怕是被打得狠了伤了喉咙。
飘儿亲手服侍了老父喝了些粥,然后端出一壶茶水,往里洒了些药草,摇了摇后倒出一杯,给她的老父喝了,也不知道是何的药草,生效奇快,中年人很快安静的睡着了。
飘儿也倒了一杯茶水端给东子喝,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又把它倒了重打了一壶,面对东子疑惑的眼神,只说那个里面刚放了药草,这种药草尤善止痛,平常人喝了倒也没什么,只是会让人晕睡一日。
待东子喝过茶水,她便坐在木板床头看着她老父的睡颜,默默地流着眼泪,呐呐的说着明天就是那强人给的最后期限了,她不想让东子为难,也不能不顾她的老父,只得答应,不过不管她嫁给谁,都会一直记得东子哥的,东子哥永远是她最爱的人。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都是暗自伤神。天可怜见,如此这般情形,东子哪里还能扔下她不管,他也是喜爱她的,也愿意和她一起生活相伴到老。
只是桃村长坚决不同意,这几日看得他越发的紧要了,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准备不足,又如何偷偷接得她和她老父进得村去。
东子左右为难,一时间想不到办法,郁闷得猛灌茶水。茶水?想到刚刚那药草,东子眼前一亮。
若是先让桃村长晕睡一日,趁机将飘儿一家接进村去,事后再恳求桃村长原谅也是得的,之前桃村长一直没见过飘儿,不知道她的品性容貌如何的好,如果见过了,必然会留下她的。
打定主意,东子便和飘儿约定明日辰时再来接她和她老父进村。两人依依惜别,东子回去前问飘儿要了一些药草,飘儿追问他要这将作何用,见他不说只得一再叮嘱,此药草辛散温通、性猛善走,需得小心用量,也决不可用它做不利之事。
第二日东子伺候桃村长用完早饭,趁着大家忙碌之时,将药草投入茶壶。他远远看着桃村子喝了一口茶水,果然见效奇快,一息间就躺到摇椅上,歪着头睡着了。
和喜子打声招呼借口说要去村东,东子喜滋滋地跑去接人,那边已经收拾好行李在等着了,很快他便带着飘儿和他父进得桃林。
万万没想到飘儿一进桃林,看到村子后竟抽出一把小刀,手一翻便将自己的老父刺倒在地。
直到东子被飘儿袭击绑起,扔给一帮打手拷打讯问后,他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估计是这伙山匪无意中发现了东子出现得蹊跷,暗中注意上了,便派了飘儿姐出来接触打探,随着东子透露的消息越来越多,他们对这里就越来越感兴趣,其一是为了长生不老,其二是为了将此地占为己有。
那伙人便使了美人计,叫这东子想法子带上飘儿进村,再把其它人引进来,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长泽和青姒出来。
大概拼凑出事情的因由了,长泽和青姒也就不再纠结了,至于后续要怎么处理,显然桃源村众人已有定论,就等最后结果就是了。
……
“小友?两位小友?”一阵缥缈的呼唤传来。是谁,谁在叫我们,长泽睁开眼,四周亮如白昼,只看见前方亮光中似有狂风,引得桃花漫天飞舞,这情形像是第一日入桃林中的景象,只是身下一片白茫茫,绝对不是在桃林中。
这时青姒也醒了过来,看到四周情形,瞳孔微缩,明明刚才还是桃村长家的院子里乘凉休息来着,竟不知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那声音仍在呼唤着,长泽指指耳朵,嘴唇微动:阿青,你也听到了?看到青姒点头,又指了指那片桃花: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仿佛知道他们俩已经醒来,前方又有动静,那飞舞的桃花中影影凝出一个人影,缓缓向他们走过来,长泽忍不住抓住青姒的手,略紧张,会是谁呢?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手指轻轻一划,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那狂风骤然停下来,所有花瓣萦绕着,一个粉衣儒衫的青年人一瞬出现在长泽和青姒面前。
粉色的衣物,穿在这个青年人身上,竟一点都不显违和,衬得他气质清新,优雅帅气,反而更添了几分气场。
他伸出一根十指悠闲地绕着圈,一片粉红的桃花瓣跟随着前后左右翻飞,像是在追逐嬉戏,面上带着浅笑,如春风拂面,只是这面容,长泽和青姒对视一眼,总感觉很熟悉,近期在哪里见过呢?
许是看到了长泽和青姒疑惑的眼神,那人和善一笑,指尖微微一弹,那花瓣飞跃而出,化成一道流光,转眼一棵巨大的桃木出现在三人身边,只看得到褐色的一面墙和头顶纭纭郁郁的粉色云朵。
一片花瓣飘落,树下又现出一方小圆桌,三个蒲团来。
那人施施然走到其中一个蒲团盘腿坐下,招手让长泽和青姒也过去坐,不知为何,明明是个陌生人,陌生的地方,两人却生不起任何反抗质疑之心,顺从的过去坐了。
那人又一招手,抓出一个壶来,便有三个杯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桌上,壶和杯都像是桃木做成,身上刻印着一些古老的纹路,散发着一种玄幻的气息。
清香醇馥,色泽清浅,正是桃花酿,只是这颜色和香味,比起村宴上喝的更胜过无数筹。
之前那普通的两滴都能醉过去,这个品质更好的,满满一杯,如何敢喝?长泽和青姒端起杯,迟疑了。
“不必忧心,在这里在喝多少都无妨,两位小友可以随便些。”声音温和清雅,长泽和青姒不由自主的喝了下去,入口时只觉清清淡淡,稍时脾胃中一股气劲急速往上冲入识海,两人顿时神志一清。
“你是何人?/这里哪里?”长泽和青姒异口同声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