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挥一挥衣袖,就这么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天齐,和端着茶杯假装品茶的酆都。
他就说他上玄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大方了,原来都给他一笔一笔的记着账呢!
他现在还能去找上玄,认真诚恳的认个错?
他真的错了!
想一想,以后可以和太阴比邻而居,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就这么被自己这张臭嘴给弄了,要不实在不行,他去把元蘅找回来?
这样上玄总不会再生自己的气了吧!
哼,单身男人看不得别人谈情说爱,他理解吗。
突然发现酆都一脸一想要去找死前往别说我认识你的表情,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天齐对着酆都讪讪一笑,刚想问问酆都的主意,就发现酆都已经起身,理都没理他就走出门外。
“是什么让你觉得元蘅那女人比上玄好惹的,不过才五万年,你们似乎都忘了当年的她是多么不好惹了……,”声音越飘越远,天齐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是啊,大约是六界这些年来太平静了,让他忘了当年的元蘅是多么的疯狂凶残。
以至于五万年间,提起天界的女帝君,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以对。
如今连他都是这么想的,那么那些在天界当了这么些年的大权在握,安逸尊贵的天帝昊天,又会这么想呢?
一想到这里,怕是有一场大戏可看。
反正,天塌了,还有上玄这个个高的顶着,他只需要带带孩子就好了!
冥皇宫的青茗殿中,一位雍容优雅的女子正在卧榻安歇。
突然听见门外有响声传了进来,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伸出一只白嫩的细手,掀开了华美床帘,一旁守夜的宫女马上上前伸出手,让女子的手搭在自己手上,将她扶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眼里带着些不经意的慵懒随意,但语气里已经有了半分不喜。
不过也是,如今整个冥界,除了冥帝就属如今眼前的女子身份最为贵重。
不错,她就是元蘅口中的朱茗。
陛下虽然不常来冥妃宫中,但大小节日都会派人送来各种稀世珍宝和各色灵宠过来问候,以示她尊贵的身份地位和宠爱。
如今陛下后宫只有冥妃一人,且她又有皇子傍身,当上冥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虽然宫中没有冥后,但私底下都以冥后称之。
如今六界之人,谁不羡慕嫉妒冥妃朱茗。
冥帝后宫空置,只有她一人独宠也就罢了,又有冥帝唯一一个子。
亲生儿子大皇子又争气,小小年纪就已经美名远扬,还是自幼跟在天界赫赫有名的紫微帝君身边长大,又对其言听计从,冥帝陛下也对她有求必应,不管出席什么宴会,都是最出彩的哪一位。
简直是风头无二,女子的一生,做到她这种地步也是极致了。
如今在这冥宫内,半夜有人吵吵闹闹,将她扰醒,生气也是应该的,这些人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这是谁的寝宫吗?
“出去看看。”
“诺”侍女还没踏出一步,突然就有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原来是冥妃身边的贴身女官。
这么晚了,突然来到冥妃的寝殿,定然是有要是相商,侍女悄声走了出去,将门带了上来。
女官青灵走到朱茗身边,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娘娘,刚刚陛下身边的侍卫突然到访,说是传陛下旨意,将一样东西交给娘娘,还说”讲到这里,青灵停顿了一下。
朱茗本来心里烦燥,突然听到上玄派人来此,还有东西交给她,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瞬间平息了下来,喜上眉梢,又看到女官青灵说话吞吞吐吐,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吞吞吐吐做什么,陛下有何话要和我说,你快点说与我听,若误了大事唯你是问!”
见不好隐瞒,只得硬着头皮,低下头小声道:
“陛下说,让您,最近安分点。”
“什么?
你是不是听错了,陛下怎么可能对我说这种话。
是不是我平日了太过仁慈,纵的你们这些小蹄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假传陛下旨意。”原本还眉目和蔼的朱茗瞬间大怒,用呵斥几乎咆哮的声音对着一旁的青灵骂道。
青灵跟了朱茗这么久,向来知道这位冥妃,看似端庄和蔼,实际上却是个严以待人,宽以待己的性格。
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说为好,她发起脾气来可从来不管谁对谁错。
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最好把嘴巴看牢了,不然待会迁怒自己身上,她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保不准后面还有得苦头吃。
她的前一任女官,说是身体不好,告假辞官回家修养。
但谁也不知道她们感情极好,不似姐妹胜似姐妹。
她曾偷偷去看她,顺便告诉她自己将要升任冥妃贴身女官的时候,结果她却只抱着自己大哭。
经她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冥妃一贯爱在外人特别是陛下面前装温柔大方,装高贵贤惠,实则内里对她们这些下人极为严苛,动不动就小惩大诫一番,且外有轻刑之名,实则确实常人难忍之刑,她那姐妹就是因为这个坏了身子。
整个青茗殿均畏她如虎,战战兢兢,生怕惹她一个不满意就好日子到头了。
她本来还不信,以为是危言耸听,结果自己到了青茗殿以后才知道有多苦不堪言。
上月她身体不适,但未免平生风波,惹她不快,依然坚持要去当值。
结果当时正好遇见陛下到青茗殿小坐。
是的,外人不知道,以为她这个冥妃当得多么尊荣富贵,多么受尽宠爱,其实陛下从不曾在她宫里过夜过。
至少就她来青茗殿以来是这样,只是每月一次来这里喝一杯茶便走了。
连半句话也不愿与她多说。
可笑的是她还搞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回回都要大张旗鼓,就差没敲锣打鼓告诉别人陛下到此。
因此搞得人尽皆知,不知情的人羡慕嫉恨她,却也不知道有多少知道实情的人在暗地里偷偷笑她。
可偏生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