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请太子去府衙吧,本妃可不想,亲自上门。”慕容言似笑非笑。
捕头掂量了一下,太子虽然尊贵,可是和承王显然是没有可比性的,而且,这帝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不正是承王殿下同承王妃感情深厚,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么,得罪了承王妃,等于是得罪了承王,捕快想了想,躬身说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慕容言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张伯那里放在盘子里的两个煎蛋,唉,再忍忍吧。
墨净白蹙眉,对着一干衙役吩咐道,“你们先带人回衙门,我们随后跟上。”
慕容言就要说话,一干衙役已经在墨净白那冷的能将人冻成渣渣的目光中,迅速的带着人走了,这人,真是太可怕了1。
没人在了,慕容言也就不用维持那所谓的形象了,大喇喇的说道,“张伯,这个面条怎么做的?”张伯受了伤,自然是不会让他再为她做面条的。
张伯回过神来,“万万不可,王妃怎能亲自动手……”说着就要接过工具。
慕容言笑了笑,“张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生分了,放着,你告诉我如何做就好了。”
墨净白忽然想到,那日火烧客栈的场景,一把将慕容言拎到一边,“若是想这里炸了你便自己动手。”
“那是,意外!”底气,有那么些许的不足。
“慕容姐姐,你不要动手了,天宝不想头发再被烧了……”
“天宝……”慕容言无地自容,她那些事情悉数被抖了出来,真丢脸。
“可是张伯伤势这般严重,我试试总成吧。”慕容言尤不死心。
“我来。”
慕容言瞪大了眼睛,天宝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惊奇。
张伯显然也是愣了,这个男子,眼神能将人冻住的男子,当真是能做这些事情的人么?
“还是我来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张伯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让这么高贵的男人去做这些事情,竟然觉得有些罪恶感……
张伯讪讪上前,被看了一眼之后,又忍不住后退几步。
慕容言懒得自在,“张伯,你坐在这里说就是了,墨公子盛情难却,在下在这里多谢墨公子了。”口吻有些揶揄。
墨净白想,我可以反悔吗?
邪医有些懊恼,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墨净白,堂堂邪医,竟然在这里下面条给那个女人吃?可是,貌似现在撒手不做的话,实在是有损他的形象。
天宝坐在小板凳上,踢着腿,“终于可以吃到大哥哥做的面了,好开心!”然后将小白从慕容言的肩膀上面抱过去,“小白你开不开心啊?”
“唧唧…唧唧…”
张伯在一边其实没有指导什么,因为,基本的墨净白都了解,慕容言看着出锅的几碗面,覆着几片菜叶子,外加一个金灿灿的煎蛋,一脸惊叹的看着墨净白,“真是看不出来,佩服!”
对于慕容言那诧异叹服的眼神,邪医似乎颇为受用,只是微微勾唇,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慕容言,“是你粗枝大意。”
慕容言一噎,抱过面条,不说话了,是她身为女子,不懂下厨,罪过罪过,行了吧……
墨净白还准备了张伯的份。
张伯坐在慕容言对面,坐在这里的有承王妃,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高贵神秘男子,还有这个小孩子想想来也不是什么平民,此刻,三人,外加一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袖珍小狐狸,竟然在这个小小的面摊上,吃着这些粗粮,吃的津津有味。
慕容言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将面食吞入腹中,虽然快速,却不显得粗俗,墨净白优雅放下筷子,干干净净的,反观天宝,嘴巴周围却是染了一层辣油,慕容言用手帕给她擦了擦嘴,笑了笑,“吃的脏兮兮的。”
“嘿嘿。”天宝咧嘴一笑,眼睛完成月牙一样。
慕容言起身,“张伯,我们一同去府衙一趟吧。”唇角一勾,“有些帐,必须得讨回来啊。”
“爷爷,慕容姐姐肯定会好好教训那个坏蛋的!”天宝小胖手牵着张伯因为常年辛劳而很是粗糙的手,像个小大人一样带路。
慕容言冲墨净白笑了笑,“走吧,请你看戏,反正你也无聊。”
慕容言几人赶到府衙的时候,萧梓晨已经到了,他知道,那慕容言是打定了主意要攀咬上自己的,若是自己今日不来,慕容言怕是会将此事闹得更大,若是到了皇上面前……太子打了个冷颤,最近他本就惹恼了父皇,若是再出些事情,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慕容言与萧梓晨两方人马是同时到府衙门口的。
“承王妃的心还管的真宽。”萧梓晨憋着一口气,讽刺道。
“那是自然,若非本妃发现,太子的名生怕是彻地的被踩在泥土里面了。”慕容言勾唇一笑,“听说太子示意手下欺压平民,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些事情自然有父皇管理,承王妃最好还是守好自己的本分,身为女子,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的男子抛头露面,皇叔还当真是心宽。”萧梓晨没有见过墨净白,自然不知道墨净白,就是大名鼎鼎的邪医。
“墨公子是王爷同本妃的好友,太子可休要胡言。”慕容言微微眯眼,墨净白是她的朋友,容得不这么诋毁!
“就算是好友,王妃也要注意分寸才好。”萧梓晨咬住墨净白不放。
墨净白蹙眉,上前一步,丹凤眼挑起,“这就是,北萧国的废柴太子?”
“你!”被这么直白的侮辱,萧梓晨瞬间大怒,“侮辱皇室,给我抓住他!”
墨净白探手,直接捏住萧梓晨的脖子,一把提起,“抓住我?现在便取了你的命如何?”
张伯心甘一颤,这黑衣男子当真是厉害,不仅不害怕太子半分,而且,还敢,还敢一把掐住太子的脖子,真是厉害!
慕容言忍住笑,当着“和事老”,“墨公子恕罪,是本妃没有管教好皇侄儿,让他出言不逊,言行无忌冒犯到你了。”
“此事与王妃无关,既然王妃说了。”墨净白甩手,将萧梓晨扔在一边,沉着脸对慕容言说道,“日后若是王爷何处有不适,再来找我,今日本公子没了心情,先告退了。”
“哎,都是本妃没有管教好太子,多有失礼了。”慕容言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萧梓晨心中大怒,本宫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只是,却不能说出来的。
“有胆的就留下姓名!”萧梓晨看着慕容言两人一唱一和的,几乎要气晕了去,慕容言分明就是中意这个男人出手打人的!
墨净白身影飘到对面的屋顶之上,回过身来,看着蝼蚁一般在揉着自己脖子的萧梓晨,冷眸如冰,薄唇轻启,“墨净白。”
一柄飞刀从萧梓晨脸颊挨着划过,刺入身后的石狮子内,整个没入!
萧梓晨整个人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墨净白?立刻想到了流传着的两句话,玄衣银针华佗仙,奇行怪矩愁万千,这人也是一身玄衣,而且名字叫做墨净白,而且,还有一双丹凤眼,而且,武功还这么的高,萧梓晨瞬间有苦说不出,找邪医报仇吗?可能吗?
慕容言看着墨净白消失的身影,唇角勾出一个记起浅淡的笑容,墨净白若是在此处,会被太子一直作为话题攻击她,离开此处,反而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顺达还将萧梓晨教训了一顿,开头就一个下马威,果然是墨净白。
慕容言微微叹气,“哎,王爷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墨公子,如今,不知如何才能找到了。”
萧梓晨听到墨净白竟然是萧九寒请来的,瞬间有些不淡定了,“皇叔,皇叔为何忽然请大夫……”
“最近本妃身子不适,王爷垂怜,请了墨公子来为本宫诊治,墨公子说本妃这是闷在府中,有些心悸,所以,才会出府四处走走,没想到真好撞到了太子你的人在为非作歹,本妃岂能纵然这些事情发生,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受了太子授意,本妃想着,也不能听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便让太子背了这个锅,于是,就让太子前来一同对峙罢了。”慕容言一番话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周围几个衙役都是不自觉的点头,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承王妃,当真是识大体的。
“如此一来,多谢王妃了,不过此事怕是有些误会,且让本宫去审一审!”萧梓晨也不好冷言冷语,毕竟方才慕容言的一番话,可是表明了自己是忍着病痛,想要来还太子一个公道的,一时之间,两人说话的语气,竟然是好言好语的。
“太子也不必如此生分,毕竟,王爷是你的皇叔,你唤本妃一声皇婶,也是没关系的。”慕容言微笑,一脸无害。
萧梓晨咬牙,寄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皇婶说的是。”
“太子果然是个明事理的。”慕容言满意一笑,萧梓晨一脸憋屈,他唤一声皇婶,那么,等会他说起话来便会处处受制,毕竟,皇婶的辈分摆在那里呢!
“皇婶过奖了。”萧梓晨再次挤出一个假笑,“还是先解决正事吧。
“好。”慕容言勾唇一笑,吩咐府衙,好生招待好张伯,一行人便踏入了府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