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
钱四季伏在雷天泽的病床边睡着了。
雷天泽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熟睡中的钱四季,竟然禁不住的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却又怕将她吵醒,便停下手,躺在床上继续睡起来。
在雷天泽好心的假魅下,钱四季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刚好医院也上班了,正好办出院手续。
钱四季眯着眸,摸着雷天泽的额头,雷天泽看着她还未睁开的双眼,不由的有些怀疑她是否清醒,好在她的判断还算正确。
“嗯,已经不烧了,看来可以出院了。”钱四季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雷天泽是多么庆幸钱四季没有去学医,否则健康的人都得给她医死,什么记性啊,他根本就没发烧好吧。
钱四季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眼睛也睁开了,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水珠。
钱四季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把脸,对雷天泽说:“换衣服,我们出院吧。”
雷天泽看着她,没有说话。
钱四季反映过来,对雷天泽道:“我先下去办出院手续,你呆会自己下来吧,我在大厅等你。”说着,便转身走出病房,并且轻轻掩上门。
雷天泽下来大厅的时候,钱四季已经打了电话叫了计程车。
见雷天泽从电梯里出来,钱四季便跟他一起到门口,雷天泽与她一起站在门口等车。
看着钱四季严肃而疲惫的脸,雷天泽忽然有些心疼,对她说:“昨天没请你吃成饭,今天我请你吃早餐吧。”
钱四季转头,对他说:“你行了吧,好好的送你回家休息,我今天累了,想要尽快回家补眠,要不然明天上班没有精神了。”
计程车到了,钱四季为雷天泽开了车门,自己也坐了上去。
雷天泽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鸿远花园。”雷天泽的别墅就在那边。
钱四季对雷天泽说,“等下你自己进去吧,我其实还蛮累的,就不跟你进去了。”转头,看着雷天泽并没有反映,不禁撇了撇嘴,看来还真是比她还累。
雷天泽朦胧中听到钱四季的话,本想点头,无奈脖子却动不了,于是便懒得动,继续睡。
钱四季躲在椅背上,学着雷天泽的样子,闭目养神。
不知什么时候,钱四季翻了个身,竟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里,而是躺在又宽又大又软的床上。
钱四季腾的一下坐起身,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白色的墙,圆顶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琉璃吊灯,松软的沙发床是用最名贵的红木制作而成,床尾还放着一张同样宽的沙发凳。
“这是雷天泽的房间。”钱四季首先反映过来,穿鞋,下床。
偷偷开了条门缝,竟然看到雷天泽和雷夫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天。
钱四季关上门,转过身,背靠在门后,心“砰砰”的跳,雷夫人怎么会来,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商议吗?
为了偷听到雷夫人和雷天泽的谈话内容。
钱四季开了门,将头伸出门外好长,仔细聆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行了,那就这样吧,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你和沐歌一定要出现,说好了,不许计旧仇。”雷夫人站起身,对雷天泽道。
雷天泽:“好,我知道了妈。”
接着,便是高跟鞋的声音。
钱四季才松了口气,老佛爷终于回宫了,这里又总算安全了。
为了怕雷夫人再回来,钱四季赶紧跑到窗边,看着雷夫人的车离开,才走出房间。
刚刚上楼的雷天泽见钱四季匆匆从房间里出来,穿着拖鞋,抓住她的手问:“你干嘛去?”
钱四季拎着包说:“当然是趁现在没人回家喽。”看到自己脚上的拖鞋,钱四季问雷天泽,“我的高跟鞋呢?”在房间里,她只发现这双拖鞋。
雷天泽看了眼楼下的鞋柜,说:“在里面呢。”
钱四季松了口气,好彩,雷天泽还知道将她的鞋子藏起来,那么就说明雷夫人没有发现她喽。
钱四季挣脱雷天泽的手,拍着雷天泽的肩膀道:“乖了,乖乖在家里养病,明天我们公司见。”说着,便急急的下楼,走到一楼客厅,打开鞋柜,换了鞋子,抬头,对楼梯上的雷天泽摆摆手,便拉开门走了。
雷天泽对天翻了个白眼,走到二楼房间,推开门,竟发现她睡过的床乱糟糟的,被子没折,枕头没放好,还有床尾的沙发凳也没挨着床尾摆放。
“知道的是一个女人睡过他的床,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被一只老鼠爬过呢。”
雷天泽总算觉得,外表好看整洁的女人,房间不一定整齐干净,说不定她本人的房间更加惨不忍睹。
钱四季走到别墅花园外。
刚好一辆计程车停在面前。
钱四季坐在车上,从包里拿出手机,习惯性的看着微信上未读取的信息。
当她看到楚沐歌的微信号里显示有一条消息未读时,触摸着屏幕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小姐,你去哪里?”司机看着车前镜中的钱四季,终于问道。
钱四季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看着司机,说:“去圳港之园。”那里,是公司提供给她的房子,目前她就住在那里。
司机听到,转在第二个路口转了弯。
钱四季才刚打开楚沐歌的微信,一个视频电话便打了进来,是楚沐歌的电话。
眼睛盯着屏幕,看着楚沐歌三个字,整只手忽然麻木了。
手指也僵住了。
连司机都听不惯一直响着的微信视频铃声。
“小姐,你电话不听一下吗?老是响着也不是办法。”
钱四季又在司机的提醒下醒过神来。
她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按了接听线。
楚沐歌的头像马上显现在眼前,不知为何,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钱四季的心像是被撞了下。
看着屏幕,钱四季抿着唇,等着楚沐歌先说话。
楚沐歌停了好久,才问:“最近好吗?”
钱四季对这样的开场白有些厌倦,反问道:“你所说的最近是什么时候?这个星期内还是这五年间?”
楚沐歌不说话,盯着屏幕,眼神里有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钱四季看着楚沐歌,轻轻咬唇。
“晚上一起吃饭吧?”楚沐歌好脾气的说,而钱四季的火气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