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跟随张叔张婶来到县衙,在一名衙役的引领下来到了县衙大堂。
“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面,端坐着一名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员。
要知道,封建社会等级制度是非常严格的,尤其是强调“皇权至上”的专制下,像楚王问鼎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同样,在官场上不同的品级穿戴不同的服饰,所有官吏必须穿戴与自己品级相同的服饰,严禁“以下犯上”,要是一名八品县丞身穿七品的县令官服,那惩罚是相当严重的,轻则贬职,重则罢官。
武国文武百官身前皆是秀有官补,补子小而简单,前后成对,文官绣飞禽,武官绣猛兽,五彩织绣,色彩非常艳丽。
桌案后端坐的中年官员身前秀着鹌鹑补子,这人便是青阳县县丞刘义,官职八品。
正在审案的刘义看着鱼贯而入几人,当前一名面色黝黑,脚步虚浮中年拽着一个长相俏丽的年轻女子,厉声道:“堂下何人,有何事,速速告诉本官,”
听到县官喊话,中年顿时开口道:“大人,小民孙四,是北街布坊的掌柜,近日小人发现布坊时常丢失布料,今日小人来巡查时,发现布坊里又少了两匹上好布料,小人便立刻让伙计在布坊里翻找,不想竟然在这死丫头随身的篮子里发现了丢失的布料,”
说着用力推了一把身边的俏丽女子,义愤填膺的道“就是她,偷了我布坊里的布料,前些日子她来我的布坊做工,我见她可怜,刚刚没了娘亲,便好心留她在布坊做些事情,谁知她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前几日丢失的布料一定是被她拿去换钱了,大人,小人也是小本生意,请大人明查,让这只白眼狼陪我的损失,”
刘义听到孙四的话,便道“你说这女子偷了你布匹,可有证据?”
听到刘义问话,孙四立刻从身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篮子,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白布,众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在了篮子里叠的整整齐齐两块布料上。
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布料上,孙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只是此时所有人都看着蓝子中的布匹,长的如此楚楚可人的女子竟然行这等偷盗之事,都不由暗道可惜,并没有人见到孙四脸上的奸笑。
见到物证,刘义眉头一竖,对女子喝道:“你可有何话说?”
双儿委屈的跪在地上,贝齿紧咬,从没有见过这等阵仗的小丫头顿时吓得说不出话了,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眼窝里打着转,听到县丞大人厉声问话,楚楚的抬起头,“我没有偷布”
听到双儿的否认,孙四眼睛一转,抬头对着县官刘义道:“这篮子就是在她身边找到的,她也承认篮子是她自己的,搜到东西的时候我的几个伙计和布坊的一些女工也都在场,还望大人明查。”一边说着一边还颇有深意的看了刘义一眼。
堂上的刘义收到孙四隐晦递给自己的眼神,便不动神色的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那便…”
话刚说一半,林毅便和张叔张婶三人在衙役带领下进了公堂。
刚刚站定的林毅看着身旁的双儿跪在地上,公堂内的衙役和几个跪在地上的伙计模样的人,都对着双儿指指点点,看着双儿眼窝里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滴落下来,眼泪都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服,
看着双儿委屈的模样,林毅顾不得其他,一把上前抱住双儿,见双儿身上并没有受伤,林毅脸上表情缓和了几分,焦急问道:“怎么了?双儿,是不是他们冤枉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双儿缓缓抬起头,看着林毅这张熟悉的脸,双儿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林毅的脖子,
面对孙四的冤枉,看到其他人对自己的议论,从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双儿早就懵了,面对孙四咄咄逼人的指责,除了委屈不甘的说一句“我没有”之外,只能一个人跪在那里默默流着眼泪,此刻看见林毅出现,就好像开闸的洪水一样,终于释放了出来。
听着双儿趴在自己肩膀上梨花带雨的哭着,一双小手紧紧的环着自己,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消失一样。
……
感觉到双儿抽泣的声音请了许多,林毅轻轻拍了拍双儿后背,小声道:“双儿不怕,哥哥来了,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哥哥…”
从双儿口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林毅立即想到事情不简单,怕是有人要拿这件事陷害双儿,只是双儿是去布坊做工的,家里也没有什么闲钱,谁会这样大费周章的陷害一个小姑娘呢?
偏过头来的林毅看着跪在双儿身侧的布坊掌柜孙四,正好看到孙四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双儿,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强的占有欲,这一瞬间的表情没能逃过林毅的眼睛。
看到这里的林毅不需细想,就将事情分析了个大概,相比是双儿在孙四的布坊做工,这孙四见双儿长的好看,就起了不轨的念头,双儿定是对他不假辞色,孙四见软的不行,就开始用诡计,耍阴招,诬陷双儿偷他的布料,到时候双儿赔不起丢失的布,他就有机会借着这名义霸占双儿了。
真是打的好算盘呢!
堂上的刘义看着下面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见林毅一身书生打扮,道“堂下何人,不要打扰本官查案。”
听到声音,林毅轻生安慰双儿后,起身拱手说道:“草民林毅,是双儿的哥哥,我想这件事情中间应该另有隐情。”
听到林毅的话,刘义正要开口训斥,
坐在刘义身边的县衙主簿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来到刘义身边耳语了几句。
听到主簿的话,刘义脸色不由变了几分,没想到这林毅竟然是本县举人,
正所谓“乱世靠武,治世重文”,如今武国四海升平,边境已经多年没有战事,现在国内读书人的地位可不是二十年前能比的,更何况林毅还中过举人。
武国有明文规定,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可以见官不跪,这可是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没有的殊荣。
想到林毅的身份,刘义不着痕迹的看了孙四一眼,分明是在怪罪对方没有查清对方身世就匆匆动手,这下给自己可惹了个不打不小麻烦。
刘义看着林毅,神情稍缓,说道:“是林公子啊!早就听闻林公子是本县最年轻的举人,”
说到这里刘义隐晦的看了孙四一眼,提醒着对方林毅的身份。
“但是本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聚在,本官不知有何冤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