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信送出后已有一个多星期了,山下却毫无动静,茯苓心想:不知石大人他们是如何安排的?心下正在盘算忽然有人敲门,茯苓开门一看原来是庭秀,她手端一盘甜点进来,说道:“茯苓你尝尝看,这是我亲手做的甜点.”茯苓拿起一块吃着,她问:“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庭秀笑了,看着她的笑容,茯苓不觉有些心酸,她想:我接近她本是为了进山而已,想不到她却把我当知己,如果让她知道我只是在利用她,她一定很难过,我也心下不忍.于是茯苓说道:“庭秀,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或者有违山规的事,你会原谅我吗?”“那要看是什么事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二人正在说着,忽然传来铜锣阵阵响声,两人都站了起来,庭秀说:“不好,山上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二人急急来到聚义厅,郭松和周广二位寨主端然稳坐,庭秀进来就问:“爹,出了什么事了?”郭寨主说:“喽罗来报说山下有官府的人围山.”此刻只听山下大乱,一名喽啰来报说:“不好了寨主,朝廷的大批人马都已攻上山了.”周广脱口说:“这么快.”郭松问:“有多少人马?”“约有上百人.”郭松吩咐道:“不要慌乱,告诉弟兄们守好山门,看住后山,用弓箭围攻.”“是.”郭松和周广不放心随后走出聚义厅,庭秀和茯苓也紧随其后,来到卧虎山的山门登高眺望,只见从四面八方都是官府的人从山下往上围攻,山上的喽罗们都准备好了滚木擂石瞧好时机向山下砸去,一时间只杀个昏天黑地,这并不是出于茯苓的本心,她并不想有此杀戮,真正的目的是捉拿盗宝贼,见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茯苓悄悄转身,来到郭远、钱坤的住处,一抬脚踢开房门,果然不出她的预料,见大势已去,二人早就溜了,茯苓急忙赶至后山,后山的山坳中有两人急急地落荒而逃,茯苓看的真切,不是别人就是郭远、钱坤二贼,她用上轻功紧追,然后在空中急翻跳在了二人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二贼一愣,茯苓一笑问道:“二位,哪去?”
二贼一见是茯苓,郭远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柏姑娘呀,我二人正想去后山巡视,好助山寨一臂之力.”“是吗,这可是后山山坳,快出卧虎山了,你们要去哪巡视呀?”钱坤不耐烦了:“你少管闲事,山上呆不住了,难道我等要在此等死不成?”茯苓说道:“二位寨主待你们不薄,如今山寨出事你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太不仗义了吧,要知道此次缴山是因你等而起.”“此话怎讲?”“要不是你二人进宫盗宝,官府怎会缉拿你们,你等来山暂避,官府查到,又怎会缴山,说来都是你们连累了山寨,如今想一走了之,没这么容易.”郭远道:“你想怎样?”“缉拿你们归案,在下也可领些赏银花花,一举两得.”钱坤道:“就凭你也想拿住我等,今儿我先把你撂在这.”说罢,他右掌劈向茯苓面门,茯苓一躲,此乃虚招,脚下一个扫膛腿直攻茯苓下盘,茯苓跳起避开,就这样二人战在一处,几个照面过去,茯苓来了一招‘黑虎掏心'一把掏出他怀中的黄布包裹,要知此乃二宝中的‘翡翠鸳鸯镯',此刻落入对方手里,他一见急红了眼,掌下加紧要夺回宝物,见此情景,郭远也急忙加入战团,二人把茯苓围在当中,茯苓拳掌合一,左拳右掌,一攻一守,直打得二贼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能,连连后退,正在激战之时,忽见一人跳在三人当中,拉开架势,二贼一看是名捕快,知道不妙,就一个柏茯苓就难对付了,又来了一个帮手,茯苓一见非是旁人乃是冷漠.冷漠怎么来了?原来接到茯苓传来的书信和地形图冷漠就做了周密地布置,今日围山为的就是捉二贼归案,前山打得正酣,不见贼人踪影,冷漠搜到后山,老远就见山坳处三人打得不可开交,于是他就赶到助阵.就这样冷漠与郭远,茯苓与钱坤各自打在一处,四十几个照面过去,冷漠来了招‘孤树盘根’攻郭远的下盘,郭远没躲利索,随后又挨一掌,怀中的黄布包掉了出来,他忙用手想捞回,冷漠启会让他得逞,用脚一踢布包被踢远,随后冷漠紧攻他两掌,然后去拾此包,见包裹落入对方手中,郭远急了,使出看家本领连连攻向冷漠,冷漠左手拎包,右手单掌迎敌,使出‘单掌开碑’的本领,郭远急攻心切,一个没留神,被冷漠一掌拍在后心,一口鲜血喷出,冷漠见状,摔出绳索将其捆绑起来,与此同时,茯苓也制住了钱坤,冷漠也把他捆将起来.此刻跑来几名捕快和衙役冷漠将二贼交予他们看管,自己打开黄布包裹一看果真是皇宫失宝‘十二时辰金香炉’,茯苓也递上另一件至宝‘翡翠鸳鸯镯’.二贼被擒,二宝失而复得,冷漠命所有人等下山,押送二贼回归衙门,早有准备好的囚车,二贼一人一辆,茯苓也随他们一同下山.
囚车走的缓慢,刚到卧虎山山脚,已是掌灯时分,一名衙役对冷漠说:“冷捕头,您看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找间店房住下,明日一早赶路.”冷漠一听有理,点了点头.他们押着囚车来到一家店房,包了后院住下,囚车放在院中,大家都很劳累吃过晚饭就都睡下,不想后半夜下起了大雨,直到天亮也不见有停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冷漠,他深知府衙中石大人甚为焦虑,可如今天不遂人愿走是走不了了,只好在此住下,雨还在下着,他来到茯苓房外轻轻敲打房门,茯苓见是他忙让了进来,倒上一杯清茶道:“不知冷捕头找我有何贵干?”冷漠说:“冷某是特意来答谢柏姑娘的,这次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恐怕二贼不会早早缉拿归案,二宝也不会还朝,若过了破案期限,不仅我等会掉脑袋,就是石大人也难逃干系,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惨遭一死,此次功臣是柏姑娘你,还请受冷某一拜.”说罢,冷漠抱拳一揖.茯苓忙说:“不敢,在下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要说帮朝廷我没此心,我只是不想让贼人逍遥法外罢了.”“不管出于何心,我还是很感激.”二人相视一笑,默默地注视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
一连两日在此逗留,这日刚过二更时分,从房上来了一位道爷,他俯身向院中瞧去,然后飞身跳下,来到囚车近前,囚车中的二贼近日被雨水打得像落汤鸡似的耷拉着脑袋,来人靠近低语道:“徒儿,不要怕,为师救你们.”听得此言,郭远一抬头见此人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他连忙说道:“师父,快救我.”此人用刀劈开一根柱子,郭远从中钻了出来.另一囚车中的钱坤急道:“还有我.”郭远忙说:“师父还有我的兄弟呢.”此人又用刀劈开柱子救下了钱坤.郭远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还知道我们在此?”“哼,你还有脸问,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为师的却不知,要不是惊动了官府,获悉你们被擒,路过此地,为师又怎会来此搭救你等.”郭远笑嘻嘻地说:“师父,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三人刚走出数步只听身后有人喝道:“想走没这么容易.”三人一转头见是名白衣少女站在院中,郭远向师父说道:“师父,她是柏茯苓,有两下子,您要小心.”“少要多言,退在一边.”二贼应了声:“是.”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茯苓笑了:“丫头,你少管闲事,快快离开,贫道不为难你便是.”茯苓也上下打量着来人,见此人身穿道家仙衣,五十开外年纪,中等身材,不觉问道:“敢问道爷和他们是何关系要救儿等?你可知他二人是朝廷的钦犯?”“当然知晓,贫道是郭远的师父,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那你可真是位好师父,教出如此徒儿,进宫盗宝可是死罪,为师的也难逃干系,还敢来救人,真是不知死活.”“你有何本事敢教训贫道,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说罢,他上步闪身和茯苓打在一处.院中有打斗之声,众人纷纷出来观瞧,有人要上去助阵被冷漠拦住.二人打到五十几个照面,忽然茯苓用了一招‘分筋撮骨’的手法,只听对方“啊.”的一声惨叫,原来他的右臂被茯苓生生扯下,鲜血流了一地.在场的众人无不愕然.他强忍剧痛用左手点向断臂封住穴道,然后一个健步飞身上房落荒而逃.郭远、钱坤看的傻了,冷漠吩咐道:“把二贼投回囚车.”这一夜衙役们轮流看守二人,再也不敢懈怠.
清晨,一行人等押着二贼上路,路上无话,转眼到了杭州府衙门,石大人听众人讲明经过,立即升堂,问询过后,二贼供认不讳,石大人最后宣判:郭远、钱坤进宫盗宝,证据确凿,按大明律例秋后问斩,现押入大牢,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