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脚下加紧来到青云观已是夕阳西下,余光洒在观门之上,却显得如此令人恐惧,一年之前她就是在此处险些丧命,如今她又故地重游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叩打门环,不多时一小老道打开观门询问,茯苓说明来意要见观主‘劲风’,不想小老道都没回话就说:“我们观主等候多时了,请进.”茯苓大步走进观中,小老道关上观门悄然离去.茯苓站在院中叫道:“劲风,你既然知道我要来,还躲在里面做什么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话音刚落,只见从里面掷出一人腾空飞出,茯苓跳起接住,低头看去,吃惊非晓,不是别人正是相处不到三日的知己骆燕宜.茯苓赶紧给她搭脉,她身子已凉,早已归西多时了.此时的茯苓泪流满面,一滴滴泪水流淌下来,滴在骆燕宜的脸上,她心力交瘁,想到若不是替自己报仇,骆燕宜也不会命丧此处,她对死去的骆燕宜低语道:“骆姑娘,怪我来迟一步,我一定为你报仇.”说罢,她轻轻地把骆燕宜尸身放在地上,收起了眼泪,对站在面前的劲风吼道:“你要杀的人是我,为何要害旁人?”劲风不以为然手捋须然道:“是她找上门来送死.”
茯苓眼中喷火,掌上已叫足内力,她向劲风劈头就是一掌,劲风闪身避开,随后又是一掌,劲风虽然借杀骆燕宜来激怒茯苓,但他却感到比起一年前的茯苓内力有所不同,正待想着忽然茯苓变换招式用上了师父教她的‘蚕丝功’,此功夫一十八招,待到五,六招上劲风只有招架之势,他颇感奇怪,不知是何招数如此厉害好像处处克制自己,此时茯苓掌上似吐出粘粘的丝一般,劲风和她掌对掌一接之下,感到自己掌上也粘上丝一样,他极力避之,待到十五招上,他手腕上,脚踝上都缠上丝一般难以动弹,十七招上,他腰间被缠,茯苓用吐出的丝一层层地绕住他,把他往怀中拉,劲风虽然手、脚、腰都被缠住,但他内力不弱,他不想被茯苓拉过去,就叫上内力用上千斤坠,茯苓用力拉,他用力后撤,最终茯苓手中的丝被扯断,二人都后退数步,茯苓忙腾空跳起,飞起一脚踢向劲风胸前,此时劲风只想尽快摆脱这黏糊糊地东西,不妨被对方踢中摔倒在地,茯苓抢步向前用手中仅有的一点丝绕住他的脖子使劲一勒,丝像钢丝一般坚硬无比,这正是第十八招‘软中硬'的招式,劲风就这样被生生勒死,口吐鲜血,身子坚硬而死.
茯苓在恶斗中也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为了致死劲风她可算豁出去了,要知道‘蚕丝功’招式用完是要耗费全身的内力,再恶斗下去恐怕她也会耗尽内力而亡,此次能顺利除掉劲风完全是出其不备,此刻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抱起骆燕宜的尸身,一步步地走出青云观的大门……
店房之中,小庄重和衣而卧平躺在床榻之上,他期盼着茯苓能早点回来,但已过掌灯时分,入夜,他听着街上更夫的叫喊声:“定更天,小心火烛.”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二更天,小心火烛.”小庄重不知不觉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只听耳畔边公鸡打鸣,原来天已放亮,小庄重揉揉双眼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茯苓并没按时回来,他有些失望,此时,房门一开,他欣喜若狂以为定是茯苓回来了,但定睛一看哪里是茯苓原来是店小二,店小二走进房门嘟囔道:“我们掌柜的也是,干吗答应那位大姑娘要我送你个小不点去杭州,真是的,走吧.”说着,他拉起小庄重的手走出了房门,来到前厅,对掌柜的说:“掌柜的,非要我送他去趟杭州吗?”“你少废话,咱们收了人家银子,哪有不办的道理,去吧,去吧.”掌柜的不耐烦地挥挥手.“唉,好吧,谁让您是掌柜的呢.”店小二对小庄重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这就上路,路上别给我找麻烦,我这就去后院把马车赶来.”话音刚落,只听大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店小二说:“嘿,谁呀,一大早就……”话没说完,就和掌柜的都愣住了,小庄重却喜出望外,跑到门口大声唤道:“姑姑,你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非是旁人就是杀死仇人,连夜赶回的柏茯苓.此时的茯苓怀中抱着一人,就是已死多时的骆燕宜.掌柜的赶紧绕出柜台招呼道:“是姑娘你呀,我正让店小二去送这小娃,你就回来了……”他还要说甚,被茯苓打断了,茯苓问道:“掌柜的,附近有棺材铺吗?”“有.”茯苓从怀中摸出十两银子道:“去,给我买一口上等的棺木和一身最好的寿衣.”掌柜的赶紧让店小二去买,不多时店小二回来了,棺材停在院中,茯苓把骆燕宜放在房中亲手给她换上寿衣,然后抱出放在棺材里,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知道这棺木放这有损您的生意,您能否给我找几个人帮忙把棺材抬出掩埋?”掌柜的忙说:“没说的.”他赶紧招呼店中几名伙计帮忙,就这样他们按照茯苓所说把棺材抬到离店房不远处的后山上掩埋了,茯苓给了众人银两酬谢,她独自一人站在骆燕宜的墓前久久不忍离去,此刻小庄重来到近前拉住茯苓的手问道:“姑姑,她怎么了?”茯苓看看他说:“骆燕宜姑姑累了,她睡觉了.”“那我们别吵醒她.”“好,我们不吵她.”随后茯苓对墓碑言道:“燕宜,等我把小庄重送回家,定会来此再看你.”说罢,她拉着小庄重的手走远了……